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陵洞內(nèi)霉味刺鼻，蛛網(wǎng)在昏黃的燭光下輕輕晃動。天蓬蹲在干草堆上，啃著冷硬的饅頭，腮幫子鼓得像塞了兩個核桃。卵二姐的墳頭新土還未長草，他卻對著空蕩蕩的洞口又開始嘟囔。

“猴哥啊，你怎么還不來？”他打了個帶著面渣的飽嗝，肥厚的豬鼻子皺成一團，“俺老豬在這兒天天啃粗糧，想你都想瘦了！”話音未落，肚子突然“咕?！币宦暱棺h，他低頭瞅了瞅圓滾滾的肚皮，嘿嘿一笑，“算啦算啦，再吃兩個饅頭，有力氣等你！”

抓起發(fā)霉邊緣的饅頭正要往嘴里塞，洞外突然傳來山風(fēng)呼嘯。天蓬耳朵猛地豎起，手中饅頭“啪嗒”掉在地上：“猴哥？是你來了嗎？”他連滾帶爬沖到洞口，卻只看見枯葉打著旋兒飄過。

“呸！還以為你這潑猴良心發(fā)現(xiàn)……”他踢飛腳邊的石頭，嘟囔著退回洞內(nèi)，又摸出兩個饅頭摟在懷里，“等你來了，俺老豬非得讓你瞧瞧，這涪陵洞的饅頭比天庭御膳房的仙桃還……”話沒說完，嘴里已經(jīng)塞滿了饅頭，含糊不清的念叨混著咀嚼聲，在空蕩蕩的山洞里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