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是四人一間,而他們所住的目前只有三個人,正好另外一位已經(jīng)離開了。
這倒給他們行了的方便。
兩人一起來到不了阮宸晰的房間內(nèi)。阮宸晰最滿意學舍的一點就是他是4個人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間,門一關上,互不打擾。
“昨天晚上,有人就和我說了關于殷家的事,你想知道是什么嗎?”阮宸晰找了一把椅子出來,坐在了殷歲安的對面。
一聽到那個詞,殷歲安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子動了動,隨后猛的抬頭,問道:“說了什么?”
見他來了興趣,阮宸晰便放心了一些:“他告訴我人家有一個和你長得一樣的人,你們的名字甚至都是一樣的,他懷疑你們之間的關系,讓我離你遠一點。”
聽到最后一句,身體不由得緊繃,內(nèi)心難以遏制的感到恐慌。
殷歲安抿了抿唇,艱難的開口道:“那你會選擇遠離我嗎?”
“不會?!比铄肺攵紱]有想,堅定的說了出來。
聽到這兩個字,殷歲安睫毛為顫,眼前的不由模糊起霧起來。
阮宸晰也沒想到他就直接哭了出來,一下子也手足無策起來,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怎么。
他拿出了一方手帕,輕柔的擦著那不斷流出的淚水。
“我不知道你的過去是怎么樣的,如果你愿意和我分享,那我隨時都愿意傾聽你的故事,有些事情,說出來總比憋在心里會好受,但是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可以選擇不和我說?!?/p>
殷歲安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他閉了不能閉眼,忽的又睜開了,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也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我只是擔心說完之后你會對我感到失望,會討厭我。”
“我才不會呢?!?/p>
阮宸晰神色清明,不含一絲雜質(zhì),不知為何,反而讓他內(nèi)心更為觸動淚水再一次決堤。
“在我前14年的人生里,我不叫殷歲安,我沒有名字,殷家所有人都稱呼我為雜種、野種,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盐伊粼谝蠹?,留在這個魔窟。”
“那你恨他們嗎?”阮宸晰聲音帶著哽咽,他的手覆在殷歲安的手上,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著他還是自己。
“我不恨他們,不管是故意的還是有苦衷,”殷歲安垂下來雙眸,眼神靜靜的看著那雙微微顫抖的手,那手很漂亮,手指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手紋極淡,指甲蓋也是粉嫩的,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下所擁有的手,很符合他的身份:“也許是因為那個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去恨他們,我每天都要想著如何躲避他們的毒打,該怎么去弄到一些能夠飽腹的食物,我每天都要想著如何活下去,恨不恨都不重要了?!?/p>
“我以為我這一生也就這樣了,直到有一天,我聽到了殷蒼峰和梁杏的一段話,我知道了我的身世,知道了我的姓名,知道了那個和我長的一樣,可卻過的比我還不知道多少倍的人到底是誰,知道了為什么殷家所有人都討厭我,恨不得我去死,知道了我為什么這么多年來從未見過我的父母,也知道了如果我接下來想要活命,就必須去哪里,所以我趁著殷家最繁忙的時候,利用這些年來偵查到的路線,最終逃了出來?!?/p>
“我不恨我的父母,但我恨殷家所有的人,還有,”殷歲安抬起了頭,直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我才是真正的殷歲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