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樓,靡靡之音,空氣污濁,男歡女愛,舞姬翩翩起舞,琴師琴音隨之變換。
可其中一位琴師,雙手撫著琴,眼中卻煩躁不已。
玄夜覺得自己有病,明明是極其討厭的事,可一到時辰就不由自主的來這盈袖樓彈琴,還得時不時的看向臺上的那個舞姬。
煩死了。
忍了再忍,忍無可忍之后,玄夜弄斷琴弦且傷了手。
反正短時間內(nèi),他是彈不了琴的。
這群凡夫俗子,也配聽他彈琴,呵!
去賬房取了該他的銀錢,再辭工,然后踏出盈袖樓,往城東的蓮花居走去。
一個月前,他心血來潮的去趟城東,一眼就注意到蓮花居的那姑娘。
只一眼,就再難移開視線。頭戴絨花,身著鵝黃色衣衫的姑娘,拎著水壺,給店中的鮮花澆水……一舉一動皆在勾他心。
陸陸續(xù)續(xù)的觀察一月,摸清了這姑娘的行程作息,性格特點,就差一個認識留宿的機會。
今時今日倒是正好。
月上中天,玄夜虛弱的倒在蓮花居門口,靠在門上,對著手上的傷口,重重的劃拉一下,使干涸的血液重新流淌,面色蒼白且愁苦。
屋中的阿瑤,看完玄夜做戲后,給玄夜套個結(jié)界,拉上被子睡覺。
試問,誰家好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覺,開門關(guān)門撿男人的。
只好委屈這個,黑色卷發(fā),還沒玄夜記憶的花花。
嗯,她也是讓他的裝慘看起來更真實一些。
東方剛泛白,阿瑤就裝作睡不著,起來忙活,一開門就裝作嚇一跳,拍著心口看著微微睜眼的玄夜。
“你是誰?”
玄夜趕緊起身,順便把手上的手露出來,禮貌且憂傷的行禮,“抱歉,嚇到姑娘了。
在下王玄夜,是名樂師,因手受傷被主人家辭退,一時不順,不小心在門口睡著了。”
編,繼續(xù)編。
阿瑤一臉未經(jīng)世事的樣子,立即就信玄夜話,“你手怎么樣?我先給你上藥?!?/p>
“多謝關(guān)心,沒有大礙,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玄夜眼中算計一閃過,天真這點好,可太方便他把人拿下了。
好個沒大礙,真沒大礙,能被主人家給辭退,還要養(yǎng)養(yǎng)!
阿瑤心里呵呵,手上拿來藥箱,讓玄夜把手伸過來,給他處理傷口。
這么深的口子,看著就疼。她舍不得他受一點傷,他倒是對自己狠的下心來,說劃就劃。
“三天不要碰水?!?/p>
玄夜只點點頭道謝,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阿瑤也不趕他,自顧自的忙著。
還給他方便找借口留下的機會。
拎水時一不小心水桶絆倒,打濕了裙邊。
幸兒有玄夜眼疾手快的拉一把,不然就要摔倒在地。
玄夜單手摟在她腰上,好細好軟,好像他一用勁就能掐斷,還有這嬌羞變紅的小臉,簡直是在勾他的心。
在小姑娘開口前,玄夜就先松手了,還非常禮貌的道歉。
這尺度拿捏的再精準不過,阿瑤還能說什么,只能羞澀的跑開。
玄夜摩挲著指尖,翹起唇角,沉醉了好一會,才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水桶。想要留下,這不就是現(xiàn)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