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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好了劉果寶,余歡終于松了口氣,扔下手機起身抻懶腰。

轉(zhuǎn)頭就看到歐陽俊似笑非笑的表情。

余歡迫于無奈。

其實并不。

她說話時頭發(fā)蹭過他的脖頸,帶著淡淡的洗發(fā)水香氣。

歐陽俊抬手,指尖輕輕拂過她耳邊的碎發(fā),目光落在她笑彎的眼尾上,方才鼻尖皺起的模樣還清晰得很,這會又不一樣。

歐陽俊某人剛剛都開始撒嬌了……

他低頭,聲音壓得有些低,帶著點戲謔:

歐陽俊我要是不配合,回頭又該說我欺負她‘求助無門’了。

余歡臉頰微熱,伸手輕輕掐了下他的胳膊,卻沒真用力。

余歡歐陽俊!

正想反駁,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果寧發(fā)來的消息,說這次爸媽吵架很兇。

明天戴靜過生日,務(wù)必要余歡在此之前進行勸和。

她把手機遞給他看,歐陽俊掃了眼消息,手指卻順勢覆在她的手背上。

她的手還帶著剛才握手機的微涼,他指尖的溫度便一點點傳過去。

歐陽俊明天要不要提前去趟商場?

他忽然開口,目光落在她的鼻尖:

歐陽俊買點禮物,就當是今天騙果寶的道歉禮。

歐陽俊還有姐的禮物,我沒準備。

歐陽俊大家的見面禮。

他目光定定,帶著包容和熱意的懷抱襲來,余歡有一瞬間的空白。

下意識抬手抱回去。

余歡我準備做蛋糕還有餅干帶過去,還買了一套水乳。

余歡一一報備,細細碎碎和他講著,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很多東西沒來得及告訴歐陽俊。

余歡開始就只是想在國外念書學習,后來因為老師引薦參加過幾個項目以外進了含金量還挺高的畫室,拿過一些獎。

余歡所有人都告訴我說在國外發(fā)展會更好,可我只想回家。

這里有我的家人。

我的一切。

她昂首,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輕顫著,她也不管自己仰得脖頸發(fā)酸,就那么直勾勾地望著他,聲音里帶著點小雀躍:

余歡我也慶幸能重新遇到你。

歐陽俊愣了半秒,隨即抬手輕輕揉著她的發(fā)頂,語氣鄭重也溫柔:

歐陽俊我也很高興,余歡謝謝你的勇敢。

謝謝你成為你自己。

……

夜色如水,溫潤如月。

余歡面色泛起一片潮紅,咬上了他的肩頭,依然沒能阻擋半分,淚和汗混在一起,一時間分不清誰是誰的……

——

余歡坐在畫架前,指尖捏著畫筆,脊背挺得筆直。

陽光斜斜地灑在畫布上,她卻渾然不覺,瞳孔里只映著調(diào)色盤上斑斕的色塊。

睫毛垂著,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每一次落筆都極輕,呼吸都刻意放得平緩,筆下不停,一整天完善了她的繆斯。

不一樣的,只有自己能見到的繆斯。

畫中男人裸著上半身,發(fā)梢間插著一雙手,神情似痛苦似歡愉,直白不加修飾的欲望坦然呈現(xiàn)。

余歡我的繆斯。

獨一無二最完美的繆斯。

也是她今年來最滿意的一幅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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