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臨安城,半是蕭索荒涼,半是熱鬧繁華。
我著素白青衫,拎著細(xì)柳條籃走在青石板路上,周遭的喧嘩繁雜與我無關(guān),我仰起臉龐,向路旁的每一個人喊:“手絹兒,賣絲手絹兒”
在這座城的某個角落,我和奕心相依為命。奕心是我來臨安的路途中遇到的同鄉(xiāng)同歲的女孩。我們在亂世中偏安一隅,繁華熱鬧,歌舞升平,始終是別人的。冰冷的夜里,我們做同樣的噩夢,夢中驚醒,抱頭痛哭,青竹枕上冰涼一片,淚痕斑斑。
思的,念的,都是那在戰(zhàn)火中失去的美好家園。
我們私下,為這座城取了另一個名字:寂城
沒有溫暖的城。
即使如此,我們?nèi)匀缫安菀话悖恍枰喔?,不需要呵護(hù),風(fēng)兒一吹,便呼啦啦的成長。
一天一天,歲歲年年。
四處打聽,卻始終沒有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