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域看準(zhǔn)劉華的臉,趁他不注意一腳踹出,踉蹌著后退,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胸口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弓起身子。他攥著拳頭喘著粗氣,看著步步逼近的兩人,眼里滿是難以置信的慌亂:“你們……你們這是犯規(guī)!哪有這么打架的?”
白庭曦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腕,嘴角還沾著血跡,眼神卻亮得驚人:“你喜歡在我們身上上耍陰招時,你怎么不說犯規(guī)?”
常域上前一步,一記干脆利落的側(cè)踢踹在劉華膝蓋彎,聽得“咔”一聲輕響。劉華頓時單膝跪地,疼得額頭青筋暴起:“我那是懂變通!你們這是野蠻!”
“變通?”白庭曦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聲音里帶著冷笑,“把我們踩在腳下往上爬叫變通?殺人偷襲,利用?”他猛地松手,劉華重重摔在地上。
常域抬腳踩住他的手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的那些算計,到了真刀真槍的地方,一文不值?!?/p>
劉華還想掙扎,卻發(fā)現(xiàn)手臂早已被常域踩得發(fā)麻,膝蓋的劇痛讓他連站都站不穩(wěn)。他張了張嘴想放狠話,最終卻只擠出幾句沒底氣的咒罵。白庭曦用力將短刀刺下時,劉華奮力的扭動著身體,讓白庭曦一下沒有查中要害,但是狠狠插在了左腰上
劉華吃痛之下猛地轉(zhuǎn)身,猩紅的眼死死盯著白庭曦,胸腔劇烈起伏:“小東西,真敢下死手!”
常域趁他轉(zhuǎn)身的空檔已凝聚出新的光刃,帶著破空聲劈向他的側(cè)腰:“對付你這種敗類,何須手下留情!”
光刃擦過劉華的皮肉,帶起一串血珠。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狂笑著揮出雙臂,周身氣浪陡然翻涌,竟將常域震得連連后退:“就憑你們兩個?還不夠我塞牙縫!”
白庭曦捂著脖頸直起身,短劍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寒芒映著他染血的臉:“是不是夠格,你試試就知道?!痹捯粑绰洌_尖點地再次欺近,短劍專挑劉華舊傷處刺去。
常域穩(wěn)住身形,雙手結(jié)印,無數(shù)細(xì)碎的光點從四面八方匯聚,漸漸凝成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光網(wǎng)?!鞍淄リ?,左移三步!”
白庭曦瞬間會意,身形急轉(zhuǎn)的剎那,光網(wǎng)已當(dāng)頭罩下。劉華想故技重施震開光網(wǎng),卻發(fā)現(xiàn)這一次的光網(wǎng)帶著極強的束縛力,剛觸碰到邊緣,四肢便被牢牢鎖住。
“不可能!”他嘶吼著掙扎,光網(wǎng)卻越收越緊,勒得他骨骼咯咯作響,左腰的傷口一直冒血
白庭曦欺至他面前,短劍抵住他的咽喉,聲音冷得像冰:“作惡多端,該收場了?!?/p>
劉華眼中的瘋狂漸漸被恐懼取代,喉嚨里嗬嗬作響,最終在光網(wǎng)的收緊中徹底癱軟下去,再無聲息
.........
“白哥......我們殺人了”常域剛才腎上腺素飆升,現(xiàn)在平靜下來感覺很反胃
白庭曦沒有說話,走向前去一灘爛泥的劉華尸體前,想去取異變?nèi)罩荆喙饪匆娏私锹淅锏膭⒎?,白庭曦冷笑一聲“呵,我還忘記了你”
白庭曦將異變?nèi)罩緛G給常域“常域,接著,現(xiàn)在這個副本只有我們?nèi)齻€了”白庭曦的聲音很平靜
劉凡看見哥哥的死狀,心里恐懼至極,他剛才一直處于劉華控制的狀態(tài),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劉華沒有讓自己去擋刀
常域說著“老實交代,我讓你一條生路”他見劉凡不說話,覺得有點不對勁,向前一步“喂,我問你呢...”常域用手一摸劉凡,卻發(fā)現(xiàn)他身上冰涼“白庭曦,你過來看看,他好像.....”
白庭曦正在翻找著什么,最后在那倆顆人頭里找到了鑰匙“我特么就知道,劉華肯定知道一些什么,或者他早就知道鑰匙是什么”白庭曦走向常域,將異變?nèi)罩灸眠^來開始認(rèn)真閱讀“多眼、木化還有......不死重生?”白庭曦突然明白了,如果一個怪物一樣的東西不會死亡,他們的出生地一直在這個商場里,那么河里的木板和尸體就是他們重生的條件嗎?
等等.....無限循環(huán),一次次的死亡,一次次的重生
“叮!恭喜您通關(guān)!請你再堅持最后5分鐘”
常域驚呼一聲,“白哥,你看!異變?nèi)罩咀兂闪搜劬?!”白庭曦聽見后露出來一個笑,像是劫后余生的笑
白庭曦拿出鑰匙晃了晃“常域,我們贏了......”
二人回到了原來的出生地,推開門回到了現(xiàn)實的世界.....
他們二人從樓梯緩緩走出,雖然都受了一點傷,但是無傷大雅,比起丟了性命,這個確實不算什么,沈青藍(lán)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許久,她看向樓上緩緩說“走,去給劉華收尸”
白庭曦的笑僵硬了一會“哈哈,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吧”白庭曦說“他弟弟我們沒有殺,說不定還活著”
“確實,活著”沈青藍(lán)的臉上沒有表情“他哥哥會吸魂,劉凡的魂一直在他哥哥的手上,從進(jìn)副本開始,劉華就掌控了他弟弟,所以劉華不能死,他死了就也帶走了劉凡的魂.....唉,劉凡現(xiàn)在就是一個活死人”
沈青藍(lán)不再繼續(xù)說話,白庭曦也不想繼續(xù)知道,白庭曦帶著常域上樓,但是并不是給劉華收尸,他們只是去樓上拿自己的“書”,沈青藍(lán)也不想多說,她已經(jīng)習(xí)慣這一種自相殘殺的情景
白庭曦像之前一樣打開書,看向上面記錄的所有
白庭曦的目光向下移動,眼睛逐漸睜大“劉華......你真的很強,運氣也真的好”
書里面的故事很簡單:一個科學(xué)家拿人體做實驗,但是失敗破產(chǎn),最后跳河自殺,但是那些被實驗的人怨念不散,一次次的重生,一次次的折磨,變成了循環(huán)
故事簡簡單單,白庭曦感覺消毒水的氣味還在空氣里彌漫,像一層洗不掉的薄膜。
白庭曦閉上眼睛,想到了那個再也不會睜開的眼睛的孩童,實驗臺的金屬面還殘留著余溫,卻比不過人心的涼。
常域站在白庭曦的窗邊,望著外面灰蒙蒙的天。風(fēng)卷著幾片枯葉撞在玻璃上,又簌簌落下,像誰在無聲地嘆息。
“結(jié)束了。”他說,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什么。
白庭曦沒抬頭“是結(jié)束了,還是……剛開始?”
窗外的風(fēng)停了,世界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在空蕩的房間里,敲在誰也說不清楚的未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