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jìn)屋內(nèi),林晚星緩緩睜開眼,額頭傷處仍隱隱作痛。她抬手摸了摸包扎的布條,指尖觸到粗糙的麻布,忍不住“嘶”了一聲。
“小姐,您醒了?”小桃輕手輕腳地推門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臉上帶著幾分擔(dān)憂,“您昨晚睡得不安穩(wěn),奴婢熬了點米粥,您趁熱喝些。”
林晚星接過碗,低頭看了看——清湯寡水,米粒稀疏得能數(shù)清。她嘴角抽了抽,這尚書府的庶女待遇,簡直比現(xiàn)代大學(xué)食堂的免費湯還寒酸!
“小桃,府里早膳……都這樣?”她試探性地問。
小桃咬了咬唇,低聲道:“小姐的份例……一向如此?!?
林晚星瞇了瞇眼,心里冷笑??磥碓鞑粌H被欺負(fù),連基本溫飽都被克扣得干干凈凈。她正想再問些什么,突然,院外傳來一陣尖銳的笑聲——
“喲,三妹妹這是醒了?我還以為這一摔,直接去見閻王了呢!”
門“砰”地一聲被推開,林晚晴一身錦繡華服,帶著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闖了進(jìn)來。她妝容精致,發(fā)髻上的金步搖隨著步伐晃動,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林晚星捏緊了碗,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微微低頭,做出原主慣有的怯懦模樣:“大、大姐……”
林晚晴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目光在她額頭的傷處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怎么,摔傻了?連禮數(shù)都忘了?”
林晚星暗自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怯生生”地起身,行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禮:“見、見過大姐……”
林晚晴冷哼一聲,目光掃向屋內(nèi),最終落在梳妝臺前——那里放著一個精致的錦盒,盒蓋半開,隱約可見里面躺著一枚瑩潤的羊脂玉鐲。
林晚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心頭猛地一跳。
——那鐲子,絕對不是她的!
“哎呀,這不是母親最愛的羊脂玉鐲嗎?”林晚晴故作驚訝地走過去,伸手拿起玉鐲,在陽光下晃了晃,“三妹妹,這東西……怎么會在你這兒?”
林晚星心里警鈴大作!
栽贓!赤裸裸的栽贓!
她迅速掃了一眼小桃,后者臉色慘白,拼命搖頭,示意自己完全不知情。
林晚晴見她沉默,笑容愈發(fā)得意:“難不成……三妹妹手腳不干凈,偷了母親的鐲子?”
“我沒有!”林晚星“慌亂”地?fù)u頭,眼眶瞬間紅了,“大姐,這鐲子……這鐲子我不知道是怎么來的!”
“不知道?”林晚晴冷笑一聲,突然手腕一翻——
“啪!”
玉鐲重重摔在地上,瞬間碎成幾段!
“林晚星!你好大的膽子!”林晚晴厲聲喝道,“竟敢摔碎母親的鐲子!”
屋內(nèi)一片死寂。
林晚星看著地上碎裂的玉鐲,又抬頭看向林晚晴那張寫滿惡意的臉,忽然……笑了。
“大姐,”她緩緩站起身,臉上的怯懦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驚的冷靜,“你說這鐲子是母親的?”
林晚晴一愣,顯然沒料到她的反應(yīng),但很快又揚(yáng)起下巴:“當(dāng)然!”
“那請問——”林晚星慢條斯理地走到玉鐲碎片旁,蹲下身,撿起一塊,“母親的鐲子,內(nèi)側(cè)為何會刻著‘晴’字?”
她舉起碎片,陽光透過玉身,清晰照出內(nèi)側(cè)一個小小的、精致的“晴”字。
林晚晴臉色驟變!
“這、這……”她猛地后退一步,顯然沒想到林晚星會發(fā)現(xiàn)這個細(xì)節(jié)。
林晚星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聲音輕柔卻字字如刀:“大姐,你用自己的鐲子栽贓我,是想讓母親以為我偷了東西,再‘失手’摔碎,對吧?”
“你胡說!”林晚晴尖聲叫道,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這明明就是母親的鐲子!是你偷的!”
“是嗎?”林晚星忽然轉(zhuǎn)身,從梳妝臺的抽屜里拿出一張紙,抖開——
紙上,赫然是林晚晴的親筆字跡:【取羊脂玉鐲一枚,刻“晴”字,送至三小姐處?!?/p>
——這是她今早無意在院外撿到的,原本以為是垃圾,沒想到……竟是林晚晴自己留下的把柄!
林晚晴臉色瞬間慘白!
“你……你……”她指著林晚星,手指發(fā)抖,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林晚星微微一笑,湊近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
“大姐,下次想害人……記得把證據(jù)藏好?!?
林晚晴最終狼狽離開,但臨走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林晚星,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你給我等著!”
林晚星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
她知道,這場風(fēng)波……才剛開始。
而更讓她在意的是——
那枚羊脂玉鐲的碎片里,似乎藏著一張被揉皺的紙條。
她彎腰撿起,緩緩展開。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賞花宴,小心蕭景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