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暖洋洋的陽光倒映在陸賀聲的畫袋上,他不動聲色地在草地上立起畫架,鋪上紙,便自顧自的戴上耳機開始畫水彩。
當(dāng)年要不是鐘文沁的一錘定音,他現(xiàn)在可能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建筑師。
想到這,不由得皺眉。
太陽仿佛對他格外青睞,金黃色的光芒為他勾勒出一層柔和的光暈,襯得那頭毛絨絨的卷發(fā)在陽光下泛著溫暖而獨特的光澤。陸賀聲今日身著一件染著藍(lán)色繡花的襯衫,整個人透著一股濃郁的學(xué)生氣息,清新又自然。
而這幾日的岳悅也是閑得沒事,畢竟池騁自從上次領(lǐng)她回家見過家長之后就對她愛搭不理,誰知道那個養(yǎng)蛇佬在想些什么。
而今天倒也是讓她遇見新的人選了。
看著悶頭畫湖的陸賀聲,她不由得一陣滿意。雖然不知道陸賀聲使得什么畫具,但她剛才大體一搜,這小帥哥穿的一雙球鞋和上衣,來回十萬上下,讓她確認(rèn)了一件事,又是個有錢人。
這幾個月內(nèi)也是讓她遇見好事了,北京的富二代怎么都讓她遇上了?!
岳悅“帥哥,你在畫什么呢?”
正在調(diào)色的陸賀聲淡然抬眸,淺色的眸子劃過一絲暗淡,便調(diào)整好自己的表情,笑得春風(fēng)和煦。
陸賀聲“水彩。”
陸賀聲“有什么事嗎?”
還是個小奶狗。
嘶,讓岳悅不自主地想起吳其穹,但又想到那七年麻辣燙,算了,還是有錢人好。
岳悅“帥哥,加個微信吧。”
怪不得。
陸賀聲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但很快就把手機拿出來,而岳悅正興高采烈地掃了碼,但又想到自己還沒自我介紹,就干咳一聲。
岳悅“我是岳悅,你呢?”
陸賀聲“……”
陸賀聲“陸,賀,聲?!?/p>
岳悅備注的手一抖。
陸賀聲?好耳熟的名字。
是幾個月前剛回國的那個陸賀聲嗎?
岳悅“我可以叫你賀聲嗎?”
面前的人臉色有片刻的不悅,隨即又調(diào)整過來。
陸賀聲“請便?!?/p>
岳悅“好,你也可以叫我悅悅。”
陸賀聲頷首,他手上的動作沒停,看著畫板上的畫,不由得一笑。今天,收獲不少。
岳悅“我先前在這片沒怎么見過你呢,是這幾天剛來嗎?”
撕膠帶的手指略微蜷縮,陸賀聲關(guān)了手機,他看著岳悅,讓后者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陸賀聲“剛回國?!?/p>
算嗎?應(yīng)該吧。
即使他不是中國國籍。
岳悅“怪不得呢?!?/p>
岳悅笑著捂嘴,而陸賀聲此時接了個電話,他挑眉,手指在畫板背面畫圈,隨后一臉歉意地看向岳悅。
陸賀聲“抱歉,有工作,下次再聊吧?!?/p>
岳悅“……好,拜拜?!?/p>
陸賀聲背上畫包走出草地,在路上他打開手機給一個備注為L的人發(fā)了條信息,“上鉤了?!?,隨后合上了手機,哼著曲,不知道他們又密謀了什么。
郭城宇“來了?”
郭城宇穿著件條染花襯衫,看向放下畫包入座的陸賀聲,整個人的身體略往前傾,帶著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著孔雀開屏的陸賀聲。
陸賀聲“干什么,有話說有屁放?!?/p>
還真是壞脾氣。
郭城宇“笙笙,別生氣嘛?!?/p>
面前的郭城宇無辜的垂眸,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郭城宇“我今天給你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p>
郭城宇將一個U盤放到桌子上,而此時他給陸賀聲點的焦糖瑪奇朵也到了。
他順手推向陸賀聲,倒是對面的人反應(yīng)超出了他的意料。
陸賀聲“我已經(jīng)戒糖了?!?/p>
陸賀聲“一杯意式濃縮,謝謝?!?/p>
陸賀聲“別用這副表情看著我?!?/p>
陸賀聲拿過桌上的U盤放到口袋里,他們坐在咖啡店靠窗的位置,他整個人放松地靠在椅子上。
郭城宇“笙笙,你變了?!?/p>
陸賀聲“你們不也是?”
意料之中的回答。
陸賀聲“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別拐彎抹角?!?/p>
看來陸賀聲已經(jīng)知道了郭城宇看了視頻。
郭城宇“當(dāng)年你是故意的吧。”
郭城宇“因為我和池騁,你在學(xué)校里被排擠……”
陸賀聲“然后呢?”
陸賀聲“就像我是故意的,你們也不能動我?!?/p>
陸賀聲接過咖啡,勺子微微轉(zhuǎn)動,他整個人的神經(jīng)因苦味而興奮起來。唯有苦澀,才能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在這個破破爛爛的世界里茍延殘喘。
陸賀聲“所以你告訴我,池騁真為了吳所畏,殺了黃龍?”
雖然面前的人笑著喝咖啡,但郭城宇自小和他一起長大,也能有所察覺。
陸賀聲,有些激動又或者是興奮。
郭城宇“……是。”
陸賀聲“意料之中?!?/p>
杯子被“嘭——”地放下,陸賀聲起身背上畫包,一時間,郭城宇神色不明地看著他。
陸賀聲攔了輛車,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店內(nèi)的郭城宇看著被喝了一杯的咖啡,他隨手舀了一小勺,太苦了。
笙笙,你原本,是吃不了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