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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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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絲陽沒想讓他進(jìn)門.
只是這人已經(jīng)上了樓,干脆擺出一副狗皮膏藥的樣子死賴著不走.
杭絲陽哥哥你好像ooc了.
杭絲陽你不是風(fēng)雅儒商嗎?
杭夷則撐著她想要關(guān)上的門,膝蓋擠進(jìn)門縫,稍稍一用力就像條泥鰍似的滑了進(jìn)去.
那股和自己抗衡的力突然沒了,杭絲陽還沒來得及收勁兒,抵著門猛地往前撲,眼看腦門就要撞上去.
小腹隔著薄薄的衣物貼上滾燙的體溫,杭絲陽被人一把撈進(jìn)懷里,站穩(wěn)時還在回味耳廓擦過那人臉頰時發(fā)麻的感覺.
杭夷則妹妹好像比較喜歡爛人真心.
杭夷則那我就不裝了.
杭絲陽甩開胳膊上他的手.
杭絲陽你說話好惡心.
真你媽的心呢,爛人倒是可以說.
她在冷凍柜里取了幾盒冰塊,可在家里轉(zhuǎn)了半天也沒找見能裝冰塊敷臉的容器.
杭夷則窸窸窣窣地掏了會兒兜,從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拿出兩個冰袋扔在桌上,握拳用力一砸.
杭夷則坐下.
他把風(fēng)衣袖子挽起了一半,砸冰袋時握拳的動作和力道在手臂上繃出完美的肌肉線條,再往上看是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他比杭絲陽撩過的所有男人都帶派.
杭絲陽…我自己來.
她搖搖頭,清空了腦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
杭夷則對她的拒絕表示不滿,挑眉拎著冰袋舉高手臂不讓她拿到.
杭夷則這是我的冰袋.
杭絲陽這他媽還是我家呢.
杭夷則那我們各退一步.
他單手按住杭絲陽的肩膀,把她按到了沙發(fā)上坐著.
苦艾的味道隨著他的靠近撲面而來.
他低下頭和杭絲陽對視,微微揚起嘴角.
杭夷則你讓我在這兒待一會兒.
杭夷則冰袋你自己敷.
杭夷則把冰袋交給她,自己坐在了離她最遠(yuǎn)的單人椅上,翹著二郎腿,兩手交疊放在腹部,安安靜靜地不再作妖.
杭絲陽半邊臉都被凍麻了懶得講話,他們兩個人也著實沒什么話題可聊.
于是一個人刷著手機,一個人仔仔細(xì)細(xì)地開始打量屋里的裝修.
公寓很大,輕奢的格調(diào)里偶爾蹦出幾件奶油風(fēng)的家具.客廳連著一個戶外陽臺,也擺了不少綠植.
杭夷則你真這么喜歡綠植?
杭夷則改天我送你幾盆.
杭絲陽滾.
杭絲陽壓著冰袋不好說話,所有拒絕挖苦的話通通凝結(jié)成這一個字.
半晌.
她取下冰袋,向來銳利的目光此刻有些空洞.
杭絲陽這些是我媽的.
其實也不算.
何女士去世十多年了,她養(yǎng)的那些花花草草早該死了.
只是有些植物格外幸運.
稍微掉幾顆種子,或者分出幾簇斷根,就是新的延續(xù).杭家的保姆把這些不斷更新的生命照顧的很好,杭絲陽在幾年前搬出杭家時一并帶來了新公寓.
杭絲陽還有門口那些.
杭絲陽也是我媽媽的.
陽臺上的植物通常是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在照顧.她常年不在國內(nèi),不想一回國就和灰塵蟑螂同居,所以安排了阿姨每兩天上門一次.
氣氛不可避免地冷了下來.
杭夷則緊緊摳住自己的虎口,死死壓下渾身的顫抖開口:
杭夷則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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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我媽
哥:完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