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物理課鈴聲響起時，沈今鹿還在拼命默記陳奕恒筆記上的重點公式。左奇函的口訣太跳脫，張桂源的考點清單又太簡略，最后還是王櫓杰的建議最靠譜

萬能（物理老師）試卷傳下去，限時四十分鐘

沈今鹿接過前排傳來的試卷，剛寫了個名字，就聽見"啪"的一聲輕響——一個小紙團精準地落在她桌角。

她悄悄抬頭，左奇函坐在斜后方兩排的位置，沖她眨了眨眼。講臺上的老師正背過身寫板書，沈今鹿顫抖著手指展開紙團，上面是左奇函龍飛鳳舞的字跡：【第三題選B，哥幫你對過答案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又一個紙團從右側飛來。這次是張桂源的筆跡，力透紙背：【別聽他的，第三題是D】

咳！

講臺方向傳來一聲輕咳。王櫓杰作為學習委員正在巡考，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這一排。他修長的手指在她桌角敲了敲，目光意味深長。

沈今鹿頓時面紅耳赤，趕緊把兩個紙團攥在手心。王櫓杰俯身假裝檢查她的答題卡，聲音輕得只有她能聽見

王櫓杰相信自己??

他的氣息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拂過她發(fā)燙的耳尖。沈今鹿深吸一口氣，把兩個紙團都塞進了筆袋，重新審題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時，左奇函一個箭步沖到她桌前

左奇函小兔子，第三題你選的什么？

沈今鹿我……

張桂源作弊還有臉問？??

張桂源拎著書包走過來，一把推開左奇函

張桂源自己考幾分沒數？

左奇函不以為然地勾住沈今鹿的肩膀

左奇函我這是關愛同學

王櫓杰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左奇函搭在沈今鹿肩頭的手上

沈今鹿那個……

沈今鹿小心翼翼地從左奇函胳膊下鉆出來

沈今鹿我覺得第三題應該是...A？

四人同時愣住

左奇函哈…完蛋，我們幾個答案全錯！

陳奕恒答案是A沒錯

張桂源什么？

張桂源一把抓過沈今鹿的試卷

張桂源你怎么知道的？

沈今鹿就……

沈今鹿不好意思地低頭

沈今鹿奕恒的筆記上有類似例題...

左奇函奕恒？

左奇函敏銳地捕捉到稱呼的變化，瞇起眼睛

左奇函叫這么親熱？

沈今鹿頓時手足無措，臉頰燒得通紅。王櫓杰突然開口

王櫓杰比賽

左奇函對哦！??

左奇函今天和三班打對抗賽，小兔子來看嗎？

沈今鹿我...

陳奕恒她要去圖書館

陳奕恒溫和地說，張桂源不爽地皺眉

張桂源憑什么?。??

陳奕恒憑我是班長

陳奕恒推了推眼鏡，笑得人畜無害。

四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引來周圍同學的側目。沈今鹿抱著物理書，突然小聲說

沈今鹿我...我可以先去圖書館還書，然后再去操場...

這個折中的方案讓四人暫時休戰(zhàn)。左奇函臨走前還沖她飛了個吻

左奇函等你喲！??

沈今鹿紅著臉往圖書館跑，轉過拐角時差點撞上一個人——

王櫓杰小心！

王櫓杰不知何時跟了過來，穩(wěn)穩(wěn)扶住她的肩膀。陽光從走廊窗戶斜射進來，為他冷峻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

沈今鹿你...不去操場嗎？

王櫓杰沉默片刻，從口袋里掏出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

王櫓杰給你

沈今鹿誒？

王櫓杰獎勵，選對了

沈今鹿接過糖果，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像被燙到一般縮回手。王櫓杰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轉身大步離開，背影僵硬得像塊石頭。

圖書館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沈今鹿把物理書放回架子上，突然發(fā)現書頁間夾著一張紙條——是陳奕恒的字跡：【放學后，天文臺見。有東西給你?！?/p>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正發(fā)呆時，手機震動起來。左奇函的消息跳出來：【小兔子！速來操場！張桂源和隔壁班的打起來了！】

緊接著是張桂源發(fā)來的一條語音，背景音嘈雜，他的聲音又急又兇

張桂源別信他！左奇函那傻逼騙你的！

沈今鹿站在原地，手里攥著紙條和糖果，突然笑了。窗外傳來操場上的喧鬧聲，梧桐葉在風中沙沙作響，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