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靜悄悄溜走,余米可也在日復一日的愛中來到了十八歲。
如果有人現(xiàn)在告訴余米可,這一切都只是余米可的一場夢,他想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一切都太美好了不是嗎?
近20年的相處中,余米可都快想不起來出生時和系統(tǒng)的那一場對話。
鐘彧那夜抱著他哭泣的眼淚也好像隨著時間蒸發(fā)了。
他就和所有的小孩一樣,按部就班的上學,長大,在這個世界也結交了自己的朋友。
有時候他也會幻想,這樣平淡而幸福的日子能永遠持續(xù)下去。
可是夢到最后會醒,限時的體驗卷也會到期。
18歲生日那晚,鐘彧和于文翰把余米可支出門,在家看著教程,又有一眾專業(yè)人士協(xié)助,終于做出了一個素素的生日蛋糕。
為什么素素的呢,調(diào)色的時候翻車無數(shù)次的于文翰藏好模具,深藏功與名。
等余米可終于被準許回家時,打開大門,一個大蛋糕差點懟到他臉上。
壽星無語,但壽星同樣很高興。
眾星拱月地切開蛋糕,劃分各自的部分。
同時,大家都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了。
鐘彧是從小到大的相冊集,還有一塊名貴手表,慶祝余米可的成年。
于文翰是一雙限量聯(lián)名的球鞋,余米可也眼饞了好久。
朋友們有送手工制品的,有直接包大紅包的,還有網(wǎng)紅朋友錄制祝福視頻等等。
總之,與前世孤零零,甚至因為邊上學邊打工而忙忘的18歲想比,余米可簡直幸福的想落淚。
眼淚把奶油化開了一團,可是這次是因為太幸福了。
可是一切宴席都會結束,等這場明知的美夢,終于醒來的那天,余米可依然不愿相信。
仙度瑞拉在零點會重新變成灰姑涼,余米可也沒有仙女教母。
其實早在前幾天,余米可就有種預感,18歲或許就是這一次人生的終點。
于是他早在不知不覺中和大家好好告別了。
不知道自己會被安排怎樣的戲份下線,所以他沒有留下遺書。
吃完蛋糕,和往常一樣,鐘彧和于文翰都讓余米可早點休息,和往常一樣健康作息。
今天卻有些不同,道完別之后,余米可靜靜躺在床上,感覺到了類似于生命力的流逝。
本應在床上休息的“媽媽”卻一反常態(tài)地闖進了他的臥室。
淚流滿面。
盡管余米可早就知道鐘彧的靈魂或許就是“媽媽”,但日復一日的相處中,他卻也感受到了差別。
通俗的說,“媽媽”并不是一直在線,只有一些重要時刻,余米可才會感知到“媽媽”的目光,那樣眷念又疼愛的目光。
可平時,鐘彧就像個真生的新手媽媽一樣,磕磕絆絆的和孩子一起長大,沒有那么多的經(jīng)驗,卻有同樣厚重的愛。
余米可能清楚分辨靈魂的狀態(tài),就像他很清楚,此時是“媽媽”在和他對話。
他就這樣躺在床上,等待著再次和媽媽告別。
媽媽米可……
媽媽你要走了是嗎?
一瞬間,鐘彧的氣息仿佛老了十來歲,原本姣好的面容也染上了病態(tài),卻越來越像曾經(jīng)的“媽媽”。
余米可媽媽,現(xiàn)在是你嗎?
淚水從余米可眼角滑落,這一次他終于可以和媽媽好好告別了。
余米可我一直,一直都很想你。
余米可這一切,是你留給我的禮物嗎?
“媽媽”沒有回答,只是含淚問他。
媽媽米可,當時離開你的時候,你還那么小。
媽媽媽媽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你走了。
媽媽可是媽媽也沒有辦法。
媽媽還好,還好我可以給你留下這里。
媽媽米可,媽媽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