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阿貴叔家,云彩拿著藥膏走過來,遞給浮燼:“浮燼姐,這個給你?!?/p>
浮燼一愣:“?”
云彩眨眨眼,一臉理所當然:“你們兩個不是情侶嗎?你幫他上藥呀?!?/p>
浮燼嘴角一抽,果斷把藥膏推回去:“不是?!彼噶酥竿跖肿樱种噶酥竻切?,“你給那個胖子,或者那邊那個都行?!?/p>
反正別找我
王胖子正啃著玉米,聞言差點噎住:“咳咳……關(guān)胖爺我啥事???”
云彩左右看看,最后把藥膏塞給吳邪,小聲說:“吳老板,還是你來吧……”
吳邪拿著藥膏,硬著頭皮走到張起靈面前:“小哥,我?guī)湍恪?/p>
張起靈淡淡掃他一眼,沒接話,直接起身朝浮燼離開的方向走去。
吳邪:“……”
得
被嫌棄了
王胖子拍拍吳邪的肩膀,語重心長:“天真啊,認清現(xiàn)實吧,你現(xiàn)在就是個多余的電燈泡?!?/p>
吳邪:“……閉嘴。”
吳邪也連忙擺手:“我、我手笨,還是讓專業(yè)人士來吧!”
張起靈坐在竹椅上,臉上帶著灼傷的痕跡,目光卻直勾勾盯著浮燼,一副“我只要你”的架勢。
浮燼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干脆轉(zhuǎn)身就走:“愛涂不涂?!?/p>
院子里,浮燼正靠在樹下閉目養(yǎng)神,忽然感覺有人靠近。她睜眼,張起靈已經(jīng)站在面前,手里拿著那管藥膏。
浮燼:“……”
張起靈把藥膏遞給她,眼神固執(zhí)。
你涂
浮燼深吸一口氣,一把抓過藥膏:“坐下”
張起靈乖乖坐在她旁邊的石凳上。
浮燼擰開藥膏,動作粗魯?shù)啬ㄔ谒樕系膫谏希Φ篮敛涣羟椋骸疤鬯滥闼懔?。?/p>
張起靈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微微仰頭,方便她動作。
不疼
你涂的就不疼
浮燼瞥見他這副樣子,手上力道不自覺地放輕了些。
煩人
但……算了他們剛回到屋內(nèi),一條青蛇突然從房梁滑下,悄無聲息地纏上浮燼的手臂
浮燼眸光一凝,眼前驟然浮現(xiàn)出陌生場景——
雕花廳堂內(nèi),一位錦衣老爺褚世榮正對著一對師徒模樣的二人說話。老爺笑瞇瞇地摸著八字胡,指向中堂懸掛的八卦鏡:“小兄弟,你幫我看看怎么鎮(zhèn)宅?”
十幾歲的少年江見鶴剛要上前,浮燼的聲音卻突然從他口中響起:“不好意思啊,這個忙我們幫不了,您另請高人吧?!?/p>
一旁的青年林隱舟立刻會意,一把扣住江見鶴的肩膀:“走了?!?/p>
褚世榮臉色驟變:“攔住他們!”家丁一擁而上。
浮燼透過青蛇的視線冷笑,林隱舟袖中滑出一柄刻滿符咒的短刃,寒光凜冽。
褚世榮見狀反倒譏諷:“你們玄門口口聲聲說能看卦鎮(zhèn)邪,難不成都是騙人的?”
“對呀?!苯婜Q歪頭一笑,眼底卻冷得像冰,“專門騙你這種人傻錢多的?!?/p>
待他們撤到一處僻靜的山坡后,浮燼的虛影才從青煙中緩緩顯形。她雙手抱臂,眸光凌厲地掃向兩人。
“活是誰接的?”
江見鶴摸了摸鼻子,少年人臉上還帶著點不服氣的倔:“我接的,錢挺多的?!?/p>
浮燼冷笑一聲,指尖一彈,一縷青火在空中勾勒出褚宅的輪廓:“這你也敢接?”她手指點向宅院幾處,“東廂房槐木壓井——聚陰;后院假山形似碑?!i魂;中堂八卦鏡倒懸——招煞。”每說一處,青火便在那位置炸開一朵幽藍火花。
林隱舟皺眉按住江見鶴的肩膀:“是我沒查清底細?!?/p>
“何止是底細?”浮燼虛影一揮手,青火驟然化作猙獰鬼面,“褚世榮祖上靠掘墳起家,宅子底下埋著七具被煉成守財奴的童尸——你們差點成了最后一個!”
待他們撤到安全的山林深處,浮燼的虛影才緩緩顯現(xiàn)在林隱舟和江見鶴面前。月光透過樹影斑駁地灑在地上,青蛇盤繞在林隱舟腕間,吐著信子。
浮燼雙手抱臂,冷聲問:“活是誰接的?”
江見鶴摸了摸鼻子,訕訕舉手:“我接的……錢挺多的?!?/p>
浮燼瞇起眼,聲音陡然沉了下來:“這你也敢接?你知不知道那座宅子全是陰氣?”她指尖一劃,虛空中浮現(xiàn)出褚宅的布局影像,“正門石獅眼滲血,天井槐樹纏怨繩,連他讓你看的八卦鏡背面都刻著噬魂咒——這是活人住的宅子?”
林隱舟按住想辯解的江見鶴,沉聲道:“是我們莽撞了。”
浮燼冷哼一聲:“玄門的規(guī)矩是什么?林隱舟,你來說?!?/p>
林隱舟背脊挺直,一字一頓答道:“三不碰。一不碰以人飼鬼的局,二不碰借壽轉(zhuǎn)煞的陣,三不碰——”他看了眼江見鶴,“活人祭天的宅。”
江見鶴臉色發(fā)白:“可褚世榮明明說只是鎮(zhèn)宅……”
“他說你就信?”浮燼的虛影突然逼近,嚇得少年倒退半步,“你師父沒教過你?但凡雇主主動要求改風水方位的,十有八九是要壓見不得人的東西!”
林隱舟的聲音從青蛇傳訊中淡淡傳來:“他沒師傅,要不收入你名下?”
張起靈眼神一沉,下頜線驟然繃緊,突然將頭擱在浮燼肩膀上,呼吸噴在她耳后。浮燼剛要開口,一只冰涼的手掌猝不及防從后方掐住她脖子,拇指抵住她喉骨微微收緊——
“我的。”張起靈的聲音又低又啞,像從齒縫里磨出來的。
浮燼渾身一僵,本能地感到一陣戰(zhàn)栗。她清晰地從他指尖感受到壓抑的怒意,仿佛下一秒就會捏碎她喉骨。
“……收入你名下吧?!彼杆俑目?,聲音因壓迫而略顯緊繃,“小孩子照顧起來很麻煩?!?/p>
沒說謊
她確實討厭帶孩子
林隱舟似乎察覺到什么,輕笑一聲:“行吧?!?/p>
青蛇的瞳光熄滅,傳訊斷絕。張起靈的手仍箍在她頸間,浮燼能感覺到他脈搏貼著自己皮膚劇烈跳動。
王胖子在屋角瘋狂對吳邪比劃口型:“這他媽是失憶??”
吳邪默默捂住眼睛。
浮燼深吸一口氣,抬手拍了拍張起靈的手背:“松手,喘不過氣了?!?/p>
頸間的力道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張起靈把臉埋進她肩窩,發(fā)梢蹭得她耳根發(fā)癢。
像大型犬標記領(lǐng)地
又兇又黏人
浮燼剛想抬手把張起靈推開,結(jié)果一抬眼就對上他黑沉沉的目光——
你敢推一下試試
她手指僵在半空,愣是沒敢動。
打又打不過
罵又罵不聽
煩死了
吳邪站在一旁,看著張起靈整個人幾乎貼在浮燼身上,心里酸得冒泡,忍不住小聲嘀咕:“……這也太明顯了吧?!?/p>
王胖子用手肘捅了捅他,壓低聲音:“天真啊,認清現(xiàn)實吧,你這暗戀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
吳邪:“……閉嘴。”
浮燼被張起靈摟得渾身不自在,偏偏又掙脫不開,只能咬牙切齒道:“張起靈,你差不多得了?!?/p>
張起靈非但沒松手,反而把她往懷里帶了帶,下巴擱在她發(fā)頂,一副“我就這樣你能奈我何”的架勢。
我的
誰也別想搶
浮燼深吸一口氣,在心里默念——
忍了
跟失憶的人講不通道理
吳邪看著這一幕,默默轉(zhuǎn)過身,蹲到墻角畫圈去了。
酸
但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