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夏梔同往常一樣收拾好出門,打開門一看,發(fā)現除了林雨欣在等她,還有昨天遇見的那三位少年,夏梔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林雨欣走過去把手搭在夏梔的肩膀上:“愛妃,快走吧?!毕臈d笑出聲。林澈說道:“好啦,快走吧?!毕臈d抬頭看了看許南嶼,卻突然對上了視線,夏梔露出了一個禮貌地微笑。
到了學校后,夏梔剛放下書包,林雨欣走了過來,撒嬌道:“那個夏夏……我其實有一件事。”夏梔疑惑地問道:“怎么了?”林雨欣摸了摸頭發(fā):“夏夏,就是明天除了你和許南嶼,我們三個值日,所以明天只好讓許南嶼和你一起去學校了?!毕臈d一頓,表面波瀾不驚,實際上心里樂開了花。林雨欣抱了抱夏梔:“愛妃,朕委屈你了?!毕臈d笑了笑,說道:“沒事,我不委屈?!绷钟晷酪娤臈d這個樣子,猜測道:“夏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呀?”夏梔臉一紅,別過臉,林雨欣湊上前問道:“呀,害羞啦?”她捏了捏夏梔的臉。
“我好像有點喜歡許南嶼。”
一道清脆的聲音落下,林雨欣聽見后立馬抓狂,一副吃瓜臉問道:“啊啊??!真的假的?!毕臈d點了點頭,林雨欣乘勝追擊:“你怎么喜歡上他的呀?”夏梔坐在凳子上,合上課本,認真地說道:“這個嘛,說來話長,我第一次見他是在中考完的那個夏天,因為家里的郁金香老了,所以我便去花店買了一束,在那里,是我和許南嶼的第一次見面,或許是因為他那好看的皮囊,就有點心動,后來呀是因為,我買完郁金香出來后,走了有一段路程,他突然叫住我把我的小熊吊墜還給了我,因為當時下雨了,我忘記帶雨傘,他便把他的雨傘給了我?!闭f完后,林雨欣睜大雙眼:“然后呢,然后呢?”夏梔說道:“于是呀,我便把他給我的雨傘一直放在我的房間里,但不知道該怎么還給他?!绷钟晷缆牶笙氤鲆粋€主意:“要不這樣,夏夏你明天早上還給他吧,正好明天你們一起走?!毕臈d很重地點了點頭。
隨后溫軟地說道:“欣欣,你覺得許南嶼怎么樣呀?”林雨欣思考了一會,說道:“這個嘛,我倆雖然從小認識,但也不是很熟,認識他還是因為我哥,他們三個從小就在一起玩,據我了解,許南嶼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他學習很好,長的也挺帥,籃球打的也好,他初中的時候是我們學?;@球社的隊長,哦對了,他也很有愛心。”夏梔聽后心里產生危機感問道:“那初中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歡他呀?”果然不出所料,林雨欣回答:“當然啦,人帥學習又好,主要是三觀還正,夏夏,你可不知道,初中的時候全校女生都基本知道他,追他的也是數不勝數,但都被拒絕了?!毕臈d聽后嘆了嘆氣,自言自語道:“那他到底喜歡什么樣子的呀?!绷钟晷烂嗣臈d的腦袋,安慰道:“要不回家我問問我哥,男生最了解男生嘛!”夏梔聽后,立馬挺直了身子,握住林雨欣的手感激地說道:“謝謝林皇上!”
下午放學回到家后,林雨欣拿著一杯熱牛奶走到林澈面前,說道:“哥,累了吧,來喝杯牛奶休息休息?!绷殖郝勓哉痼@的看了看她,接了過去,看了看杯子里的牛奶說道:“你不會給我下毒了吧?!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林雨欣說道:“怎么可能,就是想問你個事?!绷殖簢L了嘗牛奶,邊喝邊說:“什么事?”
“許南嶼喜歡什么類型的?”林雨欣問道。
林澈喝著牛奶聽到這個問題差點把剛喝的牛奶噴出來,林雨欣拿了一張紙巾遞給林澈:“哥,你喝慢點?!彪S后她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林澈擦了擦嘴角問道:“不是老妹,你問這個干什么?”林雨欣尷尬地說道:“我就是隨口問問。”林澈聽后拆穿道:“我記得你喜歡的是那種小麥色皮膚的體育生,許南嶼?不可能吧?!绷钟晷酪姳徊鸫┍阏f道:“好吧,其實不是我讓問的,是一個朋友……”還沒等她說完,林澈說道:“是夏梔吧?”
林雨欣瞪大雙眼,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林澈說道:“你哥什么場面沒見過,要說我為什么知道,你看她的眼神啊,據我觀察,夏梔看許南嶼的眼神都拉絲了!還有……”
林雨欣立馬捂住林澈的嘴,開口道:“好啦,直奔主題吧,他到底喜歡什么類型的?”
林澈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可真不知道,他沒給我說過,得自己去問他?!?/p>
林雨欣聞言點了點頭,剛想離開,林澈把她叫?。骸暗纫幌?,欣欣,我還可以透露一點,應該是夏梔這樣的吧?!绷钟晷缆犕旰罅ⅠR來了精神,跑過去:“真的嘛!快給我講講!”林澈笑道:“就不給你說。”林雨欣聽后只好使出必殺技:“限量版漫畫。”林澈聽后說道:“呵,就漫畫……”隨后緩過神來:“限量版漫畫?!成交!以后把重要的事放前面說?!?/p>
林澈拿著零食坐在沙發(fā)上,對著林雨欣說:“來聽你哥一一道來?!薄熬褪侵锌纪甑哪莻€暑假,阿嶼不是在他姑姑家?guī)兔吹曷?,他跟我們說他遇見了一個姑娘,夸得那可是天花亂墜,我和蘇昂問他然后呢,阿嶼說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夏梔”,可沒想到開學第一天就碰面了,哦對了,那一天我們問他是不是心動了,阿嶼說沒有,只是覺得她長得好看而已,沒什么特別的感覺。”林雨欣聽完后說道:“還有嗎?”林澈搖了搖頭:“就這么多了。”
林雨欣立馬回到房間給夏梔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她這件事,夏梔聽后臉一紅:“他真是這么說的?!”林雨欣說到:“千真萬確,我哥你還不信啊?!?/p>
林雨欣說道:“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呀?!毕臈d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們是才知道彼此的名字的?!?/p>
突然夏母敲了敲夏梔的房門:“夏夏,該關燈睡覺啦,早點睡,明天還要上學呢?!毕臈d朝門口喊到:“知道啦媽媽,我現在就睡!”說完變給林雨欣說了句“晚安”,掛斷了電話。
轉眼到了第二天早上,因為夏梔知道今天上學的路上是屬于她和他的世界,所以夏梔今天起了個大早。她跪坐在毛絨地毯上,膝蓋壓出兩個淺淺的窩。梳妝臺上散落著彩色發(fā)卡,淡粉色的腮紅刷懸在半空,隨著她緊張的呼吸微微晃動。鏡子里映出她泛紅的臉頰,簡單涂了個潤唇膏,最后把一個發(fā)夾往蓬松的馬尾上一扣,發(fā)梢掃過香水瓶,漾開清甜的柑橘香氣。踮腳照全身鏡時,腳尖在地板上不安分地輕點,玻璃映出的少女眼里藏著雀躍的光,像捧著禮物等待拆封。
吃過早飯后,夏梔把雨傘放進書包里,站在門前深呼吸,隨后便打開門,眼前出現的是正是許南嶼,他身材修長,寬肩窄腰,他的頭發(fā)烏黑濃密,隨著風輕輕搖曳。夏梔走了過去,禮貌地說了句:“久等了?!痹S南嶼搖了搖頭說道:“沒事,走吧?!痹S南嶼剛想離開,夏梔叫住他:“許南嶼,等一下?!彼仡^看,夏梔穿著一件干凈松敞的藍白校服,扎著高翹的馬尾,晨風輕拂,鬢間幾縷碎發(fā)晃動,撩著她白皙通透的耳垂。夏梔從書包里拿出雨傘遞給他:“這是上次你給我的雨傘,還給你?!痹S南嶼笑了笑:“夏梔,你非要和我這么客氣嗎?”夏梔低下頭:“不是……”許南嶼接了過去說道:“開個玩笑?!彪S后便去了學校。
午休的陽光像融化的黃油,順著教室后窗的鐵欄桿淌進來。夏梔抱著作業(yè)本起身交差時,帆布鞋碾過被曬得發(fā)軟的地板,發(fā)出輕微的黏膩聲響。走廊盡頭突然掠過一道白影,她下意識抬頭,正看見穿校服的許南嶼抱著籃球從天臺方向走來。他的額發(fā)被汗水浸得微卷,碎發(fā)下露出的眉骨投著陰影,脖頸處還掛著未擦凈的水珠。他抬手用袖口隨意抹了把臉,腕骨在陽光下泛著冷白,運動褲側邊沾著半片枯黃的梧桐葉。夏梔的目光追著那片葉子搖晃的軌跡,直到許南嶼拐進洗手間,鐵門鎖扣發(fā)出“咔嗒”輕響,才驚覺自己連呼吸都屏住了。夏梔攥著作業(yè)本的手指微微發(fā)顫,粗糙的紙邊硌得掌心發(fā)麻。走廊盡頭的風裹挾著操場的橡膠味涌來,卻吹不散鼻腔里殘留的、若有似無的皂角香。當上課鈴突兀地撕裂空氣時,她才發(fā)現自己不知何時走到了男洗手間斜對面,而原本要交的作業(yè)本,封皮已經被冷汗浸出深色的水痕。
下午放學后,站在夏梔的班級門外,朝她揮了揮手:“夏梔,回家了。”夏梔立馬背上書包走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夏梔不知哪來的勇氣,對著許南嶼說道:“其實我們見過?!痹S南嶼一頓,笑了笑:“你才發(fā)現呀?”夏梔慌張地搖了搖頭:“沒有,只是一直沒有說而已。”許南嶼壞笑一下突然湊上前:“嗯?真的嗎?”夏梔連忙岔開話題:“哎,過幾天就要考試了?!痹S南嶼問道:“你很討厭考試嗎?”夏梔擺了擺手說道:“當然不是,只是數學不好而已。”許南嶼聽后若有所思:“我有一本數學知識點,你需要嗎?”夏梔點了點頭,驚喜的說道:“要!”
隨后,許南嶼在書包里找了半天,尷尬的笑了笑,掏出手機說道:“我忘家里了,抱歉,咱倆加個微信,方便我聯系你?!毕臈d一頓,心里特別高興,結巴地說道:“哦,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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