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真的走了。
該聽話的時候不聽話,不該聽話的時候卻聽話得緊。
我眼睛發(fā)酸,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
狼就是狼,沒有一點狗該有的忠誠。
有什么了不起?
沒有他,我也一樣能過得很好。
這次歐洲之旅,我一個人去還不行嗎!
話雖這樣說,可我卻像失了魂一樣。
看見沙發(fā),就想起江凜蜷在上面向我撒嬌??匆娡肟辏拖肫鸾瓌C在廚房忙碌。
超小號圍裙仿佛要在他身上撐破的模樣。
就連用電腦打字,都會浮現(xiàn)江凜趴在我手邊的身影。
晶亮的眼睛盯著我看,仿佛在說,主人快摸摸我。
每當?shù)竭@時,我就會忍不住狂擼幾把....
閨蜜在我呆滯的眼前揮了揮手。
「回神!回神!」
「至于嘛,你家狗又不是死了?!?/p>
「這么想他,直接去找他不就完事了?」我一臉愁苦搖搖頭。
閨蜜嘆口氣。
「行了行了,這趟旅游我陪你總行了吧?」「再這樣下去,我怕你要郁郁而終了?!拐f走就走。
第二天,她拉著我到了意大利。
只是在酒店,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閨蜜眼睛都看直了,死命拉著我。
「那不是你家狗嗎?跟著你來了?」
我看向?qū)γ妗?/p>
江凜正在大廳,和一眾人類交談。
西裝革履的樣子,禁欲又矜貴。
夸張的體型撐得胸前扣子搖搖欲墜。
妥妥的西裝暴徒,斯文敗類。
絲毫看不出前幾天還在我面前搖尾乞憐的樣子。閨蜜翻了翻手機。
「新聞里說,獸人首領要在這里和人類舉行會談?!?/p>
「應該...不是跟著我們來的吧?」
我遙遙望向江凜。
他游刃有余應付著那些政客,眼神冷靜自持。大概真的要和我劃清界限了吧?
我一臉煩躁壓下心底的失望。
「跟我沒關系,他已經(jīng)不是我的狗了。」
說完,直直從江凜身旁走過。
只是那道黏膩又克制的眼神,實在讓人無法忽略。
為了擺脫這種近乎失戀的感覺,閨蜜拉著我去了海灘。
一望無際的大海前,她給我倒了杯氣泡水?!赴莅菥桶莅荩乱粋€更乖。」
「要我說啊,你不如再養(yǎng)只狗?!?/p>
「比他聰明,比他乖,還會討好人?!?/p>
話音剛落,幾道龐大身影擋住我們的視線。是獸人們。
獅子欲哭無淚。
「可千萬別再養(yǎng)了,我們快被老大打死了?!埂杆欢ㄒ谶@里舉行會談,就為了看你幾眼。」
「你們快點和好吧,我們快撐不住了?!贡乔嗄樐[的獸人們狂點頭。
我捏緊拳頭。
「就算這樣,他也不愿意見我一面?」
他們撓撓頭。面露難色。
「老大這么做是有原因的。」
「不過,他不讓我告訴你?!?/p>
好啊,好啊。
我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明明是他先騙我,卻幾次三番躲著不見。
以為我離了他就不行嗎?
江凜,這可是你逼我的。
我撥開人群,直接跑去意大利的狗市。
那里的獸人溫順聽話,眼巴巴看著我,心無旁騖。
這里的哪一條,不比江凜好?
我咬咬牙,指著一只金毛犬。
「就這只?!?/p>
我牽著小金毛回了家。
一路上,他像個體貼的男友。
為我撐傘披衣服,尾巴搖得像螺旋槳。
可我卻一點心思都沒有。
失魂落魄回到酒店,閨蜜早已不見人影。漆黑一片的房間里,只有一盞昏暗的小燈。一道身影陷在沙發(fā)里, 像是等了很久很久。江凜的眼神像是要把金毛犬生吞活剝。
「你還真敢?guī)e的狗回來?」
我一臉警惕護住身后的金毛。
「你別亂來。」
他眼中的醋意簡直要溢出來。
聲音咬牙切齒。
「你還護著他?」
下一秒,江凜直直撲上來。
那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和野性,讓我清晰意識到,他確確實實是只兇猛殘暴的狼。
金毛被咬住喉管,只能發(fā)出幾聲可憐的嗚咽。我從未見過江凜動真格,完全呆滯住。
外面幾道雷劈下,我才如夢初醒。
對上他充血的眼睛,嚇得直接腳一軟。
癱坐在地上。
江凜看著我瑟瑟發(fā)抖的樣子,似乎也一愣。趁著他放松的間隙,金毛迅速找準門縫。頭也不回竄了出去。
江凜的耳朵耷拉下來。
朝著我靠近幾分,卻又停在原地。
我縮成一團的樣子,好像深深刺應了他,半晌他才開口,聲音澀然。
「別怕?!?/p>
「我不會傷害你?!?/p>
我還沒從剛才那可怖的場景中緩過來神。
一味地往后縮。
江凜咬咬牙。
似乎完全接受不了我的抗拒。
直接扣住我的腳踝,將我拖到他懷里。
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直接把我壓在身下。他把腦袋埋在我頸間。
似乎想像往常一樣, 朝我撒嬌蒙混過關。臉頰傳來濕熱的觸感,是他在輕輕舔我。「主人,別不要我..」
「我會當一只好狗,比他乖,比他聽話。」我一陣無力。
摸了摸他的側(cè)臉,江凜眷戀般往我手心里埋蹭。下一秒,卻直接僵在原地。
我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看向他的眼睛。「江凜,你不是狗,你是一只狼?!?/p>
「我覺得我們還...」
可他好像根本不想聽接下來的話語。
所以直接用嘴堵住了我的話。
我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因為江凜這次不是在舔我,也不是在蹭我。而是在吻我。
讓人窒息的,絕望的,黏膩的一個吻。
有幾滴咸濕的眼淚掉下來。
他壓抑的感情像是終于爆發(fā),狠狠扣住我的后腦。
黑暗的空間里,只有零星的水聲和我的嗚咽。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喘息的空間,又被迅速撈過去,吻得更深。
江凜似乎要穿過我薄薄的皮膚,完全與我融為一體。
我能感受到他震顫的心臟。
我們的器官纏繞在一起。
最后,他終于如夢初醒般放開我。
我抓著他胸前的衣襟,猛烈咳嗽,完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養(yǎng)了半年的狗。
「這算什么?」
我大腦一片空白。
慌不擇路往門口外跑。
最后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江凜。
他的眼神有饜足,有回味。
就是沒有后悔。
「我靠,人獸戀啊。」
眼見閨蜜馬上要大跌墨鏡了,我趕緊幫她往上扶了扶。
「咳咳,也不能這么說?!?/p>
我故作正經(jīng)。
「江凜是純血狼人,智商比人類還高?!埂付椅乙策€沒接受,畢竟沖擊太大..」
閨蜜翻了個白眼。
「你可拉倒吧。」
「江凜在家的時候,你眼珠子都差點掉人家胸肌上?!?/p>
「誰先戀上的誰,這還不一定呢?!?/p>
我立馬耷拉下臉。
「你話密了嗷。」
說實話,昨晚過后,我確實有些醒悟。
江凜其實一直都沒把我當主人看。
只在求原諒或者撒嬌的時候喊幾句主人。像什么情趣一樣。
而我對他的情感,也有些不正常。
一想到這里,我就有些咬牙切齒。
本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捋清,可那條壞狗又跑了!從歐洲回來,已經(jīng)有半個月之久。
從歐洲回來,已經(jīng)有半個月之久。
新聞上也說,人類與獸人的和平協(xié)議已經(jīng)簽署。兩族平等互利,建立了一系列法律制度。
可江凜卻一直沒回過家。
等來等去,只等來他的屬下。
獅子一臉焦急。
「老大在地下拳場,已經(jīng)要打瘋了?!?/p>
我蹭的一下站起來。
金錢豹瞟了我一眼。
「狼人的發(fā)情期格外漫長磨人,要一直發(fā)泄?!?/p>
「這半年在你家,他可把自己憋得夠嗆?!埂脯F(xiàn)在正在爆發(fā)階段,只是一直怕傷到你...」半年?發(fā)情期不是三個月嗎?
原來這也是騙我的!
我又生氣又心疼,趕緊抓著衣服出門。
趕到地下拳場,場上正熱鬧。
放肆撕咬的聲音,震耳欲聾的尖叫。
簡直要把耳膜振破。
我捂著耳朵坐到第一排。
江凜正死死拽著一只犬獸,往下砸拳頭。咬牙切齒,青筋暴起。
分不清哪些是血水,哪些是汗水。
西裝被剝下,只剩里面肌肉蓬勃的肉體。我驚叫一聲:
「江凜!別打了!」
他動作頓住,瞳孔一縮。
下意識往我的方向看來。
隨即像是被燙到一樣,垂眼縮回手。
勝負已定,場上都是為他歡呼的觀眾。
計分墻花花綠綠的燈光亮起,13比0。
裁判抬起江凜的手,宣布他是本場最大贏家??山瓌C卻絲毫沒有贏家的興奮。
尾巴和耳朵耷拉下去。一個勁把帶血的手套往后藏。
啊,又被我抓包了。
眼見他又要灰溜溜逃走。
我趕緊順著人流,往他下臺的方向走。
可人實在太多,江凜寬闊的背脊越來越遠。我一咬牙一閉眼。
往地上一跌。
結(jié)果一時沒控制好力度,真的卡破皮了。人群中一陣驚呼。
隔著蓄起來的生理淚水,我終于看見江凜一臉焦急往我這邊趕。
不由分說橫抱起我,溫暖的懷抱令人安心。我滿意地往他肩膀上一靠。
捏了捏覬覦已久的胸肌。
「好狗狗。」
江凜的狀態(tài)明顯不對。
掀起裙子給我小腿上藥時,呼吸粗重。眼神不自主往我身上飄,又迅速收回。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
「你那只新的小金毛呢?」
我冷哼一聲。
「被你趕跑了?!?/p>
他一直抿直的唇終于微微翹起。
克制地拉下我的裙擺,收回藥盒。
作勢要走,膝蓋卻還跪在我面前。
我適時開口。
「又要跑到哪兒去?」
他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望向我。
「我會傷到你。」
胸前的扣子不知是刻意還是偶然,開了兩顆。從我的角度,正好一覽無遺。
胸膛的紅痕顯眼,像是在蓄意勾引...
又來這套。
可偏偏,我最吃他這一套。
我輕咳兩聲。
「你的發(fā)情期,除了打架,還有其他解決方法嗎?」
江凜直勾勾看著我。
眼神意味深長,讓我想到一些...
我有些臉熱。
見我猶豫,他有些難耐地趴到我腰上。尾巴翹得老高,像是在渴求。
「對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騙你的?!?/p>
我咽咽口水。
「那之后呢?」
他耳朵豎起,似乎很興奮。
「之后更不會騙你?!?/p>
「騙你...是小狗?!?/p>
我擰了擰他的鼻子。
「壞狗。」
他低低笑起來。
「好主人,幫幫我..」
身后的裙子拉鏈向下拉,冰得我一個激靈。他的手心卻滾燙似火。
事實證明,一時的好色會引發(fā)無盡的后悔。在發(fā)情爆發(fā)期勾引我,真是好手段!
我揉著酸軟的腰,簡直想化身獸人咬他一口。將我吃干抹凈的江凜一臉饜足 。
大清早就黏黏糊糊,蹭著我的肩窩。
「主人以后只有我一只狗了吧?」
我覺得很不對勁。
怎么想都想不通。
前幾天的西裝暴徒和拳場之王,是被他吃了嗎?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
我抬起手,輕輕打了他一巴掌。
江凜一臉滿足蹭著我的手心。
直勾勾盯著我看。
「再來一次?」
糟糕,給他打爽了。
這下我?guī)缀跏呛艽_信。
江凜不是被逼無奈當狗的。
而是真的喜歡做狗。
那么大一只狼,天天對著我搖尾巴撒嬌。
偏偏在電視里,還是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反差感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他的醋勁也不小。
上次的金毛犬逃走后,被我閨蜜撿了回來。現(xiàn)在閑著沒事,就上我家做客。
江凜磨著后槽牙,去廚房給我們做飯。
「呵,狗就是狗,智商低下?!?/p>
他眼神不屑。
抱臂看著不會用刀叉,-臉尷尬的金毛9我有些惱火。
「你干嘛這么說人家?做你的飯去!」
他撇撇嘴,有些委屈似的。
「是,就他金貴,說不得一點?!?/p>
「我手都被油燙起泡了,你都不心疼?!?/p>
我蹭的一下站起身。
趕緊去廚房握住他的手,放在冷水下沖。
「哪里起泡了,疼不疼?」
半天沒有反應。
我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哪里有什么泡?
抬起頭,對上他狡黠的眼睛。
我忍不住捶他肩膀。
「壞狗!」
他委屈巴巴用尾巴圈住我。
「你就看他,都不看我?!?/p>
唉。
又吃醋了。
我表面上不耐煩,實則內(nèi)心美滋滋。
「讓我看你,那得使點小手段?!?/p>
他嘴角微翹。
抓住我的手,往他只穿了圍裙的上半身摸。這手感,絕了。
我有些失望。
江凜舔了舔我的臉,又得寸進尺吻過來。
...
再次來到客廳,我有些不自然。
拼命想遮掩自己的臉紅心跳,卻發(fā)現(xiàn)閨蜜看起來更不對勁。
我指著她。
「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做什么壞事了?」閨蜜的眼神飄向金毛犬。
金毛埋在閨蜜肩上,眼神和某狼相似的狡黠。茶里茶氣撒著嬌。
閨蜜冷哼一聲。
「還不是你老公,嘲笑我家小狗?!?/p>
「小狗委屈了,我可不得..安慰一下嘛。 」我恍然大悟。
你小子,道行很深啊。
送走了閨蜜和金毛,江凜從身后圈住我。 像是有些迫不及待。
「礙眼的人終于走了?!?/p>
「聽見你閨蜜剛才叫我什么了嗎?」
我開始裝傻。
「什么?」
江凜笑瞇瞇抽出腰間的皮帶,
綁在我手上。
「乖?!?/p>
「叫老公?!?/p>
我欲哭無淚。
當年怎么就腦子一昏,引狼入室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