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宸晰聽著遠處傳來的慘叫聲，聲音清冷而篤定“確實有點，不過你放心?！彼⑽⑵^，視線落在殷歲安身上。

殷歲安正想追問放心什么，就見樂渡大步流星地走過去，臉上的怒氣幾乎要溢出來。他一開口就是連珠炮似的一通訓斥，“我之前說什么來著？點到為止！點到為止！你出門前是把腦子和耳朵一起落在寢室里了嗎？還是壓根聽不懂人話？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吃幾碗干飯，遲早要吃虧，到那時你哭都沒地兒哭去！還以為自己挺了不起，其實不過是個沒輕重緩急、不懂進退的蠢貨罷了！”樂渡越罵越氣，臉漲得通紅。

那人起初還想張口辯解幾句，或許是想要維護最后的顏面。然而，當樂渡毫不留情地火力全開時，他的氣焰瞬間被壓制下去，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迅速萎蔫。頭也一點點垂下，越埋越低，最終幾乎要縮進肩膀里，連半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留下。

罵了好一會兒，樂渡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擺擺手：“行了，下去先?！彼膊辉敢獾R其他人時間，只能先把他放了。

“他的反應為何如此強烈？”殷歲安雙手環(huán)抱胸前，眉梢微蹙，眼中滿是疑惑。

“這個嘛”阮宸晰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聲音低沉下來，“長宋真君有個女兒，是個極為優(yōu)秀的女修。但在十幾年前的一次比試中被人偷襲，受了重傷。她的身子本來就孱弱，后來雖有諸多天材地寶續(xù)命，可最終還是去了，而那年她才17歲?！?/p>

“那……偷襲的人最后如何了？”殷歲安愣住了，聲音帶著不確定。

“一開始沒什么事，那人姓趙，是大修仙世家趙家的人。長宋真君雖實力超群、威名遠揚，但與趙家相比還是差了些。所以趙聆只是被關(guān)了禁閉，挨了幾鞭子。很不公平對吧？當時的長宋真君甚至起了和他同歸于盡的念頭，不過后來有高人出手，短短幾日，就讓趙家親自動手，趙聆被廢了修為，逐出趙家，最后死在長宋真君劍下?！北M管結(jié)局大快人心，但阮宸晰臉色依舊淡淡的。

“至少結(jié)局還不錯，開心點?！币髿q安看著身旁神色黯然的阮宸晰，小聲寬慰著。

“再好的復仇也比不上一切都沒發(fā)生，死去的人還活著，其實復仇的時候，每一刻，都在提醒我們，那人已經(jīng)徹底離開了我們。”

阮宸晰驟然轉(zhuǎn)過頭，目光如炬地落在殷歲安身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深邃難測，隱匿的情緒在其中翻涌。就在這一瞬間，殷歲安心頭一顫，一個念頭悄然掠過——他方才那番話，究竟是在說那個女孩，還是另有所指？

他不知道。

“對了，那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高人，你可知道他是誰？”殷歲安垂下眼瞼，聲音如湖面般平靜，卻隱隱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波瀾。

“嗯……好像是段淮詞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