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競技場的高層廢墟中，塵埃與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我躲在斷裂的立柱后面，手指死死摳進(jìn)混凝土里。庫洛洛的每一個動作都優(yōu)雅如舞蹈，卻處處暗藏殺機(jī)。而西索，我的西索，他明明看穿了這一切，卻依然帶著瘋狂的笑容迎上去。

"真是精心布置的陷阱呢~?"西索舔掉嘴角的血，撲克牌在指間翻轉(zhuǎn)，"但越危險的游戲...越讓人興奮不是嗎？?"

庫洛洛的黑發(fā)在風(fēng)中微微揚(yáng)起，他合上手中的盜賊秘籍，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微笑："西索，你總是高估自己。"

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西索的左臂已經(jīng)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右腿也被庫洛洛的能力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但他金色的瞳孔卻因?yàn)榕d奮而收縮成細(xì)線，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西索！快躲開！"我的喊聲淹沒在爆炸聲中。庫洛洛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西索背后，手中凝聚的念能力發(fā)出刺眼的光芒，那是致命一擊。

身體比思維更快。當(dāng)我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沖到了他們之間。我根本不會念能力防御，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也就是我的身體，擋在西索面前。

"什么？"庫洛洛的瞳孔猛地收縮，他顯然沒預(yù)料到我的出現(xiàn)。那道足以撕裂西索的攻擊硬生生偏了方向，擦著我的肩膀過去。即使如此，沖擊力仍讓我像破布娃娃一樣飛了出去，重重摔在西索腳邊。

世界突然變得很安靜。我看到西索低頭看我時，那張永遠(yuǎn)帶著戲謔笑容的臉出現(xiàn)了裂痕。他的眉頭第一次因?yàn)槲叶櫰穑鹕难劬锓恐覐奈匆娺^的情緒。憤怒、驚訝，還有深深的疑問。

"你..."西索的聲音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庫洛洛的猶豫只有一瞬，但對西索來說已經(jīng)足夠。鮮血從我的嘴角溢出，視線開始模糊，但我仍清晰地看到西索的撲克牌劃過庫洛洛的咽喉，帶出一串血珠?；糜奥脠F(tuán)的團(tuán)長踉蹌后退，他的團(tuán)員們從陰影中涌出，迅速帶著他撤離。

我躺在地上，感覺生命正隨著血液一起流失。西索蹲下身，手指探向我的頸動脈。他的指尖沾了我的血，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鮮艷。

"真是一個脆弱的小蘋果啊~"西索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這么輕易就...消散了。?"

我想摸摸他的臉，告訴他別難過，但我的手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西索的紅色劉海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一滴溫?zé)岬囊后w落在我臉上，那是雨嗎？還是...

西索站起身，背對著我。他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長，幾乎將我完全籠罩。我最后看到的，是他微微顫抖的肩膀，和握得太緊以至于割破掌心的撲克牌。

"無聊。"他輕聲說，但這個詞聽起來像是某種告別。

遠(yuǎn)處傳來救護(hù)車的鳴笛聲，但西索已經(jīng)走向廢墟深處。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我的視線也徹底暗了下來。

他或許永遠(yuǎn)不會承認(rèn)，但在那一刻，西索眼中閃過的，確實(shí)是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