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良試飛局的深秋裹著熟悉的航空燃油氣息，林聽晚跟著鄧放穿過停機坪時，高英俊的歡呼聲從維修區(qū)炸響：“喲，老鄧帶家屬來啦！”童敢舉著扳手沖過來，油漬斑斑的手套在空中揮舞：“早說讓鄧首席請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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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簇擁中，林聽晚笑著回應大家的調(diào)侃，忽然感覺到一道冷冽的目光。陳辰抱著飛行日志站在廊柱陰影里，鏡片后的眼神像是結(jié)了層薄冰。當鄧放自然地攬住林聽晚的腰，陳辰手中的鋼筆“啪嗒”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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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和你聊聊嗎？”陳辰的聲音發(fā)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鄧放低頭看了眼林聽晚，得到她鼓勵的點頭后，松開了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兩人走到無人的機庫角落，陳辰終于爆發(fā)：“為什么？是因為她比我更像你理想中的搭檔？還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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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第一次見面，我就心動了。”鄧放的聲音很輕，卻像顆炸彈在機庫炸開。他望著遠處林聽晚與雷宇他們說笑的身影，唇角不自覺上揚，“軍運會頒獎禮上，她站在領獎臺做射箭禮，那個瞬間，我駕駛艙里所有儀表的指針都比不上她眼里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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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辰后退半步，臉色煞白：“所以這些年的并肩作戰(zhàn)，那些共同完成的特級任務......”

“你是最優(yōu)秀的工程師，是值得信賴的戰(zhàn)友?！编嚪诺哪抗鈭远?，“但心動從來不由人。這些天我反復想過，如果重來一次，在她拒絕我的桂花糕、刻意繞開三號路時，我依然會被她騎車時倔強的背影吸引，會記住她調(diào)試鏈條時專注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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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庫外突然傳來林聽晚的笑聲，清脆得像穿透云層的陽光。鄧放的眼神瞬間溫柔：“對不起，陳辰。我早該認清自己的心意。”他轉(zhuǎn)身離開時，飛行夾克的肩章擦過墻面，留下道淡淡的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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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聽晚小跑著迎上來，發(fā)梢沾著試飛院的銀杏葉：“聊完了？雷宇說要讓我們表演......”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鄧放突然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遠處的戰(zhàn)機轟鳴著劃過天際，陳辰站在陰影里，看著兩人交疊的身影，終于慢慢松開了攥緊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