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長老拂塵劃過青石板，石面上驟然浮現(xiàn)出陰陽魚圖案：“今日講‘無界’——都給老夫看好了！”他頓了頓，目光如電掃過臺下交頭接耳的弟子，“先說性別之見——你們這些臭小子，哪個不是母親十月懷胎所生？女子困于生養(yǎng)之苦，卻能孕育天地靈根，憑什么被輕視？”

阿斗啃著新得的桂花糕，忽然被長老的拂塵敲了敲腦袋：“看什么看？妖族里有吸食精氣的惡徒，也有守著山林護佑凡人的善類；人族中既有舍身救妖的義士，也有燒殺搶掠的強盜。憑血脈定善惡，才是最大的愚蠢！”

山風(fēng)卷著云霧灌入大殿，七長老指向殿外盤坐的黑狐妖——那是前日被無塵救下的傷患：“你們瞧，這妖物曾被同族欺凌，若不是心有善念，早成了濫殺的魔修。成魔者多因執(zhí)念困心，就像你們修煉時若憋悶太久，也會走火入魔！”

他忽然將拂塵拋向空中，化作漫天光點：“天規(guī)常說‘?dāng)厍閿嘤扇魶]了護佑蒼生的‘情’，做神仙又有何用？那些貪念長生的家伙，才是真被天規(guī)困住了！”話音未落，光點聚成兩行字懸在殿中：“仙法為刃，斬的是疾苦，不是偏見；仙途為舟，渡的是眾生，不是己私?！?/p>

阿斗望著字里跳動的金光，忽然覺得手里的糕點比往日更甜了些——原來方才那黑狐妖偷偷往他袖里塞了顆靈果，果子上還沾著妖族特有的、帶著草木清香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