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的夏日悶熱潮濕,玉米地里青翠的葉片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陽光透過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劇組正在為即將拍攝的戲份做準(zhǔn)備,田栩?qū)幒丸饔遄趫鲞叺却龑?dǎo)演的指示。
田栩?qū)幋┲仳G標(biāo)志性的深色襯衫,袖口隨意挽起,露出一截結(jié)實的小臂。他坐在一張木質(zhì)長凳上,長腿舒展,姿態(tài)慵懶中帶著幾分強勢。梓渝則站在不遠處,低頭翻看劇本,時不時用指尖蹭一下鼻尖,這是他緊張時的小習(xí)慣。
“梓渝。”田栩?qū)幒鋈婚_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梓渝抬頭,猝不及防地對上田栩?qū)幍哪抗狻D请p眼睛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深邃,像是能直接看進他心里。
“過來?!碧镨?qū)幣牧伺淖约荷磉叺奈恢?,語氣自然得仿佛只是普通的對戲邀請。
梓渝猶豫了一秒,但很快調(diào)整好表情,故作輕松地走過去:“干嘛?走戲?”
“嗯?!碧镨?qū)幋浇俏⒐?,目光卻仍牢牢鎖在他臉上。
梓渝剛走近,田栩?qū)幒鋈簧焓挚圩∷氖滞?,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他無法輕易掙脫。下一秒,他猛地一拽——
“哎!”梓渝猝不及防,整個人踉蹌著跌坐下去,直接落進了田栩?qū)帒牙铩?/p>
長凳明明很寬,可田栩?qū)幤阉У搅俗约簝赏戎g的位置,讓他幾乎是半靠在自己身上。梓渝的背貼著田栩?qū)幍男靥牛芮逦馗惺艿綄Ψ胶粑鼤r胸腔的起伏,以及那透過薄薄衣料傳來的體溫。
“你……你干嘛?”梓渝耳根瞬間燒了起來,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田栩?qū)幍氖直劾卫稳ψ ?/p>
“走戲啊。”田栩?qū)幷Z氣無辜,可眼底的笑意卻暴露了他的故意,“導(dǎo)演說這場戲池騁要強勢一點,我得提前找找感覺?!?/p>
“那也不用……”梓渝話沒說完,忽然察覺到田栩?qū)幍哪抗庹湓谧约捍缴希茄凵裉^直白,像是野獸盯著獵物,又像是藝術(shù)家凝視自己最滿意的作品。
梓渝呼吸一滯,心跳驟然加速。
田栩?qū)幍难凵裉豆橇?,甚至超出了池騁這個角色該有的侵略性。他盯著梓渝的唇,喉結(jié)微動,像是真的在考慮要不要吻下去。
梓渝被看得渾身發(fā)燙,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劇本的邊緣,指節(jié)泛白。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打破這詭異的氣氛,可嗓子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
“寧哥……”他最終只能小聲喊了一句,尾音微微發(fā)顫。
田栩?qū)幩坪踹@才回過神,眼神微閃,隨即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緊張?”
“誰緊張了!”梓渝立刻反駁,可聲音卻比平時高了一度,明顯底氣不足。
田栩?qū)幍托σ宦暎K于稍稍松開了鉗制,可手臂仍虛虛地環(huán)在他腰側(cè),像是隨時準(zhǔn)備再次把人撈回來。
梓渝趕緊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一點距離,可心跳卻遲遲無法平復(fù)。他偷偷瞥了田栩?qū)幰谎?,發(fā)現(xiàn)對方仍盯著自己,眼神里帶著某種他讀不懂的情緒。
“你剛才……”梓渝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在看什么?”
田栩?qū)幪裘迹室馔祥L了語調(diào):“嗯?看什么?”
“你明明知道!”梓渝瞪他,臉頰微紅,“你剛才……一直盯著我的嘴?!?/p>
田栩?qū)幝勓?,不僅沒否認,反而笑得更加意味深長:“哦,被你發(fā)現(xiàn)了?”
“你——”梓渝語塞,耳朵紅得幾乎要滴血。
田栩?qū)巺s忽然湊近,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調(diào)笑:“那你要不要猜猜,我剛才在想什么?”
溫?zé)岬臍庀⒎鬟^耳廓,梓渝渾身一僵,差點從凳子上彈起來。
“我、我不猜!”他猛地站起身,慌亂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田栩?qū)幙粗肿銦o措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他懶洋洋地靠在長凳上,忽然抬起手,指尖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唇,然后朝梓渝的方向虛虛一送——
一個明目張膽的隔空飛吻。
梓渝:“……?!”
他呆在原地,大腦瞬間宕機。
田栩?qū)巺s已經(jīng)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語氣輕松:“好了,不逗你了,導(dǎo)演喊我們了?!?/p>
說完,他邁步朝拍攝區(qū)走去,背影挺拔,步伐從容,仿佛剛才那個曖昧至極的飛吻只是梓渝的錯覺。
梓渝站在原地,臉燙得能煎雞蛋。
他盯著田栩?qū)幍谋秤埃呐K狂跳,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家伙……到底是池騁,還是田栩?q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