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冰冷的燈光晃的人眼睛生疼,實驗臺上亂七八糟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試劑。而三大陸頂尖的科技人才——黑桃J布蘭多爾——毫不介意且絲毫沒在意形象地癱倒在實驗室的地板上,仿佛昏死一般。
白淵無奈扶額,輕輕戳了戳倒在地上的隊員。布蘭多爾一個彈射起步,迅速在白淵面前站定,不料眼前一黑差點再次被自己放倒。
“隊……隊長?!?/p>
黑桃J此人平時嘴毒得驚天地泣鬼神,又是個體力廢物,每次下訓都頂著滿臉黑線,連狗路過都得被瞪兩眼再走。普通隊員根本不敢靠近,連調(diào)停者偉大的總隊長白淵也得一視同仁。
他們這些以字母為編號的核心隊員們之間并不是都十分熟悉,紅桃A看他這個老實樣咂咂嘴:
“這幾年真是辛苦你了,給你累成這樣?!?/p>
白淵笑了笑:“他高興還來不及呢?!?/p>
這話不假——布蘭多爾曾經(jīng)干過為了研究把自己關(guān)在實驗室五天的壯舉,這五天里愣是除了相熟的隊友沒人看見他。
但安德烈有理由相信這人只是不想訓練。
這些年玩兒命研究抗體的布蘭多爾硬是給自己干成了貧血。等緩過長達十幾秒的黑暗后,他揉揉眼睛將自己移動到某個柜子前取出了幾袋藥扔到白淵懷里,并言簡意賅道:
“隊長,抽血?!?/p>
白淵在他對面坐下了。他皮膚很白,由此便顯得青色的血管格外明顯。布蘭多爾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幾乎是憑借肌肉記憶熟練地系上扎帶開始消毒抽血。
這些年頻繁試藥對白淵身體造成了極大影響,雖然他作為人造人不至于因此而死,卻也遭了不少罪。如果不按時調(diào)養(yǎng)檢查,可能會影響任務的執(zhí)行。
“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隊長。偶爾讓我們做點什么也不會有事的?!?/p>
與此同時,羅爾維亞已經(jīng)在心里成功給自己洗腦,堅信自己就是三大陸第一的世界樹大人了。
個鬼??!
從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醒來,莫名其妙失去了記憶,莫名其妙得知自己其實是神——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信的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基地條件這么好,先聽他們的享受兩天再說。想到這,他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白淵給他安排的調(diào)停者宿舍里,心安理得地吹著空調(diào)。
這房間冷冰冰的,羅爾維亞不喜歡。房間內(nèi)布置的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柜和一張金屬制的桌子,泛著富有科技感的藍光。
按照自己的審美大肆布置后,他又開始像只興奮的小狗一樣到處參觀。這里瞧瞧,那里看看,兩個小時后竟然給這房間愣是裝飾出了一股詭異的溫馨。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這個夜,羅爾維亞失眠了。他知道,調(diào)停者是地位極高的一群人,相應的武力也絕非普通人可比。如今突然給了他,一個連記憶都沒有的人如此待遇,這讓他有些惶恐。
正昏昏欲睡時,他想起了白淵。
這個美人兒可能是我恢復記憶唯一的線索了吧,羅爾維亞想。可是如果真的如他所說自己是世界樹的話,免不了一番彎彎繞繞,若真的如此,他反倒不愿意把白淵牽扯進去。
“真是奇怪,我怎么感覺對他……明明才認識沒多久啊?!?/p>
明天會怎樣?他不知道。調(diào)停者畢竟不是什么安全的職業(yè)。
“嘶,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不知道啊,這種級別的機密能告訴你嗎?!?/p>
“聽說他什么都不記得了,真的假的?”
“好像是真的。那他還怎么出任務???任務失敗會被隊長殺了的?!?/p>
“噓,小聲點,羅爾維亞過來了?!?/p>
羅爾維亞是失憶了,又不是聾子,兩個隊員的對話被他完完整整的聽進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