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那扇熟悉的木門時,百里東君的腳步微微一頓。
月光如水般傾瀉而入,將屋內(nèi)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
果不其然,阿柔安靜地躺在床上,呼吸輕緩綿長,似是在沉睡中做著什么美夢。
空氣中彌散著濃郁的酒香,那是從旁邊桌上尚未飲盡的酒壇里逸出來的味道。
他輕輕關(guān)上門,生怕發(fā)出一絲聲響驚擾了這份寧靜。
走到床邊坐下后,他默默注視著阿柔恬靜的睡顏,那因月光映照而顯得格外圣潔的模樣讓他心頭微顫。
“這酒...應該是阿柔的吧?!毙闹羞@般想著,他忍不住拿起酒壇淺嘗了一口。
“嘖,果然是好酒啊?!贝己竦木埔夯^喉嚨,暖意頓時蔓延至四肢百骸。
醉意朦朧間,他踉蹌著爬上床,借著月色癡癡凝望著阿柔無瑕的側(cè)臉。
不知何時,他的手已悄然撫上阿柔的臉龐,指尖因緊張而微微顫抖。心臟砰砰直跳,臉頰逐漸泛起紅暈。
他怔怔地看著她,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傻笑,而后小心翼翼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阿柔...我喜歡你。”話語輕若耳語,他將滾燙的臉埋進阿柔肩窩,擁著她沉沉睡去。
晨光熹微,百里東君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令人心動的容顏。
阿柔的美,他見過不過數(shù)面,卻次次都讓他失神。
他躡手躡腳地下床,坐在床邊,看著那白皙修長的玉手,他輕輕勾住,見阿柔沒有反應,又進一步相握,后來又十指交纏。
“呼!”這一連串動作完成得行云流水。
他就這樣靜靜守在她身旁,期待著她醒來時第一個看到的人是自己,心底漾起的幸福感幾乎要滿溢出來。
手指微動。
阿柔醒了…
百里東君目光微動,頗具眼色地挪動了下身子,恰好擋住了灑在阿柔臉上的那縷陽光,仿佛怕那溫暖的光芒擾了她的安寧。
當阿柔緩緩睜開雙眼的瞬間,百里東君便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他清楚,這樣的自己最能博得阿柔的歡心,于是心中暗自期望,阿柔會因為這張讓她一見傾心的臉,稍稍放下心中的芥蒂,原諒自己的過失。
“阿柔……你醒了?”百里東君帶著小心翼翼的溫柔,又隱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看見百里東君這張放大的臉,阿柔皺了皺眉頭,抽離了與百里東君十指相扣的手,嗓音沙啞的說“你先離我遠一點,我要起來?!?/p>
百里東君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回過神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阿柔輕輕扶起,動作間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關(guān)切與謹慎。
“阿柔,你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嗎?”百里東君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我知道錯了。當時我一心只想先救下云哥的性命,至于那所謂的承諾……我就想騙騙那個妖女,我如今傾心的唯有你一人。阿柔,我們過幾日便成婚,好不好?”他語氣溫誠,目光灼灼地望向她,像是將滿腔的真心都融化在了這一句話里。
“我并不生氣。”阿柔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疏離,仿佛在刻意與人保持距離。
冰冷的疏離漸漸取代了那份曾令人心顫的偏執(zhí)溫柔,百里東君只覺得一陣陌生與不適應。他試圖從那雙熟悉的眼眸中尋找昔日的影子,可映入眼簾的,只有如霜雪般拒人千里的寒意。
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正悄然遠去,百里東君的心猛然一沉,慌亂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緊緊抿著唇,手指微微發(fā)顫地握住阿柔的手,聲音低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阿柔……你打我吧,我絕不還手,直到你原諒我為止?!?/p>
“放開我!”阿柔直視著百里東君,那雙眸子里透出的疏離感令人心顫,仿佛眼前的他只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不,阿柔,我不放?!卑倮飽|君被阿柔的話驚得心頭一顫,理智告訴他應該聽從阿柔的勸解,可心底深處卻涌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恐懼——他害怕一旦松手,眼前的她便會如煙云般消散。
于是,他再也顧不得其他,幾乎是本能地將她輕輕撲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