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親的墓碑裴霽常來掃,依舊光潔如新,這是他少有身體力行的事兒。
碑前放著瓜果,上次的菊花已經(jīng)枯了,守墓人還沒來得及扔,裴霽拾起放在一旁,火舌燎過便已成煙,與之化成灰的還有帶來的那幅畫。
那些美術(shù)界遍尋不得的Snow原作,就在這些沉寂的灰里。
裴霽“媽媽,我搬家了?!?/p>
裴霽抱著飯團(tuán)坐在碑前,淡淡道。
裴霽“沒辦法,換了個新男朋友?!?/p>
他愛和母親聊天,擔(dān)心她會寂寞,也怕她擔(dān)心自己寂寞,所以每換一次對象都會跟她過過明路,倒也沒什么稀奇的。
池騁和以往的人大概也并無不同。
裴霽揉了揉酸軟的腰腹,被吮過頭的舌根依舊發(fā)疼,他想,池騁不過是性欲旺盛了些,讓人難以招架,實際也一樣容易落入圈套。
他稍微哄一哄,就已溫柔很多。
他最近過得還算不錯,房子足夠溫暖,車子四通八達(dá),池騁還給他買了很多新畫具,幫他到處搜羅昂貴的手工顏料。
裴霽“我答應(yīng)過你,會好好生活?!?/p>
裴霽是試過獨立生活的,正是因為試過,他才知道自己沒人照顧活不了。
少時的他是棵青蔥繁盛的樹,肩寬體闊,腰身勁瘦,后來親人一個個離去,他成了孤鳥,還是按照以往的速度飛著,結(jié)果將自己磋磨成這樣,輕易養(yǎng)不回來了。
沒人盯著吃飯吃藥,沒人管他畫具顏料,賣畫的錢入不敷出,他還要攢錢開一間畫廊,他不可能活得好。裴霽清楚,他的確是很嬌氣的。
所以他必須且只能依靠別人。
裴霽默默看向墓碑上笑得格外溫柔的女人,不知道是在問誰。
裴霽“你說,我這次能長久么?”
畢竟換人也挺累的,裴霽不想總是周旋其中,可惜女人說不了話,風(fēng)給不了回答。
懷里飯團(tuán)又在拱了,往常這時候它應(yīng)該去找隔壁的貓兒子打架,順便路過時挑釁下小醋包,嚇兩個爹一跳。
吹了很久的風(fēng),擔(dān)心池騁提前回家,裴霽終于打算回去。
別墅門是關(guān)著的。裴霽開鎖后剛走到玄關(guān),飯團(tuán)就一溜煙從懷里溜走了,一只手猝不及防從后攬住了他。
池騁湊到裴霽耳邊,語氣不爽。
池騁“還知道回來?去哪里了?”
裴霽一頓,他不打算撒謊,卻也不想多說,只轉(zhuǎn)過身抱了池騁一下,而后放開。
裴霽“去處理我的畫?!?/p>
裴霽“池騁,讓我先進(jìn)去?!?/p>
天天堵在玄關(guān),東西都快被撞散了。
池騁“不是說待家里的么?”
語氣幽怨,裴霽覺得池騁現(xiàn)在特像冷宮里等待寵幸的妃子,還是鬧鬼的那種冷宮。
裴霽“池騁……”
他剛準(zhǔn)備賣乖,就聽“啪”的一聲,池騁拿出皮帶抽了下他的小腹,貼著大腿位置。
他收著力道,不是很疼,但火辣辣的。
池騁“不聽話的壞孩子?!?/p>
裴霽耳廓燒了起來。
那點火辣仿佛瞬息蔓延全身,酥麻感涌了上來,裴霽猜落處一定有紅痕了。
裴霽“你打我?”
他控訴地看向池騁。
裴霽“你說過,不會打我?!?/p>
池騁用皮帶纏他,繼續(xù)之前沒做完的事,將人栓得牢牢的。
池騁“我真tm要打你,你早該進(jìn)醫(yī)院了?!?/p>
池騁“這是你今天不著家的懲罰,老實交代,去哪兒了?”
裴霽“找媽媽?!?/p>
池騁“你還是小蝌蚪呢?”
他拉著裴霽,鼻尖撞上鼻尖。
裴霽沒心情和他掰扯,他深知溝通秘訣,只一個勁兒地看著池騁,落了滴淚,一雙眼睛霎時水汪汪的,聲音也哽咽起來。
裴霽“我給她掃墓。”
池騁瞬間啞火,他摸了摸裴霽的發(fā)。
池騁“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去?”
裴霽“你在忙?!?/p>
池騁摸上裴霽大腿,有點心疼。
池騁“疼嗎?”
裴霽“疼?!?/p>
池騁沒覺得會有多疼,但這人的確嬌氣易壞,他隨手把限量款皮帶甩了,打橫抱起裴霽就往沙發(fā)上走,然后扒人褲子。
裴霽“你干嘛??!”
池騁“我?guī)湍憧纯??!?/p>
他扒開褲子,裴霽敏感,修長白皙的大腿上果然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紅痕,延伸至內(nèi)側(cè),看著有點觸目驚心。
裴霽也看見了,時隔多日,在池騁以為自己已經(jīng)能評上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時候,某人再次吟唱出了魔咒。
裴霽“你對我不好?!?/p>
但這次池騁啞口無言,他只是彎腰低頭,在那紅痕上落下一吻,不上不下,不近不遠(yuǎn),剛好落在大腿根處,臊得裴霽發(fā)燙。
池騁“好了好了,不疼了。”
裴霽累了,他今天走了不算短的路,腿一直磨著,溫?zé)岬拇脚鲞^,那股電流始終止不住,他死魚一樣躺在沙發(fā)上。
裴霽沒被哄好,他想池騁真不要臉。
裴霽“池騁,你要不賠我點錢吧。”
他是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