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樂在院子里等著叱云南,手里牽著一只蝴蝶形狀的風箏,火紅的羅裙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她時不時抬頭看向書房的方向,眼底藏著一絲算計。
檀香捧著一碟蜜餞走過來:
檀香“小姐,風有點大,要不要先回屋等?”
上官淺“不用。”
李長樂搖搖頭,指尖撫摸著風箏上的金線。
上官淺“表哥說要陪我放風箏,我得等著。”
她頓了頓,看向書房。
上官淺“再說,有些人怕是也快出來了?!?/p>
話音剛落,書房門就開了。拓拔浚和李蕭然、叱云南一起走了出來,看模樣像是商議完了軍務。
李長樂眼睛一亮,立刻提起風箏跑過去,對著叱云南笑得嬌憨:
上官淺“表哥,我們去放風箏吧!”
叱云南看了眼拓拔浚,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對李長樂道:
無鋒首領“好啊?!?/p>
兩人并肩往院子中央走去,李長樂故意放慢腳步,落后叱云南半步,眼角的余光卻一直留意著拓拔浚的動靜。
果然,她看到拓拔浚站在原地沒動,目光落在她和叱云南身上,眉頭微蹙,神色有些復雜。
李長樂心里得意,面上卻裝作沒看見,笑著對叱云南說:
上官淺“表哥,你看這蝴蝶風箏好看嗎?是我特意讓人做的,跟我身上的裙子是不是很配?”
無鋒首領“好看?!?/p>
叱云南的語氣帶著縱容。
無鋒首領“跟你一樣好看。”
李長樂笑得更甜了,仰頭看著叱云南幫她放風箏。叱云南身姿挺拔,動作利落,很快就把風箏放得高高的,紅色的蝴蝶在藍天上飛舞,引得院子里的丫鬟都駐足觀看。
上官淺“飛起來了!飛起來了!”
李長樂拍手歡呼,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眼角的余光卻瞥見拓拔浚還站在原地,眼神沉沉的。
她故意跑得離叱云南近了些,仰頭對他笑著說話,陽光灑在兩人身上,畫面看起來格外和諧。
就在這時,風箏線突然斷了,紅色的蝴蝶風箏搖搖晃晃地往遠處飄去。
上官淺“哎呀!”
李長樂驚呼一聲,連忙去追,腳下卻不小心被石子絆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無鋒首領“小心!”
叱云南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攬在了懷里。
李長樂順勢靠在他胸前,抬起頭,眼神帶著驚魂未定,聲音軟軟的:
上官淺“表哥,嚇死我了?!?/p>
無鋒首領“沒事吧?”
叱云南低頭看著她,眼神里滿是關切。
上官淺“沒事?!?/p>
李長樂搖搖頭,卻沒有從他懷里出來,反而往他懷里靠了靠,聲音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上官淺“就是有點怕?!?/p>
這一幕落在拓拔浚眼里,像一根針狠狠刺了他一下。他看著李長樂依偎在叱云南懷里,看著她臉上那副依賴的模樣,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邁步走了過去,語氣冰冷:
萬俟哀“李大小姐,注意儀態(tài)?!?/p>
李長樂像是才發(fā)現(xiàn)他,從叱云南懷里抬起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
上官淺“浚哥哥,你怎么還沒走?”
叱云南也松開了李長樂,看著拓拔浚,眼神帶著挑釁:
無鋒首領“高陽王殿下有何指教?”
萬俟哀“本王只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李大小姐還是注意些好?!?/p>
拓拔浚的目光落在李長樂身上,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怒意。
上官淺“我們是表兄妹,拉拉扯扯有什么關系?”
李長樂眨著無辜的大眼睛,語氣帶著點委屈。
上官淺“浚哥哥是不是看不慣我和表哥親近?”
她故意把話說得直白,就是要看看拓拔浚的反應。
拓拔浚被她問得一噎,竟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嫉妒才說這些吧?
無鋒首領“高陽王殿下多慮了?!?/p>
叱云南上前一步,擋在李長樂身前。
無鋒首領“我與表妹親近,天經(jīng)地義,就不勞殿下費心了。”
萬俟哀“你!”
拓拔浚氣得臉色發(fā)青,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
李長樂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心里暗暗得意,嘴上卻假意勸和:
上官淺“表哥,浚哥哥,你們別吵架呀。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表哥扶我的?!?/p>
她走到拓拔浚面前,仰著臉看著他,眼神帶著點討好:
上官淺“浚哥哥,你別生氣好不好?我給你賠罪。”
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拓拔浚心里的怒火瞬間消了大半,只剩下莫名的煩躁。他別過頭,語氣生硬:
萬俟哀“本王還有事,先走了?!?/p>
說完,他轉身就走,腳步有些倉促,像是在逃離什么。
看著他的背影,李長樂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她知道,拓拔浚是真的在意了。
無鋒首領“這高陽王,倒是有趣?!?/p>
叱云南看著拓拔浚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
上官淺“表哥別理他。”
李長樂挽住叱云南的胳膊,笑得甜膩。
上官淺“我們繼續(xù)放風箏吧,我還要放得更高?!?/p>
叱云南看著她嬌憨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
無鋒首領“好,都聽你的?!?/p>
而剛走出尚書府的拓拔浚,坐在馬車上,腦海里卻反復出現(xiàn)李長樂靠在叱云南懷里的畫面,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悶得發(fā)慌。
他煩躁地捶了下車壁,低聲罵了一句:
萬俟哀“李長樂,你這個女人……”
罵歸罵,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真的……越來越在意那個嬌憨又惡毒的女人了。這種認知,讓他既慌亂又有些莫名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