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悉尼的某個角落,王猛癱在柔軟的床上,目光如饑似渴地鎖定在屏幕上。那是一場他翹首以盼的野外直播,畫面中,一位中年男子諾維奇,身著專業(yè)登山服,背著沉重的登山包,手中緊握指南針,站在一片荒蕪之地。
諾維奇深吸一口氣,呼出的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拉出一道長長的軌跡,他扯著嗓子對著屏幕喊道:“歡迎來到我的直播間,兄弟們,點個關注就是給我最大的支持。不多廢話,正片開始!這里可是神秘莫測的牛人山無人區(qū)!”他手指向后方,巍峨的雪山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突然,一聲狼嚎劃破寂靜,尖銳如刀,讓屏幕內(nèi)外的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諾維奇雙手合十,虔誠地拜了拜,然后迅速系上繩索,準備下山探個究竟。
他緩緩拽著繩子,朝著懸崖石壁跳去。就在離地面越來越近時,一只藍色斑紋的蝴蝶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在他身邊翩翩起舞。諾維奇是個人氣主播,看到如此奇異的蝴蝶,自然不想錯過這個吸粉的機會。他冒險手持手機,想要近距離拍下蝴蝶的照片??珊坪豕室夂退鲗?,始終離他差那么一點。諾維奇忍不住罵道:“他娘的,就差那么一點??!”罵完后,他似乎舒坦了許多。
他朝著天空中的無人機招了招手,示意它下來,這樣能更好地直播。此時,王猛在屏幕上飛快地打字:“主播主播,你腳下有只大蜘蛛!”屏幕上彈幕也瞬間被這句話刷屏。諾維奇瞥了眼手表上的彈幕,卻沒搭理,因為他的視線早已被那只大蜘蛛吸引。
那蜘蛛體型巨大,身上長著奇怪的毛發(fā),看著就讓人心里發(fā)顫。它發(fā)出“吱呀吱吱吱”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在諾維奇的視線里也越來越清晰。突然,“嗖”的一下,蜘蛛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撲到諾維奇臉上,瘋狂地咬食起來。一滴滴鮮血濺到防曬衣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紅斑。無人機也突然受到干擾,畫面開始劇烈晃動,直播信號逐漸模糊。諾維奇發(fā)出一陣陣恐怖的慘叫:“啊啊啊——”直播畫面在慘叫聲中戛然而止,被審核中斷。
王猛被這突如其來的畫面嚇了一跳,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操尼瑪太恐怖了(?ó﹏ò?)”。身旁突然傳來一道刺耳的重金屬音:“喂喂喂,小子,這都能被嚇到,你還當什么御鬼師?我看回家種地吧你?!蓖趺娃D頭一看,只見一只小鬼正站在他身旁,那小鬼長著尸斑的雙臂伸展開來,看起來生理不適,卻狠狠地插著王猛的脖子,舔舐著,嘴里傳出濃重的腥味,彌漫在整個房間。
王猛的媽媽提著一袋水果,匆匆地走進房門。剛進門,她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腥味,可房間里卻什么異物都沒有,只看到自己的兒子一動不動地傻愣著。她以為兒子的精神病又犯了,生氣地拿起蒼蠅拍,對著王猛的臉就是一巴掌。巨大的力量將王猛扇飛,那只小鬼也被拍得灰飛煙滅。王猛癱軟在地,喘著粗氣,嘴里不停求饒著。而他媽媽則開始嘮嘮叨叨,像往常一樣,用她那獨特的“關愛”方式,試圖喚醒還在發(fā)呆的王猛。
王猛終于緩過勁來,緩緩地從地上爬起身,揉了揉被媽媽拍得生疼的臉頰,眼神逐漸恢復了清明。他看著媽媽那張滿是關切又帶著幾分責備的臉,深吸一口氣,決定好好解釋一下剛才自己那些反常的行為。
“媽,你別生氣,我剛才沒事兒?!蓖趺团ψ屪约旱穆曇袈犉饋砥届o一些,“我剛才看直播的時候,那個主播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有點被嚇到了,然后……”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說下去。
王猛的媽媽看著兒子,眼神里滿是疑惑:“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剛才的樣子,就好像真的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p>
王猛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我剛才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只小鬼,就在我的身邊,還對我做了一些奇怪的動作。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但那時候我真的感覺到了它的存在。”
王猛的媽媽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復雜了。她既擔心兒子的精神狀態(tài),又覺得兒子的話有些不可思議。她想了想,然后緩緩地說:“猛猛,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學習上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王猛搖了搖頭:“不是的,媽,我學習上沒問題??赡苁且驗槟莻€直播太詭異了,讓我產(chǎn)生了幻覺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你放心?!?/p>
王猛的媽媽看著兒子,眼神里滿是心疼。她知道王猛在國外留學,一個人在外面肯定很不容易。她輕輕嘆了口氣,然后溫柔地說:“猛猛,媽媽知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方式。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和心理狀態(tài)。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問題,一定要及時和媽媽說,好嗎?”
王猛點了點頭,眼眶有些濕潤:“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謝謝你的關心。”
母子倆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然后王猛的媽媽站起身,拍了拍王猛的肩膀:“好了,別想太多。去洗洗臉,清醒清醒,然后早點休息。明天還有新的開始呢?!?/p>
王猛的詭異生辰——
王猛懶得聽母親的嘮叨自顧自的快步上樓進房間睡覺了。
當王猛轉動門把手,推開了那扇吱嘎作響的木門,一股帶著歲月塵埃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踏著重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上那陡峭的樓梯,每一步都像是在穿越重重時空的迷霧。樓梯扶手上的木漆早已斑駁脫落,露出了下面泛黃的木紋,仿佛在訴說著這棟老房子曲折的歷史。
推開門,他邁入了房間,仿佛踏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天地。房間內(nèi)充斥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氛圍,墻上的壁紙在角落里卷起了邊,像是在躲避什么不可言說的幽暗力量。他疲憊地倒在床上,身體陷進了那柔軟卻帶著點發(fā)霉氣息的床墊里。
外面,夜幕如一塊厚重的黑色幕布,將整個世界重重包裹。那黑,濃稠得仿佛能擠出水來,所有的一切都被吞沒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然而,一縷月光卻倔強地破開重圍,從窗簾的縫隙間擠了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若有若無的銀色光帶,像是鋪了一條通往未知神秘世界的道路。
王猛閉上了雙眼,開始回憶起昨天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經(jīng)歷。
昨天本該是個喜慶的日子,是他二十六歲的生日。朋友們早早為他精心準備了一場熱鬧的派對,房間里洋溢著歡樂的氣氛,五彩的氣球在天花板下?lián)u曳,蛋糕上的燭光在黑暗中閃爍,映照在每個人笑臉上,似乎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在此刻匯聚。
然而,正當他沉浸在生日的喜悅中,吹滅蠟燭許下生日愿望的剎那,一陣莫名的寒風吹滅了蠟燭的火光,整個房間剎那間陷入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他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先是細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人在黑暗中躡手躡腳地靠近,接著是衣擺摩擦空氣的呼呼聲,最后是急促的喘息聲,粗而重凌亂,仿佛有人正拼命地抑制著內(nèi)心的激動。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索,卻摸到一片冰冷而粗糙的物體,像是某種皮革材質。
緊接著,一個清脆而古怪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如同從地底傳來的回音,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腔調,“喵嗚喵嗚,嘿,王猛,我是旋律王子,你的守護鬼靈?!?那聲音似乎帶著一絲調侃,又有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定睛往聲音的來源方向看去,借著黑暗中那隱約的微光,他看到了一個讓他終身難忘的身影。那是一個穿著五彩斑斕皮衣的男子,臉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只露出兩只幽深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男子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電吉他,背上還掛著一個看起來像是貓頭鷹的面具,那面具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是兩顆燃燒的炭火。
最讓人驚悚的是,他腳下的地板仿佛有一團淡淡的霧氣繚繞,讓他整個人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
“你……你是誰?我怎么會認識你?鬼靈?這是什么鬼話!”王猛驚恐地往后退,每一步都像是在跨越一個巨大的鴻溝。
男子卻像是沒聽見他的驚惶,自顧自地撥動著吉他弦,發(fā)出一連串刺耳的噪音,像是有無數(shù)只手指在劃破耳膜。
他一邊彈,一邊在房間里蹦蹦跳跳,每一次落地都像是踩在王猛的心臟上,讓他心驚膽戰(zhàn)。
“別害怕嘛,我是來守護你的,放心,有我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別想靠近你。雖然我也是鬼,但是我好歹有一點點道德在線的?!?/p>
男子停了下來,把吉他背在身后,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那笑容在繃帶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恐怖。他歪著頭,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寶,看到王猛害怕的神情,緩緩解釋開口,“我生前是個吉他手,在一次演出中意外遭遇車禍,靈魂穿越到了傳說中的鬼王口,在那里,我成了一只孤魂野鬼。
沒想到,我竟然被偉大的神看中,安排了這份保護人的使命。”
王猛只覺得自己仿佛跌入了一個怪誕的夢境,腦海中那些曾聽聞的鬼王口的傳說,諸如鬼魂徘徊、冤魂索命的恐怖故事,此刻都像是被喚醒了一樣,爭先恐后地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