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的氣溫帶著幾分涼意,我披上了一件外套,他卻只穿著那件夏季的校服,看起來有些單薄,甚至透著一股傻氣。
左奇函你不冷嗎
楊博文不算太冷吧剛剛好
左奇函你是不是傻啊就只穿一件夏季校服
楊博文那不是因為我也沒有秋季校服嘛
左奇函呃你先穿我的外套吧,我這里還有一件備用的衣服
楊博文謝謝你啊左同學
他真瘦,我的外套穿在他身上,仿佛大了一倍。那外套就像是套在衣架上一般,空蕩蕩的,沒有一點貼合感。他的身形在寬大的外套里顯得更加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每一根骨頭都像是在與外套爭奪空間,讓人心生憐惜。
陽光輕柔地灑在他的臉上,那張臉啊,就像被藝術家精心雕琢過的藝術品,美得令人有些恍惚。怎么會有人長得如此漂亮呢?這漂亮的程度簡直超出了我的認知。不對不對,我怎么突然開始這樣想他了呢?我應該專注于手頭的事情呀。
我根本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啊,他就像一道耀眼的光芒,緊緊地吸引著我的目光,讓我難以將視線移開。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仿佛有著魔力一般,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注意力,不管我怎么試圖讓自己不去看他,可目光就是不聽使喚地被他吸引過去,他真是令人無法忽略的存在呢。
午休的鈴聲清脆地響起,他從座位上起身,邁步向外走去。我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樣,緊緊追隨著他的身影。我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心底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牽扯著我,讓我的視線無法從他身上移開,哪怕只是一個瞬間。
奇怪,明明每次下課鈴一響,他的座位周圍就立刻圍滿了人。女生們捧著習題冊假裝請教問題,男生們勾肩搭背地喊他打球,后排的眼鏡兄總能用最新款的游戲機吸引他注意。可每當午飯時間,喧鬧的教室突然安靜下來——他總是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把餐盒里的炸雞塊照得發(fā)亮,那些課間簇擁著他的人們,此刻卻像約好似的散落在食堂各個角落。不銹鋼餐勺碰撞的聲音里,只有他的倒影孤零零地映在窗玻璃上。
左奇函那個你身邊有人嗎?如果沒人我就坐在這里吃飯了
楊博文啊?哦沒有的你坐吧
寒風卷著枯葉在校園里橫沖直撞,他站在教學樓前的臺階上,單薄的衛(wèi)衣被風吹得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輪廓。我遠遠看見他縮著脖子打了個寒顫,手忙腳亂地裹緊衣領的樣子,像只被雨水淋濕的流浪貓。這個笨蛋——冷風掀起他亂糟糟的劉海時,他甚至還對著空氣打了個可愛的噴嚏,鼻尖瞬間泛起淡淡的紅。我心里又氣又急:怎么有人能這么不會照顧自己?可當看到他哆哆嗦嗦從口袋里摸出顆水果糖含進嘴里,瞇著眼睛笑起來的樣子,那股無名火又化成了溫熱的嘆息——真是的讓人這么操心。
第二天,他把洗好的外套遞還給我。我接過時,那外套上還殘留著一縷淡淡的洗衣液香氣,清新而宜人,仿佛將陽光與潔凈也一并歸還于我。這若有似無的味道,像是一個溫柔的暗示,悄悄鉆入我的鼻尖,攪動著心底的漣漪。
不知從何時起,只要他在場,連空氣都變得不一樣了。走廊里偶然相遇時,他襯衫上飄來的淡淡雪松香總讓我不自覺地放慢腳步;會議室里他低頭記筆記時,睫毛在燈光下投出的陰影像某種神秘的密碼。每次目光相接,他眼底總浮動著讓我心跳失衡的微妙電流,那種若有似無的吸引力,像夜航時突然瞥見的燈塔,明明滅滅卻讓人無法忽視。最可怕的是集體討論時,哪怕隔著三五個人的距離,我的視線總會違背意志地追隨著他轉(zhuǎn)動鋼筆的手指,或是說話時微微滾動的喉結(jié)。這種難以名狀的親近感,就像身體里突然覺醒的某種古老本能,在每次呼吸間都提醒著我:小心,再靠近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楊博文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