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

郜衍川就那么仰著頭看劉耀文，那雙平日里或狡黠或慵懶的眼睛，此刻平靜得像一汪深潭，清晰地映出他此刻有些咄咄逼人，甚至稱得上失態(tài)的樣子，這反而更襯得他像無理取鬧的幼稚鬼。

媽的。

劉耀文在心里低咒一聲，幾乎是瞬間就落敗了。

他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塌下來些許，

低下頭，額前細碎的黑發(fā)垂落，遮住了點眼底翻涌的情緒。

剛才那副要把人生吞活剝的駭人氣勢消失得無影無蹤。

z國有句古話，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他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帶著點討好意味地拉過郜衍川的手腕。他的手指溫?zé)幔ψ∷w細的腕骨，輕輕地晃了晃。

劉耀文“……”

他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又沒立刻發(fā)出聲音。

是問資料用來干什么？問夏之光和她什么關(guān)系？還是問對方叫自己小白臉其中有沒有郜衍川自己的手筆?

再開口時，語調(diào)已經(jīng)徹底放軟了下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委屈，跟剛才那個渾身帶刺的劉耀文判若兩人。

劉耀文“我態(tài)度是有點差，但那也不全是我的錯啊?！?/p>

劉耀文“……那你也不能騙我啊。”

聲音低低的，有點啞，像被丟棄的大型犬，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主人，抱怨著自己那點不開心。

劉耀文“你開始學(xué)唱歌了？我怎么不知道，”

劉耀文“為什么偏偏找夏之光要資料么，就算你找不到合適的老師，告訴我也是一樣的，”

劉耀文“總不能咱們兩個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吧?！?/p>

劉耀文看她不說話，戳了戳她的胳膊，

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劉耀文“理我一下?！?/p>

他只是不喜歡被她瞞著，不喜歡看到別人能靠近她，而自己卻被排除在外。

劉耀文看她不說話，心頭更虛，但也更軟。

他指尖微微用力，又捏了捏她的腕骨，像是強調(diào)自己的存在感。

劉耀文“理我一下?！?/p>

他重復(fù)道，聲音更軟，幾乎帶上了點耍無賴的黏糊勁兒，

劉耀文“郜衍川，你不能這樣，我錯了，行不行？”

雖然不知道哪里錯了，但郜衍川不理自己，

應(yīng)該就是錯了吧?

認錯認得飛快，但下一句又立刻繞了回去，暴露了真實目的，

劉耀文“但那個夏之光明顯就是不懷好意?！?/p>

劉耀文“他算哪根大蔥，還給上別人資料了?！?/p>

劉耀文“只要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他根本沒怎么上過學(xué)，”

劉耀文“他教你還不如讓我小叔教你呢，起碼資格就擺在那，”

他往前又湊近了一點，高挺的鼻梁幾乎要蹭到她的額頭，呼吸溫?zé)岬胤鬟^她的皮膚。

劉耀文繼續(xù)晃著她的手腕，像是要把她腦子里關(guān)于那個藍毛的念頭全都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