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燼甩落劍上血珠,轉(zhuǎn)頭時眼底還帶著未散的殺氣:“讓她回去報信?”劍尖輕輕點地,“汪家處置叛徒的手段……你們不會想知道。”
黑瞎子摸出根煙叼著:“小丫頭倒是惜命。”看來汪家內(nèi)斗比傳聞更甚
“不是惜命。”浮燼突然冷笑,“是嫌他們不夠痛快?!彼吡颂吣_邊面具,“要死也得帶上該帶的人,還有我也沒有比你小多少叫你媽的丫頭”
浮燼話音未落,劍已經(jīng)“噌”地出鞘,刀尖直戳黑瞎子咽喉。
“還來?”黑瞎子嘴里煙頭一抖,身子往后一仰,右手“啪”地扣住她手腕。這丫頭屬炮仗的?一點就炸。
刀光一閃,浮燼手腕翻轉(zhuǎn)就往他虎口扎。黑瞎子“嘿”地樂了,左手兩指頭“咔”地戳在她麻筋上——
“嘶!”
浮燼整條胳膊頓時麻了,短刀“當啷”掉在石頭上。她剛要抬腿,黑瞎子膝蓋已經(jīng)頂住她后腰,把人“咚”地按在樹干上
“第三次了嗷,”黑瞎子湊她耳邊,煙味混著口香糖的薄荷味噴在她脖子上,“再動手老子真拿登山繩給你捆成粽子,信不信?”
解雨臣在不遠處“嘖”了一聲這丫頭記性都喂狗了
浮燼掙了兩下沒掙開,突然“哈”地笑出聲:“捆唄,正好省得老娘自己走路。”操,這瞎子手跟老虎鉗似的。
解雨臣收起蝴蝶刀,聲音冷得像冰:“走吧,帶我去見你們‘老大’。”
黑瞎子押著浮燼往阿寧帳篷走,一路上這丫頭沒少折騰。這死瞎子手勁兒真大,浮燼掙了幾次愣是沒掙開,手腕都磨紅了。
掀開帳篷簾子,阿寧正擦著手槍,抬眼掃了一圈:“解家的,霍家的,”槍管點了點解雨臣和霍秀秀,“九門的人就是麻煩,攔著你們也得往塔木陀鉆?!?/p>
她“咔嗒”一聲卸下彈匣:“既然帶著瓷片……”突然把槍拍在桌上,“帶上你們也行,但進塔木陀得聽我的?!?/p>
解雨臣眼皮都沒抬:“成交?!?/p>
阿寧突然指向浮燼:“這次還帶她?”
黑瞎子手上加了把勁,這丫頭又想咬人:“不帶不行?!?/p>
浮燼“嗤”地笑出聲:“明明是怕我跑——”
“成年了嗎?”阿寧打斷她。
“十九!”浮燼梗著脖子,“誰要跟著他?是這傻逼把我綁來的!”
黑瞎子指節(jié)一壓,浮燼頓時“嘶”地抽氣。媽的這死瞎子專挑穴位掐。
“好好說話?!焙谙棺幼焐嫌?xùn)著,手上卻松了勁——到底沒真捆她,就這么徒手扣著。這丫頭滑得像泥鰍,松手就得沒影
阿寧把槍往桌上一撂,抬眼斜瞥解雨臣:“你倆的賬,我可不結(jié)。”
解雨臣眼皮一掀,涼颼颼地掃向黑瞎子:“還收費?”這瞎子倒是會做生意。
浮燼眼睛“噌”地亮了,掙著被扣住的手腕直蹦跶:“帶我一個!我打八折!”
黑瞎子指節(jié)一用力:“汪家的狗也配談價錢?”
“汪家?”浮燼突然咧嘴笑了,“老娘昨天就叛變了!”她歪著頭看向黑瞎子,“他們那套‘為家族獻身’的屁話,聽著就惡心?!?/p>
帳篷里靜了一瞬。阿寧抱著胳膊嗤笑出聲,解雨臣垂著眼睫看不清表情?;粜阈愫闷娴靥匠鲱^:“你們汪家還搞思想教育???”
黑瞎子突然松了力道,樂得直拍大腿:“有意思!”這丫頭比吳邪還敢說。
浮燼揉著手腕,沖黑瞎子抬下巴:“怎么樣?雇我當向?qū)В俊彼UQ?,“我知道的可比這瞎子多?!?/p>
阿寧把玩著手里的槍,抬眼打量浮燼:“你有什么值得讓我給你錢的地方?”
浮燼挑眉,嘴角一揚:“會打架算嗎?”
阿寧冷哼一聲,槍管輕輕敲在桌子上:“他倆可比你厲害?!彼噶酥附庥瓿己秃谙棺?,語氣里透著不以為然。
浮燼不急不惱,反而從懷里摸出一支竹笛,悠悠開口:“這個呢?‘青笛鳴,百草醒——’”隨著話音落下,她輕輕吹響竹笛。
“待吾一令,萬靈隨行?!?/p>
伴隨著悠遠的笛聲,帳篷周圍的植物仿佛聽到了召喚,藤蔓從地底鉆出,蛇一樣盤繞到帳篷周圍,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
阿寧挑了挑眉,槍口微微抬起:“不錯,倒是有點門道?!边@丫頭有些東西,還真不是汪家能隨便教出來的。
黑瞎子吹了聲口哨,難得露出點佩服的神色:“有點意思,這汪家的叛徒倒是個奇人?!?/p>
解雨臣的目光在浮燼和那些蠕動的藤蔓之間掃了一圈,淡淡開口:“你確定它們聽你的?”
浮燼得意地笑了笑,手指輕輕一揚,藤蔓立刻隨著她的動作向后退去:“聽誰的,全看心情?!?/p>
阿寧收起槍,嘴角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好,這本事,倒是值點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