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一切為私設(shè),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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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佳鑫被抵在墻上,后背撞得書架一陣搖晃,顏料盒“嘩啦”落地,鈷藍(lán)色的顏料在木地板上蜿蜒成河,像極了兩人之間割裂的情感。左航的指尖深深陷進(jìn)他肩膀,聲音里混著哽咽與憤怒
左航你以為我不知道?倫敦那項(xiàng)目根本輪不到你,是你求了系主任半個月,還拿自己的職稱做交換!
窗外的雷聲震得玻璃嗡嗡作響,鄧佳鑫瞳孔猛地收縮。那些在深夜里低聲下氣的電話、堆滿煙頭的垃圾桶、反復(fù)修改的申請書,原以為藏得密不透風(fēng),卻不知何時被左航看了個清楚。
左航為什么要這么做?
左航突然松開手,踉蹌著后退兩步,撞翻了桌上的臺燈。黑暗中,他的聲音帶著令人心悸的平靜
左航因?yàn)槟菆龌馂?zāi),你覺得虧欠我,所以這輩子都要犧牲自己來贖罪?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十二歲那年的老宅失火,濃煙中鄧佳鑫把左航護(hù)在身下,滾燙的木屑掉在他背上烙下疤痕。后來每一次升學(xué)、每一個機(jī)會,鄧佳鑫都毫不猶豫地推給弟弟,左航的每一幅獲獎畫作背后,都藏著哥哥默默讓出的資源。
鄧佳鑫我沒想過要你補(bǔ)償!
左航突然抓起地上的相框殘片,鋒利的玻璃邊緣割破掌心,鮮血滴在兩人小時候的合照上
左航你總說我是天才,可沒有你鋪路,我算什么?你把自己困在“哥哥”身份里,卻從來不肯看看我真正想要什么!
鄧佳鑫喉嚨發(fā)緊,看著左航掌心血珠順著相框滴落。少年眼眶通紅,銀灰色頭發(fā)凌亂地貼著額頭,此刻的他不再是美院里鋒芒畢露的天才,而是那個在火場里被嚇哭的小男孩
左航你總說為我好,可你知不知道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你放棄進(jìn)修名額,當(dāng)我看見在辦公室熬夜改我推薦信
左航的聲音突然拔高
左航我寧愿被燒死在那場火里!
鄧佳鑫別說這種話!
鄧佳鑫沖上前抓住他手腕,卻被左航狠狠甩開。少年從口袋里掏出皺巴巴的診療單,在黑暗中像面慘白的旗
左航心理醫(yī)生說我有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你以為是因?yàn)榛馂?zāi)?是因?yàn)檫@些年你把自己當(dāng)犧牲品,讓我連愛你都覺得是種罪過!
雨聲、雷聲、粗重的喘息聲在狹小的房間里交織。鄧佳鑫盯著診療單上“焦慮癥”“自我價值否定”的診斷,突然想起左航深夜畫室里不滅的燈光,想起他總在凌晨三點(diǎn)給哥哥發(fā)“在嗎”又秒刪的消息。
左航我要你去倫敦嗎?
左航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帶著破碎的沙啞
左航我要的是你別再用‘哥哥’的名義懲罰自己,別再把所有苦往肚子里咽。可你呢?連離開都要選在我在國內(nèi)的時候,生怕我纏著你要回報(bào)是不是?
左航你就不能感受一下我對你的愛嗎!
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朱志鑫和蘇新皓的呼喊聲隱約傳來。鄧佳鑫看著左航掌心血跡斑斑,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和顫抖的肩膀,終于意識到,自己自以為是的保護(hù),早已成了束縛兩人的枷鎖。窗外的雨不知何時變成了冰雹,砸在玻璃上的聲響,像極了兩顆破碎的心重新碰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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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