*以電影化的運鏡進行改寫*
秋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林晚抱著古琴沖進民樂教室時,發(fā)梢的水珠啪嗒啪嗒地砸在琴面上,濺起細小的水花。她慌忙抽出紙巾擦拭,身后卻傳來一道低沉的輕笑:“姑娘,這古琴是打算給它洗個冷水澡不成?”
林晚猛地轉(zhuǎn)過身,看見孫悅正倚在門框邊,黑色風衣的下擺還沾著雨水,手里提著兩個冒熱氣的灌湯包?!奥犂现苷f新來了位教古琴的老師,”他揚了揚手中的紙袋,語氣閑散,“特意繞路買的,這家的蟹黃灌湯包比我當年北漂時吃的那家地道多了?!?/p>
排練廳里,《廣陵散》的旋律在空氣中流淌,可每到高潮處,林晚的琴聲總會莫名失了氣勢。孫悅沒多說什么,只摘下二胡的弓毛,隨手拉了一段激昂的引子:“來,跟上這股勁兒。”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松香,混合著檀木的氣息,悠悠地飄過來。琴弓與琴弦的震顫仿佛也染上了溫度,合奏結(jié)束后,他舉起手機播放錄制的音頻:“聽見沒?你的琴聲跟我的二胡,天生一對?!?/p>
變故發(fā)生在跨年演出前夜。林晚在后臺發(fā)現(xiàn)琴弦斷裂,急得眼眶通紅,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孫悅二話不說,拆開自己珍藏多年的一把老琴,小心翼翼地取下琴弦遞過去:“這弦跟了我十年,今兒個該換更有靈氣的主人了?!彼男揲L手指在雁柱間穿梭,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林晚的手背時,兩人的耳根同時泛紅。
然而流言如同寒潮一般席卷而來。有人拍到孫悅深夜送林晚回家,論壇上很快冒出“師徒不當關(guān)系”的帖子。林晚躲進琴房,心亂如麻,直到手機屏幕亮起,跳出來一條微信:“明早七點,護城河老地方。”
薄霧彌漫的河畔,孫悅抱著二胡坐在那兒,琴筒上還掛著晶瑩的露水。他坐下后拉了一段《良宵》,悠揚的曲調(diào)從琴弦間流淌而出,驚起蘆葦叢中的一群白鷺?!爱斈晡覐暮颖崩霞襾肀本?,睡地下室,靠拉二胡熬過了最難的日子?!睂O悅停下動作,側(cè)頭看向林晚,嘴角微微揚起,“現(xiàn)在,你就是我的新曲子?!?/p>
當兩人在國家大劇院的舞臺上完成《二泉映月》的改編版時,雷鳴般的掌聲涌向他們。孫悅輕輕將琴弓搭在林晚的古琴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謝幕時,追光燈灑下,他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下一曲,該奏《鳳求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