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安靠在醫(yī)療艙的病床上，胸口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愈合了大半，但金屬表面仍能看到明顯的凹陷。

他抬頭看向站在床邊的夜燼

"夜燼，你昨晚去哪兒了？"奧利安的聲音很平靜，但尾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夜燼還正在觀察奧利安的監(jiān)測儀，聽到問話后動作頓了一下。"我？回我的住所休息了，總得有個地方睡覺吧？"

他轉(zhuǎn)過身，語氣如平常一般松弛地回答，"怎么，擔心我一個人在外面亂跑？"

奧利安的目光在夜燼身上停留了幾秒，隨后移向窗外。"沒什么，只是...你昨晚沒來醫(yī)療艙，我以為..."

"以為我又去找震天尊了？"夜燼接過話頭，輕笑了一聲，"放心，就那個家伙，就算是塞伯坦星炸了我都……"

夜燼突然想起，那是奧利安的兄弟，他們之前所經(jīng)歷的，不是他這個小牛犢能隨意批判的。

奧利安低下了頭，深嘆了一口氣，"希望是吧。"

醫(yī)療艙陷入短暫的沉默。奧利安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傷疤，金屬手指無意識地撫過那塊猙獰的痕跡。

"夜燼，"他突然開口，聲音比剛才堅定了些，"等我完全康復后，我想找震天尊談?wù)劇Ｄ隳軒臀肄D(zhuǎn)告一下嗎？"

夜燼轉(zhuǎn)過身，光學鏡有些吃驚的直視著奧利安："你確定要這么做？他上次差點要了你的命。"

"我了解他，"奧利安搖搖頭，

"那只是一時沖動。憤怒會蒙蔽理智，但我相信他內(nèi)心深處還是那個..."

"還是那個在數(shù)據(jù)大廳和你討論古籍的角斗士？"夜燼打斷他，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贊同，"奧利安，他已經(jīng)變了。"

奧利安抬起頭，光學鏡中流露出懇求的神色，那光學鏡中已經(jīng)液化了一層水薄膜，他炸了幾下演員，變又消失不見。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抿緊了金屬嘴唇。

夜燼看著好友欲言又止的樣子，處理器中閃過無數(shù)反駁的理由，但最終都化為一聲嘆息。"好吧，"他妥協(xié)道，"我會幫你轉(zhuǎn)達。但至少要等你的傷完全好。"

奧利安的眼神亮了起來，他微微點頭表示感謝。兩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氣中彌漫著某種微妙的尷尬。

夜燼看了看墻上的時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道："對了，救護車讓我去取你的最新掃描報告。我得去趟資料室。"

"現(xiàn)在？"奧利安有些意外。

"嗯，他說要盡快確認你的能量管路恢復情況。"夜燼邊說邊往門口走去，"你先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沒等奧利安回應(yīng)，夜燼已經(jīng)快步走出醫(yī)療艙。自動門在他身后關(guān)閉時，他聽見奧利安輕輕嘆了口氣。

走廊里，夜燼放慢腳步。他需要時間思考如何向震天尊轉(zhuǎn)達這個請求，更需要在獨自一人的時候理清自己混亂的思緒。

夜燼盯著通訊器上震天尊發(fā)來的消息，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屏幕上的文字簡短直接，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

"既然同意了，還需要什么準備時間？"震天尊的回復干脆利落，"無論怎樣，我給你點時間，就在我找到六面獸之前！"

雖然只是冰冷的文字，夜燼卻仿佛能感受到對方說話時的壓迫感。他深吸一口氣，快速回復："好的，領(lǐng)袖，我會盡快投入工作。另外還有件事想征求您的意見。"

"說。"震天尊的回復只有一個字。

夜燼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相告："奧利安說，有機會他還想找您談?wù)劇?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跳出一連串帶著明顯嘲諷意味的文字："你還跟那個書呆子在一起？我以為你選擇加入我就會立刻過來。原來是被他拖住了后腿。"

夜燼幾乎能想象震天尊說這話時臉上譏諷的表情。他強忍著不適繼續(xù)對話："您愿意給他這個機會嗎？"

"告訴他，"震天尊的回復很快傳來，"我對之前的行為感到抱歉。如果他愿意給我一次機會，我隨時都有時間。"字里行間滿是戲謔。

"收到，領(lǐng)袖。"夜燼簡短地結(jié)束了通訊。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夜燼手里拿著一張檢查單走了進來。

"好消息，"夜燼收起通訊器，語氣輕快地說，"救護車說按照現(xiàn)在的恢復速度，你最多再等四個周期就能完全康復了。"

"四個周期嗎？"奧利安低頭看著檢查單，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失落。

夜燼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著急，這段時間正好可以好好休息。等傷好了，你想做什么都行。"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再說，有我陪著你呢。"

奧利安抬起頭，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謝謝。我只是擔心時間拖得越久，就會變得越糟。"

夜燼沒有接話，他并沒有打算把震天尊的話帶給奧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