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該一直是第一的!憑什么……”聲音如同拉緊的弓弦,顫抖著將不甘與憤怒投擲進空曠的訓(xùn)練場,回音撞在墻壁上又彈回來?!耙皇悄銉赡昵巴蝗幻俺鰜怼?/p>
“呵?!毕惨焕湫σ宦?,嘴角揚起的弧度像是刀鋒劃過空氣,眼神如冷冽的金屬掃向?qū)γ?,“強者壓制弱者,本就是天?jīng)地義的事情。怎么,你還指望同情?”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悄然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那人隨意地靠在樹干上,雙手抱胸,目光帶著幾分玩味打量著喜一,懶洋洋地說:“小喜,走了?!?/p>
“來了來了~”喜一點了點頭,語氣輕快得像是換了個人,跟在他身后邁步離開。圍觀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誰也沒見過那個冷酷無情的No.1露出這樣的表情,那是一種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近乎寵溺的模樣。
黑衣人被人喚作“貓貓”。他和喜一鉆進車里,車內(nèi)氣氛微妙而安靜?!柏堌?。”“嗯?”兩人簡短的對話沒有多余的修飾,卻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熟稔感。
“貓貓,那些家伙今天也去‘殺手學(xué)院’了……”喜一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復(fù)雜的情緒在喉嚨里攪成一團。忽然間,他猛地撲到貓貓懷中,哽咽著喊道:“貓貓……嗚嗚嗚……”
“喂喂,別哭啊,到底咋了?”貓貓嘆了口氣,雖然語氣依舊平靜,手卻已經(jīng)不自覺地揉起了他的頭發(fā)。
夜色透過車窗灑進來,一切都顯得沉重。思緒回到了那一天,那片游樂場的記憶像巨石般壓在眾人心頭。
“智羊羊,你們兄妹倆想玩啥?”麗羊羊微笑著問,臉上的溫柔讓整個世界都明亮了幾分。
“過山車!”冰冰羊興奮地蹦跳起來,小小的身影仿佛下一秒就要飛出去。
“海盜船吧?!毕惭蜓騽t顯得興致缺缺,只是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那就先過去山車,再去玩海盜船!”麗羊羊果斷拍板決定。
“為啥又聽妹妹的?”喜羊羊皺起眉頭,語氣里滿是委屈。
“因為你是哥哥啊?!敝茄蜓虻幕卮鹄硭斎唬踔翈еc調(diào)侃。
“我……不想當哥哥了……”喜羊羊低聲嘟囔,但還沒等他說完,刺耳的警報聲驟然撕裂了空氣。
“有炸彈!快撤!”智羊羊大喊,急促的喘息聲掩蓋不住慌亂,“喜羊羊,你去處理一下!我們先帶冰冰羊走!”
喜羊羊還來不及反駁,只能眼睜睜看著智羊羊拉著冰冰羊消失在混亂的人群中,而自己被孤零零地拋在原地。
“該死……”他咬牙切齒,拳頭攥得關(guān)節(jié)發(fā)白。遠處傳來灰太狼嘶吼般的聲音:“喜羊羊呢?你們怎么能這樣!讓他一個人扛下這一切?他才十四歲??!”
另一邊,懶羊羊一邊哭一邊嚼著手里的零食,抽噎著喃喃自語:“再也沒人保護我了……喜羊羊……你回來好不好……”
皓月和美羊羊抱在一起失聲痛哭,就連一向堅強的羊美羊也紅了眼眶:“我們一起闖過‘四季城’、‘奇貓國’、‘妙狗國’、‘光之大陸’……那些危險的地方你都挺過來了,為什么這次會……”
車廂內(nèi),貓貓輕輕拍了喜一澤拍喜一的背,低聲道:“所以……你是怎么來‘殺手學(xué)院’的?”
窗外夜色深沉,偶爾傳來的抽泣聲與引擎轟鳴交織成沉默的背景樂,填滿了狹小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