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欧美综合精品二区,亚洲av无码国产精品夜色午夜,亚洲精品无码乱码成人,亚洲精品成人久久久,亚洲av成人午夜电影在线观看

話本小說網(wǎng) > 靈異言情小說 > 地府兩害人間行
本書標簽: 靈異言情 

第 14 章:忘川渡口的守河人

地府兩害人間行

車輪在官道上碾過那張寫著"忘川無歸"的紙條,黑烏鴉撲棱著翅膀飛上車頂,歪著頭梳理羽毛。書知言把彤彤往懷里緊了緊,小姑娘攥著半片紅裙布料睡得正香,后頸的曼珠沙華胎記卻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先生,前面就是亂葬崗了。"林墨撩開車簾,手里的符咒正在微微發(fā)燙。官道盡頭的樹林里飄著磷火,風卷著紙錢刮過車窗,帶著股腐朽的霉味。阿福不知從哪摸出串桃木念珠,攥得佛頭都快裂開。

馬車突然陷進個土坑。書知言抓住搖晃的車窗,看見車軸上纏著縷黑霧,正往輪輻里鉆。饕餮紋驟然發(fā)熱,他低頭瞥見彤彤后頸的胎記滲出細小紅珠,像要滴出血來。

"下車。"書知言推開呆愣的阿福,抱著彤彤跳落地。腳剛沾地就踩碎什么軟乎乎的東西,借著月光低頭看,竟是半截腐爛的人手,無名指上還套著個銀戒指。

林墨的符咒突然炸響。黑霧從四面八方涌來,漸漸凝成個穿官服的影子,腰上掛著串骷髏頭鑰匙。書知言認出那是地府的勾魂鎖,鎖尖還纏著新鮮的發(fā)絲。

"閻王有令。"影子的臉像打濕的宣紙,五官模糊不清,"曼珠沙華擅離職守,緝拿回府。"

"她現(xiàn)在不在。"書知言把彤彤護在身后,饕餮紋燙得胸口發(fā)疼,"有什么沖我來。"

影子突然笑出聲,聲音在空曠的亂葬崗里打著旋:"三百年前就不該讓你活著離開忘川。"勾魂鎖突然繃直,鎖鏈上的骷髏頭張開嘴,吐出團黑霧直撲彤彤面門。

書知言側(cè)身擋在前面,黑霧撞在饕餮紋上發(fā)出慘叫。他突然想起花無期說過,地府的勾魂鎖認主,只有判官才能駕馭——這影子絕不是普通鬼差。

"姐姐的味道。"彤彤突然醒了,小手戳著影子的官服,"香香的......"

影子的動作猛地僵住。書知言看見他袖中滑出半塊玉佩,上面刻著"蓮"字。銀蓮花的甜香突然彌漫開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濃烈,勾起他舌尖的血腥味和心口的鈍痛。

"主上說了,留他全尸。"影子突然散成無數(shù)黑霧,鉆進附近的墳頭里。林墨拉著書知言后退三步,地上剛才站著的地方突然裂開個大洞,無數(shù)銀線從地底鉆出,織成個巨大的囚籠。

"是鎖魂陣!"林墨咬破舌尖噴出血在符咒上,金光卻只撐了片刻就碎裂,"得找到陣眼才能破!"

阿福舉著桃木劍亂揮,劍尖劃過墳頭時突然卡住。他用力一拔,帶出半截腐朽的紅棺材,棺蓋裂開道縫,露出只纏著紅線的手。書知言的饕餮紋突然燙得像火炭,彤彤尖叫著指向棺材:"花花!里面有花花!"

黑霧重新凝成官服影子,勾魂鎖纏住書知言的腳踝往下拖。他看見棺材縫里滲出黑色的血,形狀像極了曼珠沙華。饕餮紋炸開金光,影子發(fā)出痛苦的嘶吼,鎖鏈卻越收越緊。

"知言......"模糊的聲音從棺材里傳來,帶著桂花釀的醇香。書知言感覺胸口的皮膚正在裂開,血珠順著饕餮紋的輪廓往下淌,滴在彤彤的手背上。

小姑娘突然抓住勾魂鎖,那些纏繞的發(fā)絲竟像活物般往她掌心鉆。影子發(fā)出驚恐的嚎叫,鎖鏈寸寸斷裂,化作滿地黑灰。彤彤咯咯笑著攤開手,掌心躺著顆發(fā)烏的魂珠,上面還沾著幾根銀色的發(fā)絲。

"姐姐的頭發(fā)......"彤彤把魂珠塞給書知言,小手又去拍棺材蓋,"花花睡覺覺。"

書知言的血滴在棺材縫里,黑色的液體突然沸騰起來。棺材蓋"砰"地彈開,他看見花無期穿著那件染血的嫁衣躺在里面,心口插著支銀蓮花,花瓣正在吸收她的魂魄,紅色裙裾已經(jīng)變得半透明。

"傻站著干什么?"花無期突然睜開眼,眼角的月牙疤在月色下發(fā)光,"還不快把這玩意兒拔出來?"

官服影子尖叫著撲過來,懷里抱著滿滿一盆銀色花蜜。書知言飛身擋在棺材前,饕餮紋的金光把花蜜燒成白霧。他突然想起往生鏡里的畫面——三百年前的雪夜,花無期也是這樣渾身是血地躺在他懷里,胸口插著同樣的銀蓮花。

"抓住他!"影子變出更多勾魂鎖,將書知言和棺材纏在一起?;垌樦i鏈往下滴,燙得書知言皮肉滋滋冒煙。彤彤趴在棺材邊咬鎖鏈,小乳牙竟把法器咬出個豁口。

花無期突然坐起身,嫁衣無風自動。她抓住書知言淌血的手腕按在心口,銀蓮花發(fā)出凄厲的尖嘯:"三百年了......你還是這么笨。"黑色的曼珠沙華從她傷口里涌出,在地上織成花海,將官服影子團團圍住。

"主上不會放過你們的!"影子在花海中痛苦翻滾,漸漸化作顆黑色的蓮子,上面刻著無數(shù)人臉。書知言認出那是之前銀蓮花主胸口的印記,原來這些都是她培養(yǎng)的替身。

花無期捂著流血的胸口咳起來,嘴角涌出黑色的血沫。書知言想扶她,卻被她按住手腕——饕餮紋的金光正順著他的血液流進她傷口,那些透明的裙裾正在恢復(fù)顏色。

"別浪費魂力。"花無期扯掉心口的銀蓮花,根莖上還掛著半截發(fā)黑的心脈,"這只是個分身,真正的銀蓮花主......在忘川河底。"

林墨突然驚呼著指向天空。書知言抬頭看見滿天烏鴉盤旋,每只眼睛都閃著紅光,像是把夜空戳出無數(shù)個血洞。他懷里的彤彤突然哭鬧起來,小手死死拽著花無期的衣角不放。

"快走。"花無期把那截紅裙布料塞進彤彤手心,布料接觸到小姑娘汗水的瞬間突然發(fā)光,"順著忘川河往下游,找奈何橋邊賣湯的老嫗。"她突然把書知言推開,自己卻被涌來的黑霧吞沒,"告訴閻王......老娘罷工三百年!"

"無期!"書知言撲過去抓住她的手,卻只撈到片正在消融的紅裙布料。黑霧散去后,棺材里只剩下支判官筆,筆尖沾著的黑色汁液正在凝成曼珠沙華的形狀。

烏鴉群突然俯沖下來。林墨拉著書知言和阿福躲進棺材,蓋板剛合上就聽見外面?zhèn)鱽碜哪绢^的聲響。阿福嚇得牙齒打顫,桃木劍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驚飛了幾只烏鴉。

"先生你看!"林墨突然抓住書知言的手按在棺材內(nèi)壁。他借著彤彤掌心的微光看去,上面用指甲刻滿了字——都是"書知言"三個字,歪歪扭扭,深淺不一,像是刻了很多年。

饕餮紋突然發(fā)燙。書知言感覺有溫熱的呼吸噴在頸窩,像極了花無期以前在他看書時搞的惡作劇。他猛地轉(zhuǎn)頭,卻只看見棺材板上有片新鮮的淚痕,正在慢慢暈開成黑色曼珠沙華的形狀。

外面的烏鴉突然叫得更兇了。阿福從棺材縫往外看,只見官道盡頭站著個穿黑袍的女人,臉上戴著銀蓮花面具,懷里抱著個黑漆漆的壇子,里面正滲出銀絲般的霧氣,所過之處連野草都變成了銀色。

"銀蓮花主!"阿福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翻了桃木念珠,"她怎么親自來了?"

書知言握緊判官筆,彤彤的小手按在他手背上。他想起花無期胸口那截發(fā)黑的心脈,想起往生鏡里無數(shù)穿著嫁衣的鬼影,突然明白過來——銀蓮花主根本不是要奪舍,她是在找自己丟失的魂魄碎片。

棺材突然劇烈搖晃。書知言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抓撓蓋板,指甲刮過木頭的聲音讓人頭皮發(fā)麻。饕餮紋燙得他幾乎要昏厥,彤彤卻咯咯笑起來,小手在棺材板上拍打著,像是在和外面的人玩游戲。

"找到你了。"女人的聲音像貼著棺材板傳來,甜得發(fā)膩,"三百年前你欠我的,今天該還了。"

蓋板突然裂開道縫。書知言看見銀蓮花面具下的眼睛,瞳孔竟是銀色的,里面游動著無數(shù)細小的銀線,像極了花無期心口那朵花的根莖。

彤彤突然抓住那根從裂縫里鉆進來的銀線,用力往外拽。女人的慘叫聲刺得人耳膜疼,書知言趁機用判官筆戳向裂縫,黑色汁液頓時噴涌而出,在棺材板上蝕出個大洞。

外面?zhèn)鱽頌貘f的驚飛聲。書知言抱著彤彤爬出棺材,看見黑袍女人倒在地上,面具碎成兩半,露出張和花無期一模一樣的臉,只是眼角沒有月牙形的傷疤,脖頸處紋滿了銀色蓮花。

"為什么......"女人掙扎著想抓住書知言的腳踝,指甲縫里滲出銀色花蜜,"三百年前你明明選擇的是我......"

書知言的饕餮紋突然劇烈發(fā)燙。他想起往生鏡里那個雪夜,青年的自己抱著渾身是血的紅衣女子,而銀蓮花紋身的女人躺在不遠處的血泊里,心口插著半截斷劍。原來三百年前的真相不是奪舍,而是選擇。

"不是她。"書知言蹲下身,看見女人脖頸處的銀蓮花正在發(fā)黑,"三百年前我救的從來都是她。"他伸手撕掉女人的衣領(lǐng),紋身下面是道陳舊的劍傷,形狀和判官筆的筆尖完美重合。

女人突然凄厲地笑起來,眼淚混著銀色花蜜滾落:"是啊......你每次都選她......"她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作漫天銀色花瓣,"但這一次......你們誰也別想跑......"

花瓣落在地上突然發(fā)芽,瞬間長成片銀蓮花海。書知言看見每朵花里都沉著張人臉,全是往生鏡里那些嫁衣女鬼。林墨和阿福被花藤纏住腳踝,正在往地下拖,土坑邊緣滲出黑色的水,散發(fā)著忘川河特有的腥臭味。

彤彤突然把那半片紅裙布料扔進花海。布料接觸到銀色花瓣的瞬間突然燃燒起來,黑色的火焰順著花藤蔓延,那些人臉發(fā)出痛苦的哀嚎。書知言認出那是曼珠沙華的業(yè)火,只有用魂魄獻祭才能點燃。

"走!"書知言背起彤彤,拉起被困的林墨和阿福往河邊跑。業(yè)火在身后熊熊燃燒,烤得他后背發(fā)燙。饕餮紋突然變得冰涼,他低頭看見彤彤后頸的胎記正在消失,小手緊緊攥著那枚發(fā)黑的魂珠。

河岸邊飄著艘烏篷船,船頭站著個穿蓑衣的老翁,臉上蓋著頂寬大的斗笠,看不見臉。書知言想起花無期說的"奈何橋邊賣湯的老嫗",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不對——奈何橋在忘川上游,而他們現(xiàn)在明顯在下游。

"大爺,能載我們過河嗎?"阿福氣喘吁吁地喊話。老翁沒回答,只是用竹竿往岸上一點,船就自己漂了過來,停在書知言面前。

林墨突然拉住書知言的胳膊,符咒在袖中燙得嚇人:"不對勁,這船上沒有活人氣。"

書知言低頭看彤彤,小姑娘正指著老翁咯咯笑,小手拍著自己的心口,那里的魂珠正在發(fā)光。他突然想起地府的傳言——忘川河上有艘渡不回陽間的船,船夫是三百年前被打下忘川的判官,因為弄丟了孟婆湯的配方。

老翁突然抬起頭。斗笠下的臉布滿刀疤,左眼是顆假眼珠,閃著銀光。書知言看見他腰間掛著塊玉佩,和剛才那個官服影子的一模一樣,上面刻著"蓮"字。

"上船吧。"老翁的聲音像兩塊石頭在摩擦,"主上等著你們呢。"假眼珠突然轉(zhuǎn)了個方向,直勾勾盯著彤彤手心的魂珠,"尤其是這顆三魂七魄不全的曼珠沙華。"

河水突然翻涌起來。書知言看見河底有無數(shù)只手在抓撓船底,指甲縫里滲出銀色的線。饕餮紋冰冷刺骨,他握緊判官筆,看見彤彤后頸的胎記消失處,正在長出銀色的蓮花印記。

"花花......"彤彤突然哭鬧起來,小手使勁抓著書知言的衣領(lǐng),"疼......"

老翁突然站起來,蓑衣下露出銀蓮花紋身的脖頸:"三百年前沒奪走的身體,今天終于能拿回來了。"他扯掉斗笠,臉上的刀疤突然滲出銀色花蜜,"書知言,你最喜歡的到底是哪張臉?"

船猛地搖晃起來。書知言抱著彤彤撞在船幫上,看見老翁的臉正在變化——時而變成花無期帶著月牙疤的模樣,時而變成黑袍女人的銀蓮花紋身,最后定格成張陌生的臉,眼角有顆淚痣。

"想起來了嗎?"老翁的聲音變成三個女人的合音,"三百年前雪夜里,死在你劍下的,到底是誰?"

饕餮紋突然裂開。書知言感覺胸口像是被硬生生剜去塊肉,鮮血噴在彤彤手背上,那顆發(fā)黑的魂珠突然炸開,化作無數(shù)光影碎片。他看見三百年前的真相——雪地里躺著三個女人,紅衣的花無期,銀蓮紋身的銀蓮花主,還有個陌生的淚痣女子,而他手里的劍,插在淚痣女子的心口。

"不......"書知言捂著頭跪倒在船上,鮮血順著指縫淌進河里,激起串黑色的漣漪,"是你......都是你......"

老翁的臉變成淚痣女子的模樣,笑得溫柔又殘忍:"答對了。"她掀開蓑衣,心口露出和三百年前一模一樣的劍傷,"我找了你們?nèi)倌?,就是為了今?....."

彤彤突然撲過去咬淚痣女子的手腕。小姑娘的牙齒變得尖利,嘴角溢出黑色的血,后頸的銀蓮花印記正在變紅。淚痣女子發(fā)出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透明,那些銀色蓮花紋身竟像活物般往彤彤身上爬。

"鎮(zhèn)魂珠!"林墨甩出乾坤帶纏住淚痣女子的腰,"她想借彤彤的身體復(fù)活!"

阿福不知從哪摸出把剪刀,哆嗦著剪斷爬向彤彤的銀線:"元帥說了曼珠沙華怕剪刀!"銀線落在船上化作小蛇,被他手忙腳亂地踩死。

書知言握緊發(fā)燙的判官筆。饕餮紋流出的血在船板上匯成曼珠沙華的形狀,那些黑色花瓣突然活了過來,順著他的手臂爬上筆桿。他想起花無期鉆進他身體時的溫暖,想起往生鏡里無數(shù)個她死在他懷里的畫面,想起忘川河畔那壇喝不完的桂花釀。

"你哪都去不了。"書知言站起身,判官筆的黑色汁液順著筆尖滴落,在船板上蝕出個洞,"她的仇,我替她報。"

淚痣女子突然凄厲地笑起來:"你殺得了我嗎?"她的身體化作無數(shù)銀線,織成巨網(wǎng)罩向彤彤,"三百年前你就下不了手,現(xiàn)在更不可能......"

彤彤突然發(fā)出聲尖叫。她后頸的銀蓮花印記炸開紅光,小手抓住最近的銀線,竟硬生生將其扯斷。書知言看見小姑娘的眼睛變成了純黑色,像極了忘川河底最深的漩渦。

"我的......"彤彤的聲音變得低沉而陌生,小手指向淚痣女子的殘魂,"不準碰......爹爹......"

黑色的曼珠沙華突然從河底涌出,將整艘船團團圍住。書知言聽見花無期的聲音在四面八方響起,帶著桂花釀的醇香:"知言,刺她左手手心......那里是蓮心......"

判官筆化作道黑光。書知言看見淚痣女子左手上有個銀色蓮花印記正在發(fā)光,和彤彤后頸的一模一樣。他想起三百年前那個雪夜,他就是握著這只手,把劍送進了她的心口。

"對不起。"書知言刺穿那顆銀色蓮心的時候,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濺在臉上。淚痣女子的慘叫響徹整條忘川河,身體化作漫天銀線,被黑色曼珠沙華吞噬殆盡。

船突然劇烈晃動。書知言抱著昏迷的彤彤趴在船板上,看見河底裂開道巨大的口子,無數(shù)穿著嫁衣的女鬼從裂縫里爬出來,朝他們伸出枯瘦的手。林墨和阿福背靠背站著,符咒和桃木劍都在微微顫抖。

"抓緊我!"書知言把彤彤塞進懷里,起身沖向船頭。饕餮紋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嗡鳴,黑色曼珠沙華順著船板蔓延,在船頭凝成花無期的身影。她伸出手,掌心躺著顆黑色的珠子,上面刻著彼岸花的花紋。

"鎮(zhèn)魂珠......"書知言握住她的手,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在倒流,"你......"

花無期的紅裙正在變得透明,臉上卻帶著得意的笑:"老娘說過會回來的。"她突然吻上書知言的唇,帶著血腥味的桂花釀氣息涌入他喉嚨,"記得把忘川河畔的酒......埋在奈何橋邊第三棵槐樹下......"

身影化作漫天花瓣時,書知言抓住了那顆鎮(zhèn)魂珠。珠子接觸到饕餮紋的瞬間突然融入他的胸口,劇痛中他聽見閻王暴怒的吼聲從地府傳來:"書知言你這個混賬!又把忘川河弄決堤了——!"

河水突然退潮。書知言抱著彤彤站在干涸的河床上,林墨和阿福癱坐在裂縫邊緣,遠處傳來孟婆湯灑了滿地的香氣。彤彤后頸的銀蓮花印記已經(jīng)消失,只留下原來那顆鮮紅的曼珠沙華,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先生,我們現(xiàn)在去哪?"阿福啃著從船上找到的饅頭,含糊不清地問。林墨正在收拾散落的符咒,時不時偷看河對岸那個戴斗笠的身影。

書知言握緊彤彤的小手,看見花無期留下的判官筆正在他掌心變成紋身,和饕餮紋交織在一起,像朵盛開的曼珠沙華。他想起三百年前沒說完的那句話,想起忘川河畔埋著的酒,突然笑出聲來。

"去奈何橋。"書知言把彤彤舉過頭頂,小姑娘咯咯笑著去抓他頭上的桂花花瓣,那是剛才花無期消失時落下的,"找個愛管閑事的老虔婆,告訴她......"

河對岸的身影突然轉(zhuǎn)過身。斗笠下傳來熟悉的咳嗽聲,孟婆湯的香氣隨著風飄過來,帶著某個女人特有的狡黠:"臭小子磨蹭什么?再不過來老娘就把你的生死簿撕了——!"

彤彤突然指向天空。書知言抬頭看見只紅鳥正銜著張紙條往南飛,上面隱約寫著"閻王令:速將地府兩害捉拿歸案"。他低頭親了親女兒的額頭,聽見饕餮紋和判官筆紋身正在發(fā)燙,像是兩個老朋友在互相嘲笑。

"走了。"書知言牽著彤彤的小手往河對岸走,林墨和阿福面面相覷地跟在后面。忘川河底的裂縫正在慢慢愈合,黑色的曼珠沙華在裂縫邊緣開得正艷,像是在為他們指引方向。

遠處傳來閻王氣急敗壞的咆哮聲,驚飛了河邊的烏鴉。書知言想起三百年前和花無期在地府當差的日子,想起他們是怎么偷走孟婆湯配方,怎么在生死簿上亂改姻緣,怎么把鬼門關(guān)當成游樂場......突然覺得被扔去人間也沒那么糟。

至少這次,他不會再弄丟她了。

\[未完待續(xù)\]忘川河水退去后的河床泛著青灰色,淤泥里沉著半透明的紙錢,踩上去噗嗤作響。彤彤突然停下腳步,小手指著前方奈何橋橋頭:"爹爹你看,老婆婆在扔碗。"

書知言抬頭望見孟婆正把一摞粗瓷碗往橋欄桿外砸,白瓷碎片混著褐色湯水濺在河面,驚起成群銀色小魚。老嫗看見他們走近,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亮,抓起手邊竹杖在青石板上敲得咚咚作響:"你們再晚點來,我這百年的存貨都要砸光了。"

"婆婆別生氣。"書知言彎腰躲過飛來的空碗,彤彤咯咯笑著從他臂彎里探出頭,小手準確接住半空中晃蕩的木勺,"閻王又克扣您湯料了?"

孟婆突然把竹杖往地上一戳,橋身震得簌簌掉灰。她掀開麻布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湯汁,露出腰間掛著的酒葫蘆——葫蘆上還貼著泛黃的封條,書知言認出那是三百年前他親手寫的"偷喝剁手"。老嫗突然湊近,嘴里的草藥味噴了他滿臉:"那老糊涂蛋把往生鏡送給新任判官了。"

林墨的符咒"啪嗒"掉在地上。阿福剛?cè)M嘴里的半塊饅頭滾進泥里,露出驚恐的神色:"往生鏡?就是那個能照見三生石的......"

"閉嘴!"孟婆突然捂住阿福的嘴,渾濁的眼睛瞟向橋下翻涌的河水,"有些話是能隨便說的?"她突然扯過彤彤的小手,指尖在小姑娘掌心那顆魂珠印記上按了按,"三魂歸位七魄不全,倒便宜了那朵磨蹭花。"

河面上突然漂來片巨大的荷葉,托著個酒壇悠悠轉(zhuǎn)了個圈。彤彤掙脫孟婆的手跑過去,小手指戳著壇口的泥封,上面印著個模糊的"言"字。書知言心口一緊——那是他被打下凡間前夜埋在河畔的醉生夢死。

"嘖嘖,三百年的桂花釀。"孟婆抄起竹杖勾起酒壇,木塞"啵"地彈出,甜香瞬間壓過橋上的湯藥味,"當年是誰哭著喊著說再也不釀酒了?"

書知言的耳朵尖微微發(fā)燙。彤彤抱著壇頸往他懷里蹭,小臉蛋蹭得全是灰:"爹爹,花花說這個泡棗子好吃。"話音未落,河對岸突然傳來震天的怒吼,黑色官帽歪歪斜斜飛過奈何橋,撲通掉進忘川河。

"書知言——!"閻王的咆哮震得孟婆湯壇子嗡嗡作響,"你再不把鎮(zhèn)魂珠交出來,我就把你名字從生死簿上劃......呃!"

凄厲的慘叫聲突然被截斷。書知言看見孟婆正拽著閻王的胡須往橋這邊拖,老嫗另一只手里的木勺還滴滴答答淌著湯藥:"老東西吵什么吵?沒看見小娃娃在吃飯?"她突然把木勺塞進閻王嘴里,后者的臉瞬間漲成紫色,"三百年前讓你別用硫磺做湯引,非不聽!現(xiàn)在好了,滿地府的鬼都嫌你孟婆湯是泔水味!"

彤彤趴在書知言肩頭咯咯笑,小手揪著飄過來的黑色官袍帶子蕩秋千。閻王奮力吐出木勺,金色腰帶突然"啪"地崩開,從肚子上掉下來個油紙包,滾到書知言腳邊——里面包著三只醬肘子,還冒著熱氣。

"那個......"閻王突然漲紅了臉,手指局促地絞著袖子,"聽說你女兒......喜歡甜食。"

孟婆突然用竹杖捅了捅書知言后腰,壓低聲音:"他偷偷拿十殿閻羅的供品去廚房換的。"老嫗突然扯開閻王的衣領(lǐng),露出里面繡著曼珠沙華的紅色肚兜,"連貼身褻衣都改成這樣了,你還想躲到什么時候?"

書知言的心猛地抽緊。彤彤突然指著河中央,那里不知何時浮起朵巨大的黑色花苞,花瓣上凝結(jié)著銀色露珠,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ò`開時,他看見花心里躺著個熟悉的身影,紅衣如血,眼角月牙疤在水光中若隱若現(xiàn)。

"書知言你個混賬!"花無期的聲音從花海中傳來,帶著濕漉漉的水汽,"老娘讓你埋第三棵槐樹下,你偏要扔河里喂魚?"她突然從花蕊中坐起身,隨手摘下片巨大的花瓣扔過來,"還有彤彤都長這么大了,你居然......"

話沒說完就被孟婆的湯勺堵住了嘴。老嫗叉著腰站在橋邊,湯鍋里的藥材咕嘟冒泡:"先把湯喝了再說!都三百年了還是這火急火燎的性子!"她突然轉(zhuǎn)向書知言,把個粗瓷碗塞進他手里,"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接你媳婦兒?"

彤彤突然從書知言懷里滑下

上一章 第 13 章:鎮(zhèn)魂珠碎兩魂聚 地府兩害人間行最新章節(jié) 下一章 第 15 章:曼珠沙華的業(yè)火試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