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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回廊,入目是雕梁畫棟的樓閣連成片,絲竹聲從四面八方漫來?;抢铮杓淙缌髟?,腰肢似弱柳。樂坊中,琴師指尖翻飛,余韻繞著飛檐打轉(zhuǎn)。虞夭夭看得眼花繚亂,忍不住嘟囔。
虞夭夭“這場景、這服化道,要是放在現(xiàn)在影視劇里,哪個導(dǎo)演舍得這么砸錢!偏有人把作者編劇心血拍成爛片……”
正碎碎念著,一陣喧鬧聲勾了她的魂。賭坊外,青布幌子獵獵作響,里頭人聲鼎沸。虞夭夭扒著門縫一瞧,賭桌上金銀碼得小山似的,眼睛瞬間亮成銅錢。
虞夭夭“哇!好多錢!”
話落,人已經(jīng)沖了進(jìn)去,恨不能撲上去把銀子全抱懷里。
可她剛要動作,就被一堵“紅墻”攔住。抬眼一看,是個穿紅黑勁裝的男子,發(fā)髻用紅帶高高束起,眉眼銳利如刀,大環(huán)耳飾隨著動作輕晃,江湖氣混著颯爽勁兒撲面而來。那人皺眉開口。
斷山虎“夭夭你怎么來了?平日里不是最嫌這地方吵鬧?”
阿綠“四當(dāng)家?!?/p>
虞夭夭心虛地?fù)蠐项^,拽拽阿綠的袖子,小聲問。
虞夭夭“這四當(dāng)家叫什么,什么來頭?!?/p>
阿綠忙附耳道。
阿綠“這是咱們殘江月四當(dāng)家斷山虎,功夫好得能一人挑翻山賊窩….”
虞夭夭早被那堆金銀勾了魂,眼睛黏在籌碼上挪不開。
于是忙打哈哈,蹦跳著往賭桌湊。
虞夭夭“那個什么四當(dāng)家,這賭錢怎么玩呀?我也想玩。”
斷山虎“四….四當(dāng)家?”
斷山虎的大環(huán)耳飾猛地一顫,臉上的焦急幾乎要溢出來。往常虞夭夭都會甜甜地喊他“虎子哥”,今日卻生疏地叫他“四當(dāng)家”。
斷山虎“夭夭!平日里你開口閉口‘虎子哥’,今兒咋拿我當(dāng)外人喊四當(dāng)家?”
他攥著虞夭夭衣袖的力道不自覺收緊,紅黑勁裝下的胸膛劇烈起伏,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豹子。
虞夭夭正支支吾吾想搪塞過去,忽的瞥見阿綠腰間的錢袋子,眼睛一亮。
虞夭夭“阿綠,給我錢。”
她一把接過沉甸甸的錢袋,剛要往懷里塞,卻被橫沖直撞的賭徒撞得踉蹌。錢袋打著旋兒飛出去,不偏不倚落在賭桌中央的“豹子”注區(qū)。
“喲呵!這小娘子夠狠??!” 四周炸開一片嘩然。虞夭夭剛要伸手去撈,斷山虎卻猛地輕按住她肩膀。
全場驟然安靜,幾十雙眼睛死死盯著那繡著海棠的錢袋。莊家的臉?biāo)查g漲成豬肝色:“這位姑娘,買定離手!” 斷山虎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壓低聲音道。
斷山虎“買定離手?!?/p>
斷山虎“夭夭,押豹子要三個骰子點(diǎn)數(shù)相同,可已經(jīng)開了‘一’和‘六’……”
虞夭夭“什、什么?”
虞夭夭的指尖僵在半空。她盯著碗里滾動的最后一顆骰子,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當(dāng)骰子最終停在“六”時,先前的“一”竟詭異地翻轉(zhuǎn)成“六”,三個“六”在瓷碗里泛著冷光。全場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驚呼。
斷山虎突然瞇起眼睛看向骰子處,他發(fā)現(xiàn)骰子邊的瓜子,心中了然,原來是有人出老千…….他順著瓜子拋落的角度望去,遠(yuǎn)處閣樓的欄桿上,上官鶴正倚著月白錦袍,悠然地磕著瓜子。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