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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現(xiàn)代  雙男主CP  溫暖治愈 

漂流與魚頭粉

迎風(fēng)說愛你

盛夏的蟬鳴在槐樹枝頭炸開時,柴云站在漂流店外的大卡車旁,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卡車上密密麻麻摞著橘紅色的橡皮艇,金屬鎖鏈將它們捆得像串糖葫蘆,每艘艇上都貼著寫有預(yù)定人姓名的標(biāo)簽,在烈日下泛著刺目的光。她踮腳扯住高中同學(xué)的工裝袖口,聲音黏著撒嬌的尾音:"就一艘都不行?咱倆穿同一條校服褲子長大的!"

最終同學(xué)拗不過,從倉庫角落拖出艘備用艇。柴云攥著寫有"胡時毅"的臨時標(biāo)簽時,小腹突然傳來尖銳的抽痛——生理期竟提前造訪。她蹲在樹蔭下咬著下唇,看著遠(yuǎn)處叼著冰棍遛狗的胡時毅,突然揚(yáng)手將標(biāo)簽甩過去:"便宜你了!帶許卿安去,別把我船劃翻了!"

清晨七點(diǎn),梅嶺村的霧氣還未散盡,許卿安就被胡時毅的敲門聲驚醒。

"起床啦大作家!"胡時毅的聲音隔著木門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再不出發(fā)就趕不上漂流了!"

許卿安揉了揉眼睛,陽光已經(jīng)從窗簾縫隙里斜斜地照進(jìn)來,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帶。他摸過手機(jī)一看,才意識到自己睡過了頭——昨晚趕稿到凌晨兩點(diǎn),竟然連鬧鐘都沒聽見。

"馬上好!"他應(yīng)了一聲,匆忙跳下床。

十五分鐘后,許卿安頂著微亂的頭發(fā)下樓,看見胡時毅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著了。男人今天只穿了條深藍(lán)色速干短褲,赤裸的上半身在晨光中泛著健康的小麥色光澤。他正在往背包里塞東西:兩瓶礦泉水、一條毛巾、還有幾個用油紙包好的飯團(tuán)。

"早飯。"胡時毅晃了晃手里的飯團(tuán),"李嬸特意給做的,路上吃。"

許卿安接過還溫?zé)岬娘垐F(tuán),咬了一口,腌蘿卜和臘肉的香氣立刻在口腔里彌漫開來。他這才注意到胡時毅的裝束:"你就穿這樣去?"

胡時毅低頭看了看自己,咧嘴一笑:"漂流嘛,反正都會濕透的。"他的目光在許卿安身上掃了一圈,"你倒是穿得嚴(yán)實(shí)。"

許卿安穿著淺灰色速干T恤和黑色運(yùn)動短褲,是最保守的搭配。他下意識地拽了拽衣角:"防曬。"

許卿安和胡時毅對視一眼,后者摸了摸鼻子:"那...打車去吧。"

三公里的路程,出租車開了不到十分鐘。遠(yuǎn)遠(yuǎn)地,許卿安就看見路邊停著一輛巨大的紅色卡車,上面堆滿了橙色的充氣船,像一座小山丘。十幾個工作人員正忙著搬運(yùn)船只,岸邊排隊(duì)的游客已經(jīng)繞了好幾圈,嘈雜的人聲混著擴(kuò)音器的廣播,熱鬧非凡。

"幸好有柴云這層關(guān)系,"胡時毅拍了拍許卿安的肩膀,指向不遠(yuǎn)處正在登記處交涉的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個子男生,"那是王磊,她高中同學(xué)。"

王磊看見他們,立刻走過來握手。他比胡時毅還要高出半個頭,手臂上紋著一條鯉魚,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久仰大名啊許老師,柴云老提起你。3號船給你們留著呢,跟我來!"

3號口的充氣船比普通的要大一些,橙色的船身上印著"清水灣漂流"幾個藍(lán)色大字。胡時毅利落地翻身上船,伸手來拉許卿安。兩人的手相觸時,許卿安感覺到胡時毅掌心的繭子,粗糙卻溫暖。

橡皮艇墜入水面時濺起細(xì)碎的銀光。胡時毅赤著上身坐在船頭,小麥色的皮膚沁著薄汗,手腕上褪色的紅繩隨著劃槳動作輕晃。許卿安蜷在船尾,白襯衫早被濺濕大半,發(fā)梢滴落的水珠順著脖頸滑進(jìn)領(lǐng)口。河道起初像條慵懶的綢帶,兩岸蘆葦沙沙作響,偶爾有白鷺貼著水面掠過。

"剛開始要自己劃一段,"胡時毅遞給許卿安一支船槳,"過了橋才開始刺激的部分。"

河水清澈見底,能看見水底圓潤的鵝卵石和偶爾游過的小魚。許卿安學(xué)著胡時毅的樣子劃槳,水花濺起,在陽光下折射出細(xì)碎的光芒。微風(fēng)吹拂,帶著河水的清涼和兩岸草木的清香。

"看那邊!"胡時毅突然指向右岸。一只翠鳥正站在蘆葦上,羽毛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它歪著頭看了看他們,突然振翅飛起,像一道藍(lán)色的閃電掠過水面。

三分鐘后,水流突然變得湍急。橡皮艇順著三米高的陡坡俯沖而下,許卿安下意識抓住船沿,冰涼的水花劈頭蓋臉砸下來。當(dāng)他們撞碎橋下漂浮的浮萍時,胡時毅突然低喝:"抓緊!"

真正的險灘在轉(zhuǎn)過彎后驟然出現(xiàn)。嶙峋的巖石刺破水面,浪頭裹挾著碎冰般的寒意將橡皮艇推搡著撞向巖壁。許卿安的后背重重磕在充氣墊上,喉間溢出一聲悶哼。胡時毅甩出船槳撥開迎面而來的礁石,肌肉線條在陽光下繃成遒勁的弧線。

最險峻的落差足有兩人高,深褐色的巖壁上布滿青苔。許卿安望著下方翻涌的漩渦,嘴唇被凍得發(fā)白。就在橡皮艇騰空的剎那,胡時毅滾燙的手臂突然環(huán)住他的腰,潮濕的呼吸掃過耳畔:"閉眼!"失重感如墜深淵,冰冷的河水漫過頭頂,許卿安死死揪住對方肩頭的皮膚,指縫間滲進(jìn)咸澀的水花。

船身重重砸在水面上,冰冷的水花劈頭蓋臉地澆下來,許卿安被嗆得咳嗽起來,嘴唇都泛白了。

許卿安的臉緊貼著胡時毅的胸膛,能清晰地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混合著河水的轟鳴。胡時毅的皮膚濕漉漉的,卻依然溫暖,帶著陽光和汗水的氣息。船身劇烈顛簸著沖下陡坡,許卿安卻奇跡般地感到一絲安心。

沖過最險的一段后,河道漸漸平緩。周圍的船只多了起來,有人開始用水槍互相噴射,歡笑聲在河谷間回蕩。一個調(diào)皮的小男孩瞄準(zhǔn)了他們,一束水柱正中胡時毅的胸口。

"嘿!"胡時毅假裝生氣地瞪眼,抄起船槳用力拍打水面,濺起的水花引來一陣尖叫和笑聲。他的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額前,水珠順著下巴滴落,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許卿安喘著氣,手指還緊緊抓著安全繩。他偷偷打量著胡時毅的側(cè)臉——高挺的鼻梁,線條分明的下頜,還有笑起來時眼角細(xì)小的紋路。陽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尊古希臘的雕塑。

心跳突然加速,許卿安趕緊移開視線,假裝對岸邊的風(fēng)景產(chǎn)生了興趣。兩岸青山如黛,茂密的樹冠在風(fēng)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影子。一只白鷺站在淺灘上,優(yōu)雅地梳理著羽毛。遠(yuǎn)處的山坡上,幾戶農(nóng)家散落其間,炊煙裊裊升起,在藍(lán)天下畫出淡淡的痕跡。

河水在這里變得溫柔,輕輕推著小船向前。許卿安放松下來,任由水流帶著他們漂流。胡時毅也不再劃槳,雙手枕在腦后,愜意地躺在船尾,閉著眼睛享受陽光。

"舒服嗎?"他突然開口,眼睛依然閉著。

許卿安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意識到他看不見,輕聲應(yīng)道:"嗯,很悠閑。"

胡時毅睜開眼,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他坐起身,從船底的網(wǎng)兜里掏出兩罐啤酒,"柴云偷偷塞的,要嗎?"

冰涼的啤酒滑入喉嚨,驅(qū)散了夏日的燥熱。許卿安小口啜飲著,看著兩岸的風(fēng)景緩緩后退。胡時毅仰頭灌下一大口,喉結(jié)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有幾滴酒液順著下巴滑落,消失在鎖骨凹陷處。

"下次還來嗎?"胡時毅問道,眼睛直視著許卿安。

許卿安沒有立即回答。他望著遠(yuǎn)處連綿的青山,河面上跳躍的陽光,還有眼前這個笑容明亮的男人,突然覺得心里某個角落被輕輕觸動。

"來。"他聽見自己說。

漂流終點(diǎn)是一個人工湖,湖水碧藍(lán)如鏡。工作人員用長竿將他們的船勾到岸邊,胡時毅率先跳下船,轉(zhuǎn)身向許卿安伸出手。

許卿安握住他的手,剛站起身,突然腳下一滑。胡時毅眼疾手快地?cái)堊∷难?,兩人身體緊貼,都能感受到對方急促的心跳。

"小心。"胡時毅低聲說,卻沒有立即松開手。

許卿安抬頭,正對上胡時毅深邃的眼睛。陽光在水面上跳躍,映在他的瞳孔里,像是撒了一把碎金。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帶著啤酒淡淡的麥香。

"咳,兩位讓一讓。"后面船上游客的喊聲打破了這一刻的魔咒。

胡時毅松開手,摸了摸鼻子:"去換衣服吧,別著涼了。"

更衣室里,許卿安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泛紅的臉頰和濕漉漉的頭發(fā)。他摸了摸胸口,心跳依然沒有平靜下來。門外傳來胡時毅哼歌的聲音,還有他和工作人員說笑的南昌方言,每一個音節(jié)都讓他心頭微顫。

換好衣服出來,胡時毅已經(jīng)買好了兩杯熱姜茶。他遞給許卿安一杯:"驅(qū)寒的。"

姜茶滾燙,順著喉嚨一路暖到胃里。許卿安小口啜飲著,看著湖面上來來往往的船只,突然覺得,或許生活就該是這樣——有激流,有靜水,還有一個人,愿意在每一個陡坡前,緊緊握住你的手。

走出更衣室時,夕陽已經(jīng)沉到了山脊線上,將清水灣漂流點(diǎn)的天空染成了橘紅色。許卿安站在臺階上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fā),水珠四散飛濺,在夕陽下閃爍著細(xì)碎的金光。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換上的干凈T恤——這是胡時毅早上塞給他的,說是"漂流專用",現(xiàn)在聞起來還帶著陽光和皂角的清香。

胡時毅正站在出口處那棵歪脖子老槐樹下等他,手里拎著兩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裝著他們換下來的濕衣服。他斜倚在樹干上,一條腿微微曲起,腳后跟抵著粗糙的樹皮。夕陽的余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餓了吧?"見許卿安走近,胡時毅直起身子,順手接過他肩上的背包,"王磊說附近有家魚頭粉特別好吃,湯是用山泉水熬的。"

許卿安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發(fā)覺胃里空得發(fā)慌。漂流時的緊張和刺激消耗了太多體力,他現(xiàn)在能聽見自己肚子發(fā)出的抗議聲。胡時毅似乎也聽見了,嘴角微微上揚(yáng),但體貼地沒有說破。

去餐館的小路要穿過一片金黃的稻田。九月的晚風(fēng)掠過沉甸甸的稻穗,掀起層層波浪,發(fā)出沙沙的聲響。胡時毅走在前面,他的背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高大,影子被拉得很長,幾乎將許卿安完全籠罩。許卿安注意到他的淺藍(lán)色襯衫后背還有一小塊未干的水漬,隨著走路的動作若隱若現(xiàn),正好勾勒出左邊肩胛骨的形狀。

"就是這兒。"胡時毅在一間低矮的平房前停下腳步。房子外墻刷著白灰,已經(jīng)被歲月侵蝕得斑駁,門口支著四張折疊桌,其中三張已經(jīng)坐滿了人。簡陋的招牌上寫著"老陳家魚頭粉",字跡有些褪色。

老板娘是個圓臉的中年婦女,系著沾滿油漬的圍裙。她一看到胡時毅就熱情地招呼:"小胡來啦!今天帶朋友玩漂流?"她那雙精明的眼睛在許卿安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又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兩碗魚頭粉,"胡時毅熟門熟路地點(diǎn)單,又轉(zhuǎn)頭問許卿安,"你能吃一點(diǎn)辣嗎?"

許卿安搖搖頭:"還是不要了。"

"那就一碗加辣,一碗不辣。"胡時毅對老板娘說,然后又補(bǔ)充道,"不辣的那碗姜也多放點(diǎn),他剛才嗆了水,去去寒。"

老板娘笑著應(yīng)下,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許卿安和胡時毅選了張靠邊的桌子坐下。木桌表面已經(jīng)被磨得發(fā)亮,邊緣處有幾道深深的劃痕,像是被什么利器留下的。胡時毅從竹筒里抽出兩雙筷子,在桌面上輕輕頓了頓,把其中一雙遞給許卿安。

"你常來?"許卿安接過筷子,手指無意識地描摹著桌面的紋路。

胡時毅提起茶壺給兩人倒茶:"小時候爺爺常帶我來。"茶湯呈現(xiàn)出琥珀色,冒著裊裊熱氣,"這是自家炒的茶葉,爺爺說陳叔炒茶的手藝是村里最好的。"他推過一杯給許卿安,"嘗嘗,還放了點(diǎn)桂花。"

許卿安雙手捧起茶杯,熱度透過粗瓷傳到掌心。他小心地啜了一口,茶香中帶著淡淡的桂花甜,溫?zé)崴查g從喉嚨滑到胃里,驅(qū)散了漂流帶來的寒意。他注意到胡時毅倒茶時,右手手腕內(nèi)側(cè)有一道淺淺的白色疤痕,約莫兩寸長,像是被什么利器劃傷的。

魚頭粉很快就端上來了。兩個粗瓷大碗里盛著乳白色的濃湯,各臥著半個胖頭魚,魚眼還保持著鮮活時的光澤。胡時毅那碗飄著一層紅艷艷的辣油,上面撒著翠綠的蔥花;許卿安這碗則清湯寡水,只浮著幾片薄如蟬翼的姜。

"嘗嘗。"胡時毅用筷子指了指魚頭,"臉頰肉最嫩。"他說著,熟練地用筷子尖挑開魚鰓旁的軟肉,露出里面雪白的魚肉。

許卿安學(xué)著他的樣子,夾了一塊魚臉頰肉。魚肉入口即化,鮮甜中帶著姜的辛辣,沒有一絲腥味。他滿足地瞇起眼睛,額頭沁出細(xì)密的汗珠。胡時毅看著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連自己吃飯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怎么了?"許卿安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鏡。鏡片上還沾著一點(diǎn)水汽,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

"沒什么,"胡時毅低頭扒了口粉,又抬眼看了看許卿安的臉,"就是...你臉上沾了蔥花。"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頰示意。

許卿安急忙用手去擦,卻擦錯了位置。胡時毅猶豫了一下,突然傾身向前,伸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頰:"這里。"他的指尖溫?zé)岣稍铮瑤еD陝谧髁粝碌睦O子,在許卿安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迅速撤回,快得像是怕被燙傷。

夕陽完全沉入山后,小攤掛起了兩盞白熾燈泡,暖黃的光暈籠罩著兩人。周圍的食客來了又走,只有他們還坐在那里,一碗粉吃了快一個小時。胡時毅講起小時候跟爺爺來吃粉的趣事,說他總想把魚眼睛偷偷埋在爺爺碗底;許卿安則說起寧波的海鮮面,說那里的黃魚面如何鮮美。兩人聊得投入,直到老板娘開始收拾旁邊的桌子,他們才意識到已經(jīng)坐了很久。

回村的路上,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胡時毅從褲兜里掏出個老式手電筒,銅制的開關(guān)已經(jīng)有些氧化。他按了幾下,光束才勉強(qiáng)亮起來,在崎嶇的山路上投下一圈搖晃的光暈。

許卿安走在他身后半步,踩著他的影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白天的漂流,說到驚險處,胡時毅會突然轉(zhuǎn)身,手電筒的光直射過來,晃得許卿安睜不開眼。

"剛才那個大坡,"許卿安回憶道,用手擋著刺眼的光線,"我以為我們要翻船了。"他眼前又浮現(xiàn)出那個驚險瞬間——船身幾乎垂直落下,冰冷的河水劈頭蓋臉砸來,胡時毅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

胡時毅終于把手電筒移開,光束重新照向前方的山路:"有我在,翻不了。"語氣里是滿滿的自信,卻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像是在確認(rèn)許卿安是否還信任他。黑暗中,許卿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路過村口的小賣部時,胡時毅突然停下腳步:"等我一下。"他把手電筒塞給許卿安,三步并作兩步跑進(jìn)店里。透過臟兮兮的玻璃窗,許卿安看見他和老板娘說了什么,然后從冰柜里拿出兩瓶汽水。

"給,解解膩。"胡時毅回來時,額頭上有層細(xì)密的汗珠。他遞給許卿安一瓶冰鎮(zhèn)橙子汽水,玻璃瓶上立刻凝滿了水珠。

許卿安接過汽水,冰涼的觸感讓他指尖發(fā)麻。胡時毅直接用牙咬開瓶蓋,"啵"的一聲,氣泡爭先恐后地涌出來,濺了幾滴在他下巴上。

"干杯。"胡時毅碰了碰許卿安的瓶子,眼神閃爍,"慶祝你...順利完成第一次漂流。"他仰頭灌了一大口,喉結(jié)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有幾滴汽水順著嘴角滑落,消失在衣領(lǐng)里。

許卿安笑著抿了一口,甜膩的橙子味在舌尖擴(kuò)散。他擰瓶蓋時不小心用力過猛,汽水噴涌而出,灑在手上,又濺了幾滴到胡時毅臉上。

"哎喲!"胡時毅夸張地抹了把臉,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他作勢要把自己的汽水也晃一晃報復(fù),嚇得許卿安連忙后退,差點(diǎn)被路邊的石頭絆倒。胡時毅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兩人都愣住了。

"小心點(diǎn)。"胡時毅很快松開手,聲音有些啞。他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但步調(diào)明顯放慢了許多。

剩下的路兩人都沒怎么說話,只有汽水瓶偶爾碰撞的輕響。夜風(fēng)拂過稻田,帶來沙沙的聲響,像是某種隱秘的低語。許卿安小口啜飲著汽水,感覺甜味一直蔓延到心底。

回到院子,胡時毅把濕衣服一件件抖開,晾在竹竿上。月光如水,將他的影子投在地上,拉得很長。許卿安站在門廊下看著他,突然想起漂流時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胡時毅的手臂緊緊環(huán)住他,胸膛貼著他的后背,心跳聲蓋過了水流的轟鳴。那一刻,他聞到了胡時毅身上混合著河水、陽光和汗水的氣息,感受到了對方緊繃的肌肉和灼熱的體溫。

"明天想干什么?"胡時毅邊晾衣服邊問,聲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柴云說后山的桃子熟了,可以去摘。"他抖開最后一件T恤,水珠在月光下閃爍著銀光。

許卿安接過衣架,幫著他一起晾:"好啊。"他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架邊緣,"今天...謝謝你。"

"謝什么?"胡時毅轉(zhuǎn)過頭,月光照在他的側(cè)臉上,勾勒出分明的輪廓。

"謝謝你帶我玩漂流,"許卿安斟酌著詞句,目光落在胡時毅沾著水珠的手背上,"還有...謝謝你一直護(hù)著我。"

胡時毅的動作頓了頓,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應(yīng)該的。"簡單的三個字,卻讓許卿安心頭一暖。

衣服晾完,兩人并肩站在院子里,誰都沒有先動。夜空中繁星點(diǎn)點(diǎn),銀河像一條閃亮的絲帶橫貫天際。遠(yuǎn)處傳來幾聲犬吠,還有不知誰家收音機(jī)里飄來的戲曲唱段。許卿安能聞到胡時毅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混合著陽光和河水的味道。

"累了就早點(diǎn)休息。"胡時毅最終打破了沉默,聲音有些啞,"明天還要早起摘桃子。"他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房間,拖鞋在石板地上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許卿安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胡時毅的背影消失在門后。在對方即將關(guān)門的一刻,他突然開口:"胡時毅。"

"嗯?"身上混合著河水、陽光和汗水的氣息,感受到了對方緊繃的肌肉和灼熱的體溫。

"嗯?"胡時毅回頭,半張臉隱在陰影里,只有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fā)亮。

"晚安。"許卿安最終只說出了這兩個字,卻覺得其中包含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胡時毅笑了笑,眼角的紋路在月光下格外明顯:"晚安,許卿安。"

房門輕輕關(guān)上,院子里只剩下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許卿安站在原地,抬頭看了看滿天繁星,又看了看角落里那壇正在發(fā)酵的楊梅酒。他突然很期待三個月后的開壇之日,到那時,他一定要和胡時毅一起,坐在這個院子里,就著月光,好好喝上一杯。也許到那時,他會有勇氣說出今晚沒能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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