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凡蹲在草叢邊緣，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只渾身雪白的小獸。它的眼睛比夜色還要深邃漆黑，仿佛能洞悉一切。葉小凡心里不禁有些發(fā)怵，剛才那道聲音說他是“千年等一回的有緣人”，可這小家伙看上去跟山里常見的野貓沒什么兩樣。
沒等他細想，那小獸輕輕一躍，落在石塊上時幾乎沒發(fā)出任何聲響。它歪著頭打量著葉小凡，鼻翼微微扇動，好似在判斷著什么。葉小凡下意識地伸出手，掌心向上，示意自己并無惡意。
小獸低下頭嗅了嗅，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背。那冰涼又濕滑的觸感讓他胳膊猛地一顫，指尖也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
這時，遠處隱約傳來一聲呼救。
葉小凡猛地抬起頭，耳朵敏銳地捕捉到風中夾雜著的痛苦與焦急。他立刻站起身，腳步不由自主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邁去。
小獸也聽到了動靜，耳朵瞬間豎起，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尾巴輕輕掃過石頭。
葉小凡奔跑起來格外輕盈，仿佛刻意避開了腳下的枯枝。是《神農訣》在體內運轉的緣故？還是另有原因？
穿過灌木叢，他看到了一個倒在地上的少女。
少女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泛著青色，右腿腫脹發(fā)黑，兩處明顯的牙印清晰可見。
葉小凡趕忙蹲下身子，眉頭緊緊皺起。很明顯，這是被毒蛇咬傷，而且毒性已經擴散。
他從布袋里掏出幾株草藥，腦海中迅速浮現(xiàn)出剛學的治療手法。他將草藥碾碎，敷在傷口上，雙手輕輕按住腫脹的部位，緩緩引導藥氣滲入皮膚。
少女的身體微微顫抖，呼吸急促。不過，隨著藥氣逐漸滲透，她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一些。
葉小凡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一邊施術一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生怕還有蛇潛伏在附近。
幾分鐘后，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目光迷離，嘴唇動了動，卻發(fā)不出聲音。
“別說話?！比~小凡輕聲說道，“先休息一下。”
少女點了點頭，眼神中多了幾分驚訝，還有一絲感激。
葉小凡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確認安全后才再次蹲下，問道：“你怎么一個人跑到這么深的山里來了？”
少女喘了口氣，聲音虛弱地說：“我……我是來找紫靈藤的?！?/p>
葉小凡微微一愣。他知道紫靈藤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草藥，常被用于療傷，通常生長在極其陰暗的地方。
“你是為了采藥才進到山里的？”他接著問道。
少女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他臉上，似乎想說些什么，但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謝謝你……”少女終于開口，聲音輕柔，“我以為……我會死在這里?！?/p>
葉小凡擺了擺手，說：“沒事就好?！?/p>
少女撐著身子，努力坐直了一些，臉上漸漸恢復了一點血色。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問道。
“葉小凡?！?/p>
“我叫蘇婉兒?！彼D了頓，又補充道，“村里人都叫我‘村花’?！?/p>
葉小凡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兩人沉默了片刻，氣氛并不顯得尷尬。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鄙倥鋈徽f道。
“以前？”葉小凡挑了挑眉。
“嗯，大家都說你被打傻了，后來還失蹤了?，F(xiàn)在看來，你完全不像個癡傻的人。”
葉小凡沒有回應，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是啊，他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窩囊廢了。
“我以后不會再回去了?！彼届o地說道。
少女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問道：“那你打算做什么呢？”
“學醫(yī)術?！彼Z氣堅定，“我要成為一名真正的醫(yī)生?！?/p>
少女望著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異樣。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曾經被人嘲笑、欺負的少年，如今卻讓她莫名地感到信任。
“你一定會成功的?！彼f。
葉小凡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這時，那只白色小獸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繞著蘇婉兒轉了一圈，突然用鼻子碰了碰她的腳踝。
蘇婉兒嚇得連忙縮回了腿。
“它是誰呀？”她問道。
“我也不清楚。”葉小凡搖了搖頭，“但它一直跟著我，應該是認可了我的身份。”
蘇婉兒看著小獸，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它真漂亮?！?/p>
小獸甩了甩尾巴，跳到葉小凡的肩頭趴了下來。
葉小凡伸手摸了摸它的毛，心中第一次涌起一種踏實的感覺。
“我送你回去吧?！彼麑μK婉兒說。
“我自己能走?！碧K婉兒試著站起身來，可腿還是軟綿綿的。
葉小凡趕忙扶住她的手臂，穩(wěn)住她的身體，說道：“慢點?！?/p>
蘇婉兒靠在他的臂彎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她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側臉線條剛硬分明，眼神清澈而專注，全然不像傳言中那個“瘋子”。
她忽然覺得，或許命運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葉小凡……”她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嗯？”
“你還記得剛才我說的那種草藥嗎？”
“紫靈藤?！?/p>
“我知道它長在哪里?！?/p>
葉小凡腳步突然停住。
“真的？”
蘇婉兒點了點頭：“就在后山斷崖邊，那里有個常年見不到陽光的洞穴，很適合它生長。”
葉小凡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你能帶我去嗎？”
“只要你不怕危險?！?/p>
葉小凡笑了。
“我不怕。”
風吹過山林，帶著泥土和草木的芬芳氣息。
蘇婉兒望著他，忽然覺得這個少年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忍不住問道：“你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這么厲害？”
葉小凡沒有立刻回答。
他望向遠方，眼神深邃而悠遠。
“有些事……我現(xiàn)在還不能說?！?/p>
蘇婉兒愣住了。
她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她知道，眼前這個人，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葉小凡了。
他們并肩走在山路上，身后是漸漸升起的晨曦。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而那只白色小獸，則靜靜地趴在葉小凡的肩頭，仿佛也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你覺得……我們還會遇到危險嗎？”蘇婉兒忽然問道。
葉小凡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她。
“你覺得呢？”
她剛要開口，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
一只巨大的黑鷹從空中俯沖而下，雙爪如利刃般鋒利！
葉小凡瞬間將蘇婉兒護在身后，右手猛地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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