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完全籠罩魔鬼城,四周只剩下火堆噼啪的聲響。潘子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提議道:“天黑了,今晚就在這休息,明天再趕路?!?/p>
浮燼靠著巖壁,眼皮越來越沉,沒過多久就歪著頭睡著了。這鬼地方白天熱晚上冷,但總比汪家的訓(xùn)練場強(qiáng)。她無意識地往溫暖處蹭了蹭,呼吸漸漸平穩(wěn)。
張起靈見她睡熟,伸手將她攬進(jìn)懷里,讓她靠在自己胸前。這樣暖和點(diǎn)。他調(diào)整了下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些,手指輕輕撥開她臉頰旁的發(fā)絲。睡相倒是安靜。
王胖子舉著火把站起身:“你們歇著,我再去搞點(diǎn)蝎子當(dāng)夜宵?!狈凑恢?,不如找點(diǎn)樂子。他沖潘子擠擠眼睛,“老潘,要不要一起?”
潘子擺擺手:“你自己去吧,我守會兒火堆。”這胖子精力倒是旺盛。
夜風(fēng)掠過巖壁,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張起靈低頭看了眼懷里的浮燼,她睡得毫無防備,甚至往他懷里又縮了縮。不矯情,也不鬧騰。他抬眸望向遠(yuǎn)處王胖子晃動的火把光點(diǎn),神色依舊冷淡,但手臂卻將她圈得更穩(wěn)了些。
天亮就走
天剛蒙蒙亮,晨霧還未散盡,一行人便收拾行裝繼續(xù)趕路。張起靈依舊抱著熟睡的浮燼走在最前面,腳步沉穩(wěn)地穿過最后幾道風(fēng)蝕巖的縫隙。
浮燼迷迷糊糊睜開眼,刺目的陽光讓她下意識往張起靈頸窩里躲了躲。這人的體溫倒是恒溫的。她瞇著眼看了看四周,“……出來了?”
張起靈“嗯”了一聲,手臂卻紋絲不動,絲毫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反正不重。
王胖子伸了個懶腰,長舒一口氣:“可算離開這鬼地方了!”他回頭看了眼身后猙獰的巖壁,“胖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來第二回?!?/p>
潘子抹了把臉上的沙土,笑道:“得了吧,下次有活兒你還不是屁顛屁顛跟著來?”
浮燼掙扎著從張起靈懷里跳下來,腳剛沾地就踉蹌了一下——腿麻了。她扶著張起靈的手臂站穩(wěn),抬頭瞪他:“你就不能提前說一聲?”
張起靈垂眸看她,嘴角微不可察地?fù)P了揚(yáng)。醒了就鬧騰。
王胖子湊過來,賤兮兮地插嘴:“哎呦,浮燼妹子這是舍不得下來啊?”
浮燼抄起地上一把沙子就揚(yáng)了過去:“滾!”這死胖子嘴怎么這么欠。
張起靈抬手擋了擋飛沙,順手把浮燼往身后帶了帶。別鬧。他看了眼遠(yuǎn)處逐漸清晰的戈壁輪廓,淡淡道:“走。”
浮燼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小聲嘀咕:“……又不是不認(rèn)得路。”這人怎么跟看小孩似的。她快走兩步跟上,卻始終沒甩開張起靈落在她后頸上的目光。
王胖子和潘子對視一眼,默契地沒再調(diào)侃。得,小哥這是盯上人家了。
晨光灑在四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魔鬼城被遠(yuǎn)遠(yuǎn)拋在身后,而前方,是無盡的黃沙與未知的旅途
他們來到古船附近,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幾具尸體,死狀猙獰,顯然是被尸鱉王咬死的。不遠(yuǎn)處,一個人影倒在地上,身上披著吳邪的外套。
浮燼皺了皺眉,從張起靈懷里跳下來,抽出青笛輕輕一挑,將那人的外套掀開。不是吳邪。她剛要把人翻過來,突然一只赤紅的尸鱉王從尸體下竄出,直撲她面門!
張起靈眼神一凜,黑金古刀瞬間出鞘,寒光閃過,尸鱉王被精準(zhǔn)地切成兩半,掉在地上還在抽搐。
潘子臉色凝重:“我去聯(lián)系救援隊。”
浮燼拍了拍手上的灰:“放我下來。”她仰頭看向張起靈,這人怎么抱上癮了?
張起靈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松了手。她不喜歡被抱著走。
浮燼剛站穩(wěn),一只瑩藍(lán)色的蝴蝶忽然從空中翩然而至,輕輕落在她指尖。蝴蝶翅膀微顫,傳出一個清冷的女聲:“小師妹,你那邊的東西不對勁?!?/p>
浮燼挑眉:“我察覺到了,剛剛發(fā)現(xiàn)了一只紅色的蟲子,他們說是尸鱉王?!?/p>
師姐的聲音透過蝴蝶傳來:“那東西不應(yīng)該是七星魯王宮的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浮燼聳聳肩:“我咋知道,我又沒和你們?nèi)テ咝囚斖鯇m拿東西?!?/p>
“你小心點(diǎn),那玩意有毒。”師姐語氣嚴(yán)肅,“我和你師兄過會兒就來,我懷疑你們那邊有邪祟,等我們到了再清除?!?/p>
浮燼點(diǎn)頭:“行?!?/p>
蝴蝶化作光點(diǎn)消散,浮燼回頭看了眼張起靈:“走吧,別等了?!睅熃闼麄儊砹艘彩歉鞲筛鞯?,沒必要耽擱。
張起靈“嗯”了一聲,率先邁步離開
王胖子湊過來小聲問:“浮燼妹子,剛那是你師姐?你會法術(shù)?”
浮燼白他一眼:“關(guān)你屁事?!边@胖子怎么什么都好奇。
潘子已經(jīng)聯(lián)系完救援隊,催促道:“別磨蹭了,趕緊走!”這鬼地方多待一秒都晦氣。
四人迅速離開古船范圍,背后的尸鱉王殘骸漸漸被風(fēng)沙掩埋,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