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將餐食盡數端到簡猶衫的屋內,簡猶衫乖乖伸手讓漱玉上藥,另一只手拿著大雞腿有氣無力地啃咬著,簡猶衫瞟了一眼小心翼翼給自己涂抹的漱玉,
簡猶衫“我平常待你如何?”
“小姐待奴婢當然是頂頂好的,但是,小姐要出去恕奴婢不能放任。”漱玉義正詞嚴地道,仍舊仔細地給簡猶衫上藥,簡猶衫無趣地別開頭,將手收了回來,“誒,小姐,藥還沒有抹勻呢?!?/p>
“這不留疤的!”
簡猶衫本來已撒手不愿再涂抹,那黏糊糊的觸感令她心生不適。然而,當“不留疤”這三個字鉆入耳中時,她心中掙扎片刻,終究還是緩緩地伸出了手。
藥膏涂抹完畢后,漱玉仔細地將簡猶衫吃剩的碗碟收拾妥當,隨后輕聲囑咐旁人將飯菜端下。簡猶衫看著漱玉那副井然有序的模樣,不禁無奈地垂下眼簾,緩緩踱步至窗前。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輕柔地堆積在窗臺上,映入眼簾的是已然皚皚一片的大雪。她靜靜佇立,目光穿過窗欞,仿佛連思緒也隨著這冬日的寒意凍結成霜。
“小姐,外頭風大,若是不關窗,恐會染上風寒。”漱玉輕聲勸著,語氣溫柔卻帶著幾分憂慮。簡猶衫聞言,微微頷首,動作輕緩地將窗合上,隨后轉身走向書案,靜靜坐下。她的神情淡然,似是窗外的寒風與她并無太多牽絆,只余下一抹若有似無的沉思,在眉間悄然浮現,對漱玉道。
簡猶衫“幫我研墨?!?/p>
簡猶衫也不知在臨安鎮(zhèn)的謝征他們現下如何,簡猶衫促狹地笑了笑,便動筆寫下了幾行旁人看不懂的字符,漱玉偏頭瞧了瞧,疑惑的眼神看著簡猶衫“小姐,你這寫的是哪個地方的文字?”
簡猶衫“秘密?!?/p>
簡猶衫連著寫下好幾封書信,便遞給漱玉。
簡猶衫“你找個機會將信送去臨安鎮(zhèn)?!?/p>
簡猶衫“別驚擾了旁人?!?/p>
簡猶衫無奈之舉,這丞相府的大門她怕是出不去了,只能拜托漱玉將信送出。
簡猶衫懶洋洋地倚在座椅上,思緒如潮水般涌動,謝征的一幕幕畫面在腦海中緩緩鋪展開來。她抿了抿唇,似是想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隨即便低聲開口,嗓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簡猶衫“漱玉,重新給我備紙墨?!?/p>
漱玉照做,簡猶衫擼起袖子回想謝征的面容相貌,逐筆地將他畫在紙上,簡猶衫越畫越覺得下筆如有神,自信地開始起身作畫,一個時辰過去,簡猶衫開始欣賞自己的畫作,得意地瞥了一眼漱玉,
簡猶衫“怎么樣?”
“小姐,你的妙手自然畫什么都是好看的,不過這畫的是哪家的公子啊,小姐你不會不喜歡謝侯爺了吧,不過也好……”話音未落,簡猶衫用筆輕敲了敲漱玉的腦袋。
簡猶衫“胡說什么呢,將這畫同這信一起送去?!?/p>
簡猶衫“等等,在里面塞些銀票。”
漱玉揉了揉頭,點頭稱是。
簡猶衫長舒了一口氣,身子重重地倒在床上,卸下疲憊,思緒紛亂如麻,卻無力再去追尋那些復雜的情節(jié)。既然眼前的劇情已如潮水般涌得她措手不及,那便索性任其流去,暫時擺爛一番,等潮水退去,再看能否重新拾起主角團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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