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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騁玩蛇她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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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的音浪穿過燈紅酒綠落進(jìn)耳中,池騁吐盡口中的煙圈,在消散的濃白煙霧后看清了站在門口的女人.
酒香和煙草氣味交錯,密閉的空間里還有一股腥味.
杭絲陽果然在池騁手臂上看到了那條盤著的小蛇.
小蛇不過手指粗細(xì),池騁也曾無數(shù)次向自己推銷他的乖孩子,可滑膩的觸感還是讓杭絲陽接受無能.
見她蹙眉,池騁沉默著將蛇放回了箱子.
郭城宇呦!
郭城宇這是誰啊?
郭城宇杭大小姐回來了?
郭城宇國外的男人沒有咱國產(chǎn)的好玩吧.
杭絲陽在外留學(xué)四年,畢業(yè)后也一直留在國外創(chuàng)立自己的珠寶品牌,只逢年過節(jié)回來給她早逝的母親掃墓上香.
這一次回國,是為了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自稱杭老板私生子的哥哥.
這幾年她自己的品牌勢頭正盛,在國內(nèi)也有不小的名氣,杭老板那些遺產(chǎn)雖然多她也不稀罕要.
只是當(dāng)初她母親何姝迎女士愛她父親愛得入魔,懷揣著滿心歡喜和期待嫁進(jìn)杭家,最后卻被杭老板一則出軌丑聞氣得一病不起.
何女士死于抑郁癥,水果刀抹了脖子,傷口又深又長,池騁和郭城宇趕到杭家時,就只看到滿地的鮮紅和渾身是血躲在客廳角落的杭絲陽.
何女士是在她面前自殺的,滾燙猩紅的血灑了她一臉,從此成了她一生的噩夢.
如今杭老板病重,害死她母親的罪魁禍?zhǔn)讌s突然跳出來說要分遺產(chǎn),杭絲陽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更何況,那批遺產(chǎn)里,有一只她母親陪嫁的金絲陽綠手鐲.
何女士出生珠寶世家,出嫁時嫁妝抬了好幾箱玉器首飾,不過后來都為了填補(bǔ)杭家企業(yè)的空缺典當(dāng)了,只留下一只金絲陽綠鐲,那也是杭絲陽名字的由來.
何女士是如珠如寶把她養(yǎng)到十二歲的,可也只到十二歲.
池騁見過你哥哥了嗎?
哥哥?
杭絲陽輕嗤一聲.
杭絲陽他算哪門子哥哥?
杭絲陽身上流著小三和那個老不死的血.
杭絲陽惡心.
郭城宇你身上不也流著你爸的血?
郭城宇這話屬實(shí)沒情商.
但他在這個三人團(tuán)體里就是這樣一個角色.尤其是和池騁鬧掰后,嘴炮的攻擊力愈發(fā)可怖.
杭絲陽臉上沒顯露出什么表情,淡淡回他:
杭絲陽是.
杭絲陽所以我也惡心.
母親死后,杭老板每日忙著生意和會情人,無人再管束教導(dǎo)她.她常常寄宿池家和郭家,人前懂事安靜,實(shí)則乖戾難馴.
她不再是光華難掩的珠玉,而是沉在河底淤爛的泥沙.
玻璃碰撞的聲音輕輕響起,杭絲陽回過神看著手中酒杯,池騁和郭城宇已經(jīng)碰了她的杯,這就算是為她接風(fēng)洗塵.
池騁有事兒記得喊我們.
池騁別什么都自己扛著.
他喝完了酒,讓陪侍端了裝蛇的箱子先行一步.
杭絲陽也沒留多久,和郭城宇又碰了兩杯后也準(zhǔn)備離開.杭老板如今還躺在療養(yǎng)院茍延殘喘,她怎么也該去做個樣子.
瞧見他們都走了,細(xì)皮嫩肉的小男生才敢湊上來.摟著郭城宇后頸親昵到:“這是誰???也是你們一塊兒玩蛇的?”
郭城宇掐滅煙絲,想起杭絲陽第一次看見池騁蛇窩的模樣失笑.
親歷喪母之痛后她很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可那次見了池騁的蛇窩,杭絲陽紅著眼罵他們有病.
郭城宇池騁玩蛇.
郭城宇她玩得是人.
男生又貼近了他一些,嘴唇幾乎要貼到他的下顎:
“你們不也玩人嗎?”
郭城宇不一樣.
郭城宇你要是能被她玩兒.
郭城宇這輩子也算有了.
大小姐玩得是人,馴得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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