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無頭新娘案終于被勘破,原來是那魏子言干的好事,本與宋柔青梅竹馬,暗通款曲,奈何東窗事發(fā),他心生畏懼,在宋柔表示希望和他私奔,二人過平凡的日子時,貪戀權(quán)貴,親手殺了她。
岳凝“真是癡兒?!?/p>
岳凝喃喃自語。
岳凝“這世間多的是負(fù)心漢?!?/p>
岳凝想起自己年幼時,聽說過的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那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哥,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卻不知道養(yǎng)了多少外室、眠花宿柳。
她越想越氣,忍不住冷哼一聲。
岳凝“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燕遲“也不盡然吧。”
燕遲聞言,摸摸鼻子,有些訕訕地開口。
燕遲“至少……我算是個好的?!?/p>
岳凝“?”
岳凝狐疑地看著燕遲。
她總覺得燕遲這話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她思索片刻,還是沒想明白,索性不再去想。
她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
岳凝“算了,不想了?!?/p>
——
岳凝百無聊賴地坐在秋千上,腳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蹭著地面,讓秋千微微晃蕩。
暖陽透過枝葉縫隙灑下光斑,落在她微蹙的眉間和略顯煩躁的臉上。
案子破了又生,燕遲和小碗兒再次一頭扎進(jìn)了秦府新出的那樁連環(huán)命案里,偌大的侯府仿佛又只剩下她一個人,連演武場上的刀槍劍戟都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
練槍?沒對手,沒意思。
寫字?祖母最近倒是沒逼她,可她自己更提不起筆。
對著滿園春色發(fā)呆?好像……更無聊了。
岳凝“唉——”
一聲長嘆拖得老長,驚飛了不遠(yuǎn)處枝頭的一對雀鳥。
白楓“郡主這是要把滿園子的花都嘆謝了?”
一個帶著笑意的清朗聲音自身后響起,帶著幾分熟悉的跳脫勁兒。
岳凝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她故意沒停腳,秋千繼續(xù)慢悠悠地晃著,聲音悶悶的。
岳凝“花謝了正好,省得我對著它們干瞪眼?!?/p>
白楓“怎的?”
白楓“這滿園子的春色都入不了郡主的眼?那郡主說,我該拿什么來哄您開心呢?”
白楓就倚在不遠(yuǎn)處的一株桃樹下,笑著開口。
白楓“要不屬下陪郡主過兩招?保管讓您沒空瞪眼,只來得及瞪我!”
岳凝終于掀起眼皮看他。
白楓今日穿著一身利落的靛藍(lán)色勁裝,襯得身姿挺拔,腰間佩劍,頭發(fā)束得一絲不茍,臉上笑容燦爛,帶著點(diǎn)少年人特有的狡黠和活力,像顆剛剝開殼的、水靈靈的栗子。
岳凝“你?”
岳凝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上下打量他。
岳凝“打得過我嗎?”
白楓“嘿!”
白楓眉毛一揚(yáng),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白楓“郡主可別小瞧人,前些日子那是……那是讓著您,怕您輸了哭鼻子。”
他話雖說得滿,耳根卻悄悄泛起點(diǎn)紅。
岳凝被他逗得心頭那點(diǎn)郁氣散了些,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從秋千上一躍而下,動作輕盈利落。
岳凝“少吹牛。演武場,讓我看看你這‘讓著’的本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