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菽紅文具店·某棟二層租賃屋
??暮色四合，帶著咸濕海風(fēng)的空氣也透著一絲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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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臨街的鋪面早已打烊，只留下二樓窗戶透出昏黃的煤油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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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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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菽紅跪坐在矮桌前，就著一盞玻璃罩煤油燈，專注地翻閱著厚厚的賬簿。纖細(xì)的手指在算盤上靈活地?fù)軇?，發(fā)出清脆的“噼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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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映照著她沉靜的側(cè)臉，曾經(jīng)眉宇間的怯懦已被一種專注和堅(jiān)韌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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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簿旁，還攤開著她的筆記本，上面是工整的日文筆記和商業(yè)條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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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船上的思想啟蒙，如同種子，在她照顧吳天白的艱辛土壤里，頑強(qiáng)地生根發(fā)芽，讓她在賬目數(shù)字間也尋得了掌控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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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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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白仰面躺在榻榻米上，身上蓋著薄被，雙腿的位置異常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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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偶爾傳來的車馬聲，更襯得屋內(nèi)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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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神地望著斑駁的天花板，巨大的無力感和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日夜沖刷著他殘存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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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失敗的軍火輸送，一顆子彈徹底終結(jié)了他奔跑跳躍的可能。暴躁、刻薄是他最后的盔甲，但樓下那穩(wěn)定傳來的、代表謝菽紅“獨(dú)立”的算盤聲，又像細(xì)針，不斷刺穿著這層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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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煩躁地閉上眼，手指無意識地?fù)钢硐碌牟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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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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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傳來粗暴的、帶著濃重酒氣的砸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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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敲門，是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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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門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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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菽紅撥打算盤的手指猛地一頓，心頭驟然縮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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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警惕地望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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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閂在巨大的外力下發(fā)出“咔嚓”一聲脆響！緊接著，門被一股蠻力猛地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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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鄉(xiāng)高大的身影如同失控的鐵塔，裹挾著濃烈刺鼻的酒氣，踉蹌著闖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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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眼赤紅，布滿蛛網(wǎng)般的血絲，平日里那份宗室子弟的沉靜自持蕩然無存，只剩下被酒精和某種原始欲望徹底點(diǎn)燃的、野獸般的渾濁與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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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連鞋都沒脫，沾著泥污的靴子直接踩在干凈的地板上。
??他沒有說話。一個(gè)字都沒有。只有粗重、帶著酒臭的喘息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
??他的目光像黏膩的毒蛇，死死纏繞在謝菽紅身上。那目光里沒有情意，只有赤裸裸的、帶著毀滅性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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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視了桌上的賬簿和筆記，無視了這間屋子代表謝菽紅新生的一切意義。他一步步逼近，沉重的腳步踏在地板上，發(fā)出令人心悸的悶響。
??謝菽紅霍然站起，強(qiáng)壓著恐懼，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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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鄉(xiāng)！你喝醉了！立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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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圖用聲音和氣勢逼退對方。
??梁鄉(xiāng)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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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開嘴，露出一個(gè)無聲卻猙獰扭曲的笑容。酒精麻痹了他的語言中樞，卻放大了他心底最陰暗的沖動。他腦中只有一個(gè)混亂而執(zhí)拗的念頭，如同魔咒般盤旋，最終化為一句含混不清、帶著濃重酒氣的低吼，仿佛在為自己即將的暴行尋找一個(gè)荒謬的借口
??
??“……曬……曬稻草……”
??這句沒頭沒尾的俗語，在此刻的情境下，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暗示和扭曲的占有邏輯——在他眼中，此刻的謝菽紅，就是那可以隨意攤曬、予取予求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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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他已如出籠的瘋虎，帶著一身酒臭，猛地?fù)湎蛑x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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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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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菽紅驚叫，奮力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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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學(xué)過一些防身技巧，但面對絕對的力量壓制和醉漢的瘋狂，顯得如此脆弱。她的手腕被鐵鉗般的大手死死扣住，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吳服的束帶被粗暴地扯開，冰冷的空氣瞬間侵襲肌膚，帶來巨大的屈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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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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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傳來吳天白驚怒交加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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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是重物墜地的悶響和痛苦的悶哼——顯然是吳天白試圖移動自己，卻從榻榻米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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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著樓下清晰的撕扯聲和謝菽紅的哭喊，目眥欲裂，用拳頭瘋狂捶打著地板，發(fā)出絕望的咆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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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鄉(xiāng)！我操你祖宗！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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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無力感幾乎將他撕裂，他只能聽著，卻什么也做不了！
??樓下，梁鄉(xiāng)對頭頂?shù)呐叵涠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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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將奮力掙扎的謝菽紅狠狠摜倒在冰冷堅(jiān)硬的榻榻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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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身體帶著令人作嘔的酒氣壓了上去，一只手蠻橫地撕扯著她的衣衫，另一只手粗暴地禁錮著她的反抗。
??謝菽紅用盡全身力氣踢打、撕咬，淚水模糊了視線，屈辱和憤怒的火焰在胸腔里燃燒。她腦中閃過蘇小年沉靜而充滿力量的眼神，一股前所未有的反抗意志在絕境中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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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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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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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清冽、冷靜、如同冰泉般瞬間澆滅混亂火焰的女聲在門口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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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年！
??她風(fēng)塵仆仆，顯然是剛下船便循聲急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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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被撞開的門口，逆著門外街道上微弱的光線，身影纖細(xì)卻帶著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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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中抱著一個(gè)印有慈惠醫(yī)院標(biāo)志的硬皮紙盒，眼神卻冰冷銳利如手術(shù)刀，精準(zhǔn)地鎖定壓在謝菽紅身上的梁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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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鄉(xiāng)撕扯的動作猛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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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在謝菽紅身上的沉重身軀也頓住了。他赤紅的眼睛難以置信地、帶著一絲被驚擾的狂怒，轉(zhuǎn)向門口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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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年沒有給他任何反應(yīng)的時(shí)間！她甚至沒有放下手中的紙盒！
??她動了！
??身影如電，帶著精準(zhǔn)的計(jì)算和醫(yī)學(xué)生對人體結(jié)構(gòu)的深刻了解，瞬間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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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biāo)不是梁鄉(xiāng)的頭臉，也不是他扣人的手臂，而是他因撲壓動作而暴露出的、毫無防備的肩關(guān)節(jié)下方，靠近腋神經(jīng)叢的脆弱區(qū)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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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右手并指如鑿，快如閃電，帶著全身的力量和冰冷的決絕，狠狠一記貫手，精準(zhǔn)無比地戳刺在梁鄉(xiāng)右肩胛下角下方、緊貼腋后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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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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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鄉(xiāng)的喉嚨里猛地爆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極度痛苦的慘嚎！那聲音仿佛被扼住了脖子，充滿了撕裂般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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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條右臂連同半邊肩膀瞬間如同被萬根鋼針同時(shí)刺穿、又像是被高壓電流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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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鉆心的麻痹感和撕裂般的疼痛讓他眼前發(fā)黑，全身的力量仿佛瞬間被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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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住謝菽紅的手不由自主地松脫，整個(gè)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從謝菽紅身上翻滾下來，蜷縮在冰冷的榻榻米上，抱著劇痛麻痹、幾乎失去知覺的右臂和肩膀，痛苦地抽搐、翻滾，像一條離水的魚，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嗬嗬的抽氣聲，酒瞬間醒了大半！
??蘇小年看都沒看地上慘嚎的梁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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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俯身，將被撕扯得衣衫不整、驚魂未定的謝菽紅用力扶起，緊緊護(hù)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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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保護(hù)姿態(tài)，目光如寒冰，冷冷地俯視著地上因劇痛而扭曲翻滾、失語的梁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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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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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年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錐，帶著穿透靈魂的鄙夷和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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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留洋學(xué)來的，就是這等禽獸不如、欺凌弱女子的行徑？你比樓上的吳天白，更令人不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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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語清晰地穿透梁鄉(xiāng)的痛苦呻吟，也傳到了二樓吳天白的耳中
??二樓地板上，吳天白停止了無用的捶打，聽著樓下梁鄉(xiāng)那非人的慘嚎和蘇小年冰冷如鐵的斥責(zé)，再聽著謝菽紅在蘇小年身后壓抑的抽泣，心中翻涌著劫后余生的慶幸、對蘇小年及時(shí)出現(xiàn)的滔天感激、對梁鄉(xiāng)行為的極度鄙夷，以及……一絲遲來的、對自己過往暴行的苦澀反思。
??
??
??蘇小年那句“比吳天白更令人不齒”，竟讓他生出一種奇異的、被點(diǎn)醒的刺痛感。
??梁鄉(xiāng)在劇痛和這冰冷的審判目光下，最后一絲瘋狂的念頭徹底熄滅，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生理上的極度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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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掙扎著，用尚能活動的左手和雙腿，狼狽不堪地挪出了門外，消失在昏暗的夜色里，連一句狠話或呻吟都發(fā)不出來。
??危機(jī)解除
??屋內(nèi)一片狼藉，濃重的酒氣和梁鄉(xiāng)留下的屈辱氣息尚未散去
??謝菽紅靠在蘇小年懷里，身體劇烈地顫抖，終于忍不住放聲痛哭，但她的雙手卻死死抓著蘇小年的衣襟，仿佛抓著唯一的浮木，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蘇小年輕輕拍撫著她的背，目光掃過被撞壞的門閂、散落的賬簿和那本象征著謝菽紅新生的筆記。
??“沒事了，菽紅，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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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年的聲音溫和下來，帶著安撫的力量
??這時(shí)，二樓傳來吳天白嘶啞、帶著喘息和一絲不易察覺顫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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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小姐……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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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gè)字都仿佛用盡了力氣，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鄭重。
??蘇小年抬頭望向樓梯口的方向，沉聲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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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先生，你怎么樣？”
??“摔……摔了一下……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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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白的聲音帶著自嘲和疲憊。
??蘇小年這才將一直護(hù)在懷里的謝菽紅稍稍松開，撿起地上那個(gè)印有慈惠醫(yī)院標(biāo)志的硬皮紙盒，塞到謝菽紅手中。
??
??“給你的?！?
??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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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期刊，護(hù)理和康復(fù)的書，還有……一些能讓你安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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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有所指，目光掃過謝菽紅被撕破的衣襟和凌亂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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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是力量，保護(hù)好它，更要保護(hù)好你自己。沒有人能再把你當(dāng)作可以隨意‘曬’的稻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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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菽紅抱著沉甸甸的紙盒，如同抱住了沉甸甸的信念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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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蘇小年，淚水還在流淌，但眼神中的恐懼漸漸被一種更堅(jiān)硬的、劫后重生的光芒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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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點(diǎn)頭，聲音哽咽卻無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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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我記住了！絕不會再有下一次！我……我這就上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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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沉浸在受害者的情緒里，而是立刻想到了自己的責(zé)任和需要照顧的人。
??她抹了把眼淚，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抱著紙盒，堅(jiān)定地走向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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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下，她走向二樓的背影，雖然帶著傷痕，卻充滿了浴火重生般的堅(jiān)韌和獨(dú)立。
??蘇小年看著謝菽紅挺直的脊背走上樓梯，聽著樓上傳來她刻意放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指揮語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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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動！我看看摔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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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吳天白那聲艱難卻鄭重的“謝謝”，心中涌起一絲復(fù)雜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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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船上的思想星火，終于在現(xiàn)實(shí)的狂風(fēng)暴雨中，沒有熄滅，反而淬煉得更加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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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終于在最危急的時(shí)刻，趕到了這棟小樓，阻止了悲劇的重演，守護(hù)了這朵在亂世中艱難綻放的獨(dú)立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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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夜，依舊深沉，但有些東西，已經(jīng)徹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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