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瑾似乎陷入了回憶里面,“很多年前,生命和董攸清稍微發(fā)生過一點點交集,是跟鄭凱峰有關(guān)系?!?/p>
“大概是在20多年前,懷幸剛出生沒多久,我媽產(chǎn)后抑郁越發(fā)嚴重,根本顧不上她。
我就把她的嬰兒床搬到我的房間,他每天跟著我。”
駱為昭交疊雙手,身體前傾,“我聽說一個每天到半夜里嗷嗷哭的小孩會讓新任父母崩潰好幾年的。”
“周先生,你從小倒是挺有耐心的,你家該不會連照顧孩子的一個保姆都請不起吧?”
“世界上有幾個青少年會真心喜歡小嬰兒?我只是害怕……”周懷瑾看著他們“我能在周俊浩眼皮底下活著,全仗著我媽的保護。”
“當時無論是他的精神狀況還是身體狀況,都一天不如一天,這讓我非常的絕望,我每天看著她,就好像看見自己朝不保夕的命運?!?/p>
“懷幸是我胡亂抓住的救命稻草,當時我?guī)缀鹾退斡安浑x,有時候我甚至把自己的食物用勺子碾碎了喂他兩口?!?/p>
“那時候我想著周俊浩無論想要做什么,都會顧及一下自己親生的孩子?!?/p>
“那天晚上懷幸的尿布用光了,我上去找,當時周俊浩和鄭凱峰正在談事情,我當時害怕他們對我動手,對識字特別敏感?!?/p>
“他們說新洲船港的那條大魚算是掉進了他們的碗里,人已經(jīng)死了。”
[看新聞似乎出了些問題?]周俊浩道。
[你是說姓董的那個小子?對啊,就是個糊涂車,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不長眼卷進來,只能怪他命不好,哈哈哈……]鄭凱峰端著酒杯笑得開心。
[也是,世界上就沒有花錢的不是。]
兩人碰杯,我就這樣知道了這件事情。
“等一下,你給我一個確切的時間,這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駱為昭都有點被搞懵圈了。
“畢竟已經(jīng)許多年了。”
“白天學習,晚上帶孩子作為一個成年人都吃不消吧?周總應該當時還在上學,他有沒有影響到你?”
“你上課的時候會不會困???”減肥寒問道。
“還好,我的課也不重,就是白天的基礎(chǔ)課有一點。對了,是中學,當時在念中學的第一年?!?/p>
“那就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大概是什么季節(jié)?”駱為昭追問。
“當時,鄭凱峰穿了一件薄外套,不是9月就是10月?!敝軕谚卮鸬馈?/p>
這時候肖翰楊雖然被暫時停職,但是那也是明天的之前,今天他還是要把該做的做好。
找到了信息第一時間去了監(jiān)控室,裴溯看向他?!澳阌惺??”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情,我可以跟駱隊和江博士說話嗎?”肖翰楊道。
裴溯點點頭,讓開一點,肖翰楊道謝,拿起對講機,“駱隊,發(fā)現(xiàn)一個事情,美好的死亡日期是9月16號?!?/p>
“而這個日子恰好是董獻第一次開始寄快遞的日子,同時也是董攸清母親發(fā)生車禍的日子?!?/p>
江寒和駱為昭對視一眼,駱為昭去拿報紙,是肖翰楊給的。
“你先看看這個?!瘪槥檎阎噶酥溉掌?。
“沒錯,就是這天,我到了新洲之后偷偷找人查過,董獻意外身亡的相關(guān)消息?!?/p>
“你當時查到的應該是一名知名企業(yè)家車禍身亡的消息?”
“對,三個月之后,他一手創(chuàng)辦的船港公司,就被一個境外資金收購了。”周懷瑾點頭。
江寒想到了這里面的水很深,但是沒想到這么深。
“而這一家境外資金的來源,就是周氏在法曼群島注冊的一個殼子?!敝軕谚^續(xù)陳述。
“你看,像他們這樣的人,人命在他們的眼里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螻蟻,只要能達到他們的目的,殺多少人都無所謂?!?/p>
“殺一個周亞厚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兩個看起來很像零度共情者的人搖身一變就成為了知名企業(yè)家?!?/p>
“然后再把一個攔路石出掉,這樣那就可以成功竊取那個人在新港和船港積累的人脈,這樣他們至少能獲得十年的發(fā)展優(yōu)勢?!?/p>
“在陌生的地方鋪人脈和本地品牌競爭,到底需要付出多大的成本?”
江寒思索了一下,“在陌生領(lǐng)域鋪人脈,尤其是新洲這種港口經(jīng)濟盤根錯節(jié)的地方,成本根本不能用數(shù)字衡量。
本地企業(yè)扎根幾十年,從海關(guān)檢疫到碼頭調(diào)度,從貨運渠道到上下游供應商,每一環(huán)都有固定的利益鏈條?!?/p>
“不過買一個剛好要尋思的貨車司機的命肯定不會太貴。令尊還真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江寒拿出文件,“仔細看看這個買賣合同,以前是付給董獻的資金經(jīng)過一個在國外的一個空殼公司,在流轉(zhuǎn)到地下錢莊。
最后這筆錢會被洗的很干凈,匯入董攸清賬戶上,簽名的是你?!?/p>
周懷瑾正好翻到了,看著上面的名字,“這不是我,你可以去做筆記鑒定?!?/p>
“一箭雙雕,可是到最后還是露出了馬腳?!睖p肥寒把報紙后面的和合同放在一起,點了一下名字。
“奧德 ”
“這跟合同匯款是同一家公司?”駱為昭道。
“這是二十年前,開拓新洲市場的時候,他創(chuàng)立的公司?!敝軕谚坪跸肫饋砹耸裁?,“是鄭凱峰?。?!”
這邊剛聊完,那邊盯著鄭凱峰的人打電話過來說是鄭凱峰跑了。
嵐喬當時就一驚,趕緊先過去找駱為昭駱為昭他們審訊完出來,嵐喬就過來“老大,不好了,鄭凱峰跑了?!?/p>
“說清楚,什么時候不見的?”
“今天早上鄭凱峰照常去市中心的周氏大樓,我們的人跟了一天,剛從公司出來,我們眼睜睜看著他在停車場上的車?!?/p>
“跟到了別墅,我就聽見陶富說要找他問話,當時車還沒進院門呢,就被我們給攔截下來?!?/p>
“結(jié)果車里那老頭根本就不是他?!?/p>
“人掉包了,都不知道啊,干什么吃的?”
“對不起老大?!睄箚痰狼?。
“好了,現(xiàn)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既然他們有了準備,說明……”江寒看向駱為昭。
駱為昭懂他的意思,特調(diào)組內(nèi)部有問題。
還說放長線釣大魚,現(xiàn)在線都跑了。
“先把那幾個引開,你們的同黨全部帶回來,陶澤你帶人去周氏調(diào)監(jiān)控,申請搜查令,把鄭凱峰的辦公地點,住宅銀行賬戶全部都查一遍?!?/p>
“是?!碧諠闪⒖叹腿チ恕?/p>
“小喬申請交通協(xié)助,在所有進出島的高速設(shè)卡給機場,火車站,長途汽車站安檢發(fā)通知?!?/p>
“所以這個鄭凱峰的外貌特征不能讓他離開新洲?!?/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