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獼猴蜷在桃樹最高的枝椏上，白麻衣被山風刮得獵獵作響。見孫悟空踩著云霞追來，他扯了扯嘴角，聲音裹著桃葉簌簌響：“怎么？又來搶俺的桃子吃？”

孫悟空沒接話，足尖一點躍到他身邊，金箍棒往樹杈間一卡，震得滿樹桃花撲簌簌落了滿身。“系統(tǒng)把你老底都掀了?！彼チ税鸦ò耆嗨樵谡菩?，金睛偷偷瞟向六耳腕間——那里果然沒疤，“原來你小時候……”

“來看笑話的？”六耳突然打斷他，耳朵尖微微發(fā)紅，“俺六耳獼猴天生賤命，被打被罵都是活該?！彼麆e過臉去，卻沒躲過孫悟**然伸來的手——那猴子竟把自己的虎皮裙解下來，往他肩上披。

“胡說！”孫悟空的聲音悶在桃樹枝葉里，“俺要是早點從石頭里蹦出來，準把那些打你的凡人全揍扁！再把鴻鈞那老東西的蒲團全燒了！”他掰著桃枝數(shù)算，“還有，俺會分你半袋子蟠桃，再教你躲天劫的法子……”

六耳的肩膀猛地一顫，白麻衣下的身子抖得像秋風中的葉子。他突然嗤笑一聲，用袖子抹了把臉：“潑猴……凈說些沒用的。”可當孫悟空把剛摘的仙桃遞過來時，他卻沒像往常那樣打翻，只是低頭咬了一口，桃汁順著嘴角流下，混著什么亮晶晶的東西，滴在虎皮裙上。

山風穿過桃林，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孫悟空望著六耳耳尖新長出來的絨毛，突然覺得，這千年的隔閡，好像也能被一瓣桃花輕輕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