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角度想——就連世界上五大最強念能力者之一的金·富力士,也不過是個二星遺跡獵人。
拉里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所以,他們就這么直接把頭銜給我了,是吧?”
薩茨輕笑了一聲。
“這可不是‘隨便’給個頭銜。你已經(jīng)付出了努力,配得上這個頭銜?!?/p>
拉里微微一笑。
“是啊,是啊……不過,還是覺得怪怪的?!?/p>
金也是二星遺跡獵人。但按拉里自己的評估,金的成就早該是三星水平了。
金之所以沒升到那個級別,只是因為他根本不在乎。他從未費心去申請認(rèn)可,只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拉里很敬佩這一點?!斑€沒拿到執(zhí)照就先成了二星獵人……呵?”他笑著搖了搖頭。“唉,這些花哨的頭銜毫無意義。說到底,只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拉里新獲得的二星遺跡獵人頭銜?
協(xié)會大概是想借此拉攏他。
但他真正無價的,是他的念能力——他移除念的能力,前所未聞!像他這樣的高手,是協(xié)會必須結(jié)交的對象。
在獵人世界里,念能力清除者可是價值連城。
而能輕而易舉地抹除古老遺跡中殘留的死亡氣息的念能力清除者?
那更是重要到另一個級別了!
但這還不止,拉里還有第二個頭銜,這個新頭銜幾乎顯得次要了。
但這仍是大多數(shù)獵人夢寐以求的成就——拉里現(xiàn)在正式成為了一星賞金獵人!
這可不是什么榮譽頭銜。這是對他鏟除那些出于純粹憤怒和嫉妒而作惡的罪犯的獎勵。
拉里沒料到這一點,但仔細(xì)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他一舉殲滅了三分之一的S級犯罪團伙——對賞金系統(tǒng)來說,這可是巨大的貢獻。
這種級別的罪犯通常至少是A級,就算是精英獵人,也很少有膽量和能力去對付他們。但這種認(rèn)可也是有代價的——報復(fù)。
團伙的殘余成員不會坐視不管。
拉里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他們的反擊。
對付一兩個敵人不難。真正的挑戰(zhàn),是面對整個團伙的全力報復(fù)!
這和席巴·揍敵客的情況類似。
他曾接受任務(wù),暗殺幻影旅團的一名成員。
按理說,任務(wù)結(jié)束就完了——但旅團可不會善罷甘休。
席巴有實力應(yīng)對,所以沒吃太大虧。
但經(jīng)濟上,可是損失慘重。
揍敵客家族有自己關(guān)于暗殺的規(guī)矩。
在他們看來,每一次暗殺都有代價,只要雇主付得起錢,他們就接任務(wù)。
但如果目標(biāo)太強,他們就會開出一個天價——不是直接拒絕,而是讓雇主知難而退。
對他們來說,暗殺講究的是精準(zhǔn)。
他們只消滅目標(biāo)。
如果過程中不得不殺其他人,那就是虧損。
就拿席巴那次來說,雇主只付錢讓他殺幻影旅團的一個成員。
但最后,他卻要面對整個旅團的報復(fù)——所以從經(jīng)濟上來說,根本不值得。
從那以后,揍敵客家族對涉及旅團的任務(wù)大幅提高了價格。
這是一種微妙的警告——惹我們,你就得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拉里和薩茨正聊著天,小杰他們則乖乖地跟在后面,終于遇見了奇犽。
雷歐力早已氣喘吁吁,掙扎著想要跟上。
他那張顯得成熟、大叔般的臉上滿是汗水。
突然,一個銀發(fā)小孩踩著滑板從他身邊滑過,輕松自如。
雷歐力已經(jīng)累得不行了,覺得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喂!小鬼!你踩滑板是怎么回事?!這是作弊!”
雷歐力怒氣沖沖,用手指著奇犽。
“哼?那前面那個騎狗的家伙呢?你怎么不抱怨他?”
奇犽懶洋洋地回?fù)簦瑫r指向拉里。
雷歐力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他也想知道拉里的狗是從哪兒來的……但當(dāng)面指責(zé)明顯比他們強很多的拉里,感覺是個糟糕的主意。
看到這一幕,小杰趕緊出來緩和氣氛。
“考官只是讓我們跟著他——又沒說不準(zhǔn)用工具!”
小杰的解釋引起了奇犽的興趣。
就這樣,他和小杰正式第一次見面了。
隨著第一場考試的繼續(xù),越來越多的參賽者開始掉隊,無法跟上這殘酷的節(jié)奏。
那些還在堅持的人,也已是勉強支撐。
他們大多看起來像疲憊不堪的役馬,喘著粗氣,掙扎著向前。
昏暗的隧道里,只回蕩著他們不穩(wěn)的腳步聲——所有人都累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每一分能量都至關(guān)重要。
這樣的長跑,不僅是對體力的極限考驗,更是一場心理戰(zhàn)。
他們完全不知道還要跑多遠(yuǎn),也不知道這場考驗還要持續(xù)多久。
每向前邁出一步,都是一場賭博。
壓抑、黑暗的隧道,就像一個巨大的、倒扣的碗,將他們困在其中。
氣氛沉重。而這,還只是第一場考試。
難怪每年只有一兩個人能通過獵人考試。
如此殘酷的淘汰率,完全在情理之中——這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挑戰(zhàn)。
終于,在筋疲力盡之中,他們看到了前方的東西——一條長長的向上的樓梯。
樓梯頂端,沐浴在光芒之中的,是終點線。
參賽者們一個接一個地到達(dá)了頂端。
又一個接一個地,像災(zāi)難中的幸存者一樣癱倒在地。
他們劇烈地喘息著,大口吸氣,胳膊和腿都麻木了。
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能站著都是一種奢侈。
只有少數(shù)幾個體力超群的人,勉強還能站著。
他們保持著防御姿態(tài),即使通過了第一關(guān),也依然小心翼翼。
因為通過這一輪,并不意味著就能放松警惕。
不遠(yuǎn)處,濃霧彌漫,遮住了視線,擋住了遠(yuǎn)方的景象。
霧后無疑隱藏著危險——一個接一個的致命威脅,就潛伏在視線之外。
參賽者們喘息著,薩茨看了一眼那群嘰嘰喳喳的人,用平靜但堅定的聲音說道:“時間到了。從現(xiàn)在開始,任何到達(dá)的人都將被視為第一場考試的淘汰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