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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武俠仙俠  古風虐戀  妖族   

第四十二章

夢醉千年

“感覺如何?我的天使?”魏陽斜倚在王座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扶手邊緣的暗紋,似笑非笑地睨著階下的江婉若,“跟那群凡夫俗子待在一起,滋味挺不錯?”

江婉若眼簾低垂,聲音平穩(wěn)無波:“屬下此生,唯創(chuàng)世神大人之命是從?!?/p>

魏陽輕笑一聲,指尖敲了敲膝蓋:“想來你也該知道,魏晟放在心尖上的人是誰了?!彼掍h微頓,語氣里添了幾分漫不經(jīng)心,“雖說我要對付他,但你記住,別去碰那個人。”

“他護著的人,便是我默許不能動的,明白?”

“創(chuàng)世神大人,”江婉若忽然抬眸,清澈的眼底映著王座上那人的身影,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執(zhí)拗,“既您說他護著的人不能動,那為何要設(shè)計讓魏長歌自絕,逼凌霄子背叛,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他身邊的人?”

魏陽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周身的氣壓驟降,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利刃:“我創(chuàng)造你的時候,似乎沒給你加‘情感’這東西?!?

“你對他們,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是嗎,天使?”

他緩緩站起身,衣袍掃過地面發(fā)出細碎的聲響,一步步走下臺階,停在江婉若面前,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聲音低沉而危險:“我說過,神明不需要感情??磥砟惆盐业脑挳敹燥L了?!?

“你說,我該怎么罰你?”他嘴角勾起一抹病態(tài)的笑,眼神里卻毫無溫度,“天雷劈身?地火焚骨?還是……我再設(shè)個局,讓魏晟,或者你悄悄放在心上的那個人,親手殺了你?”

江婉若的指尖猛地攥緊,指節(jié)泛白,卻又很快松開。

她屈膝跪下,額頭抵著冰涼的地面,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聞的顫抖,卻依舊堅定:“屬下……任憑創(chuàng)世神大人處置?!?/p>

“呵,逗你的?!蔽宏柡鋈凰砷_手,直起身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瞧你這模樣,跟那家伙一個德性,我一正經(jīng)就嚇得發(fā)抖?!?/p>

他擺擺手,轉(zhuǎn)身踱回王座,重新坐下,語氣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漫不經(jīng)心:“罷了,凡夫俗子的情緒,我向來懶得懂。”

“但你要記好,”他的眼神驟然銳利起來,像鷹隼鎖定了獵物,“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我不允許任何瑕疵,尤其是‘背叛’?!?

“我最恨的,就是背叛。你,清楚了嗎?”

江婉若依舊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冰冷的石面,聲音低?。骸皩傧虑宄??!?/p>

魏陽沒再看她,指尖又捻起那枚創(chuàng)世神格碎片,微光在他掌心流轉(zhuǎn),映得他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清楚就好。”他淡淡道,“下去吧,盯著魏晟那邊的動靜。他剛把季凌霄扔進地牢,正是心緒不寧的時候,或許能抓到些有意思的把柄?!?/p>

“是?!苯袢魬?yīng)聲起身,轉(zhuǎn)身時衣袂掃過地面,帶起一陣極輕的風。

走到殿門口時,魏陽忽然又開口,聲音懶懶散散的,卻像一根無形的線,勒得人呼吸一緊:“對了,你偷偷給魏晟那小子遞過的消息,別以為我不知道?!?

江婉若的腳步猛地頓住,后背瞬間沁出冷汗。

“不過嘛,”魏陽輕笑一聲,“那些消息無關(guān)痛癢,權(quán)當是給你練練手了。但下一次,要是敢壞我的事……”他沒再說下去,可殿內(nèi)驟然升高的氣壓,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江婉若垂在身側(cè)的手死死攥住,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她沒有回頭,只低低應(yīng)了聲“屬下不敢”,便推門走出了神殿。

殿門合上的剎那,魏陽臉上的漫不經(jīng)心徹底消失。

他將神格碎片拋到空中,又接住,眼神冷得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安桓??”他低聲嗤笑,“連我親手掐滅的情感都能偷偷長出來,還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他緩步走到殿中懸掛的水鏡前,揮手拂過,鏡面泛起漣漪,映出魏晟正站在牢門外的身影。

那個一向冷硬的男人,此刻眉宇間竟帶著幾分疲憊,正透過鐵欄,望著里面蜷縮成一團的季凌霄。

“魏晟啊魏晟,”魏陽指尖輕點水鏡,鏡面里的人影晃了晃,“你的軟肋越來越多了?!彼鋈恍Τ雎?,眼神里卻沒有半分暖意,“這樣才好玩,不是嗎?”

水鏡中的畫面漸漸模糊,最終歸于一片混沌。

魏陽轉(zhuǎn)身走回王座,重新坐下,偌大的神殿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呼吸聲,空曠得讓人心頭發(fā)冷。

“明明是同一個人,身邊卻有這么多同伴……真是讓人嫉妒呢……”

————

“他都要對你身邊的人動手了,還打算硬扛著不吃這丹藥?”血染秋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尾音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催促。

魏晟冷哼一聲,側(cè)臉線條冷硬如刻:“我的事,輪不到你置喙?!?/p>

“行行行,我不管?!毖厩锖訜o奈地聳聳肩,指尖無意識地劃著床沿,“好心提醒你一句,真要是出了岔子,可別回頭怨我沒說過。”

魏晟閉了閉眼,長舒一口氣,眉宇間染上幾分沉郁:“魔界與天界大概是不會再動干戈了,冥界有溫硯秋鎮(zhèn)著,倒也無需多慮。我真正懸著心的,是神界那頭……”

“他的目標自始至終只有你,魏晟?!毖厩锖臃砼吭诖采希瑔问种е掳?,眼神清亮得像能看透人心,“這么說來,真正危險的從不是你,是你放在心尖上的那些人。你最親的哥哥已經(jīng)沒了,你覺得,他下一個要捏碎的,會是誰?”

“我怎么知道?!蔽宏扇嘀l(fā)脹的眉心,聲音里透著幾分疲憊,“那家伙的心思,根本沒人能猜透?!?

“錯了,不是猜?!毖厩锖油崃送犷^,語氣忽然認真起來,

“魏陽也是你,你不妨把他當成另一個自己?!?/p>

“除了心上人,你這輩子最在乎的還有誰?是師尊王玄鈞,還是青梅竹馬的小魚?又或者……是你放在心上的另一位師尊劉燕兒,和她那個才五歲的孩子凌霄望舒?還是你的朋友溫硯秋和云鶴生?再不然,是你那師弟逸辰夜?”

每一個名字從血染秋河口中說出,都像一顆石子投進魏晟心湖,漾開一圈圈冰冷的漣漪。

他猛地攥緊拳,指節(jié)泛白,殿內(nèi)的空氣仿佛都跟著凝固了幾分。

“他都要對你身邊的人動手了,還打算揣著那些沒用的情愫硬扛?”血染秋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指尖彈了彈腰間的玉佩,“這‘斷情丹’,你到底吃不吃?”

魏晟指尖猛地掐進掌心,血腥味混著心口翻涌的煩躁漫開。“我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他聲音冷硬,側(cè)臉線條繃得像張拉滿的弓。

“行行行,我多管閑事?!毖厩锖訜o奈聳肩,從懷里摸出只烏木小盒,推到他面前,“但你得想清楚,魏陽要的從來不是你的命,是看你疼。你越在乎誰,他就越往誰心上捅刀子——魏長歌的死還不夠明白?”

木盒打開,里面躺著枚通體瑩白的丹藥,泛著冷冽的光。

魏晟盯著那丹藥,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這藥能鎖死七情六欲。”血染秋河語氣沉了沉,“沒了牽掛,沒了軟肋,你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魏陽想拿你身邊的人做文章?他連你皺眉都引不出來,還折騰個什么勁?”

魏晟的目光落在窗外,仿佛能穿透云層,看到王玄鈞在山巔練劍的身影,看到小魚踮腳遞給他野果的笑靨,看到凌霄望舒抱著他的腿喊“魏哥哥”的軟綿……那些鮮活的畫面,是他在血雨腥風里攥緊的暖意,是刻在骨頭上的牽掛。

“鎖了情,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區(qū)別?”他低聲問,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總比看著他們一個個為你送命強。”血染秋河敲了敲桌面,“魏晟,你護不住所有人。魏陽就是算準了你重情義,才把這些人當成懸在你頭頂?shù)膭ΑD悴豢蠑嗲?,遲早要被這把劍刺穿心臟?!?

魏晟沉默了。

殿外的風卷著落葉撞在窗欞上,像誰在低聲啜泣。

好像確實……從族人的滅亡,到母親的死,季凌霄的背叛,凌霄子的拋棄,再到魏長歌的自殺,除了魏陽,還有誰能做出來?

他們的離開,都讓魏晟心里難受的很,他不喜歡這種滋味。

可如果……如果他沒有那么多牽掛,是不是就不會被魏陽牽著鼻子走?

是不是就不會有人因為他而受傷?

許久,他緩緩伸出手,指尖觸到那枚丹藥時,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好。”他聽到自己說,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我吃?!?/p>

血染秋河愣了愣,似乎沒料到他會答應(yīng)得這么快,張了張嘴,最終只化作一聲嘆息:“你想好了?這藥一旦吃下,再動情,可是會生不如死的。?!?/p>

魏晟沒說話,捏起那枚丹藥,仰頭便吞了下去。

丹藥入喉沒有苦味,只有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血脈直沖腦海。

心口那處柔軟的地方,忽然變得麻木起來。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方才掐出的血痕還在,卻感覺不到疼了。

“怎么樣?”血染秋河看著他驟然冷下來的眼神,有些不忍。

魏晟抬眸,眼底的暗潮盡數(shù)褪去,只剩下一片無波的平靜,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

“沒什么?!彼?,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魏陽要鬧,便讓他鬧,隨便吧?!?/p>

血染秋河看著他這副模樣,忽然覺得喉嚨發(fā)緊。

他本以為這是最好的法子,可看著魏晟眼里那點光徹底熄滅,竟比看到他痛苦掙扎還要難受。

“你……”

“不必多言?!蔽宏纱驍嗨?,起身時動作干脆利落,再沒有半分猶豫,“魏陽若來,我接著便是。”

他轉(zhuǎn)身往外走,背影挺得筆直,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孤寂。

殿門在他身后合上,隔絕了殿內(nèi)的光線,也隔絕了最后一絲人間煙火氣。

血染秋河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拿起那只空了的木盒,輕輕嘆了口氣。

這到底……是對,還是錯?

窗外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一場無聲的冰封,正在魏晟的心底悄然蔓延。

而云層深處,魏陽透過水鏡看著這一幕,指尖摩挲著創(chuàng)世神格碎片,忽然笑了:“斷情?魏晟,你以為這樣就能贏了我?”

他眼底閃過一絲玩味:“沒有軟肋的棋子,玩起來才更有意思啊。”

水鏡里,逸辰夜被幾個仙門弟子堵在誅仙臺邊緣,懷里護著的藥簍摔在地上,剛采的仙草散了一地。

那幾個弟子腳踩著仙草,嘴里罵罵咧咧:“不過是只兔子精,也配進極樂宗?還敢跟著魏晟那魔頭沾光,真是不知死活!”

小魚站在一旁,裙擺被扯得歪斜,她攥著拳頭想上前,卻被一個胖弟子狠狠推了把,踉蹌著差點掉下高臺:“放開我?guī)熜郑∥宏蓭熜植粫胚^你們的!”

“魏晟?”領(lǐng)頭的弟子嗤笑一聲,抬腳碾過逸辰夜的手背,“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還會管你們這些小嘍啰?聽說他最近跟石頭似的,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你們啊,早就被他拋棄了!”

逸辰夜疼得渾身發(fā)抖,卻死死咬著牙不肯示弱:“你胡說!師兄不會不管我們的!”

水鏡外,魏陽原本支著下巴看得饒有興致,指尖轉(zhuǎn)著神格碎片的動作卻漸漸慢了下來。

他盯著水鏡里始終空無一人的極樂宗方向,眉峰微蹙:“怎么回事?他還沒動靜?”

身旁的江婉若垂著眼,聲音平靜:“創(chuàng)世神大人,魏晟自服用斷情丹后,便一直在閉關(guān),極樂宗上下事務(wù)都交由長老打理?!?/p>

“閉關(guān)?”魏陽冷笑一聲,指尖猛地收緊,神格碎片的微光刺得人眼疼,“難不成他真想變成黯那種樣子?。「鷤€瘋子一樣。”

他揮手加重了水鏡里的“戲份”——那胖弟子忽然掏出捆仙繩,狠狠抽在小魚背上,人魚少女疼得悶哼一聲,后背瞬間浮起一道紅痕。

逸辰夜見狀目眥欲裂,猛地撲過去咬住對方的手腕,卻被另一個弟子一腳踹在胸口,當場嘔出一口血。

“魏晟!你出來啊!”小魚捂著后背哭喊,聲音在云端回蕩,“師兄!救我們!”

喊聲穿透云層,本該傳到極樂宗大殿的,卻像撞在棉花上,連一絲漣漪都沒激起。

魏陽死死盯著水鏡里那扇緊閉的殿門,滿臉困惑:“嘶……他就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江婉若沉默片刻,低聲道:“據(jù)眼線回報,魏晟正在殿內(nèi)打坐,氣息平穩(wěn),未有異動?!?/p>

“放屁!”魏陽猛地起身,神格碎片被他攥得發(fā)出嗡鳴,“他怎么可能不動?逸辰夜是他從小帶大的師弟,小魚是他放在心尖上的青梅!他以前為了這倆,連天界都敢掀翻,現(xiàn)在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他不信。

那個為了魏長歌的死能紅著眼跟他拼命的魏晟,那個把小魚護得連風吹到都怕疼的魏晟,怎么會看著自己的師弟師妹被人踩在腳下?

“去,”魏陽聲音發(fā)沉,眼底翻涌著焦躁,“讓那些人再加點勁,把逸辰夜的耳朵割下來一只送給他,我看他開不開門!”

江婉若猛地抬頭:“創(chuàng)世神大人,逸辰夜他……”

“去!”魏陽厲聲打斷,周身神力翻涌,“我倒要看看,他這情是真斷了,還是裝的!”

水鏡里,那領(lǐng)頭的弟子果然掏出了匕首,寒光閃閃地湊近逸辰夜的兔耳。

逸辰夜渾身發(fā)抖,卻倔強地瞪著眼,一滴淚都沒掉。

小魚哭得幾乎暈厥,卻還在嘶啞地喊著“師兄”。

可極樂宗的大殿依舊靜悄悄的,那扇門像焊死了一般,連風都吹不動。

魏陽死死盯著那扇門,胸口的怒火越燒越旺,卻夾雜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

他設(shè)計這一切,是想看到魏晟失控的樣子,想看到他為了這些人再次變得狼狽不堪——可現(xiàn)在,對方像塊捂不熱的石頭,連一絲波瀾都不肯給。

這算什么?

這個瘋子,和黯一樣,什么都得不到,又是這個結(jié)局……

“魏晟……”魏陽咬著牙,指尖的神格碎片幾乎要被捏碎,“你有種!”

水鏡里,匕首終究沒落下——溫硯秋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誅仙臺,冥界的黑霧一卷,便將那幾個仙門弟子捆了個結(jié)實。

他看了眼狼狽的逸辰夜和小魚,又望向極樂宗的方向,眉頭緊鎖。

魏陽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他揮手散去水鏡,大殿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聲。

“斷情?”他低聲嗤笑,笑聲里卻帶著點氣急敗壞,“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他轉(zhuǎn)身走向神殿深處,背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煩躁。

江婉若望著他的背影,又想起水鏡里魏晟那扇緊閉的殿門,忽然輕輕嘆了口氣。

這場以“情”為餌的較量,似乎正朝著誰都沒料到的方向,一點點偏航。

極樂宗的廝殺聲徹底沉息時,魏晟仍在大殿深處靜坐。

可那看似平穩(wěn)的呼吸里,藏著一絲幾不可察的紊亂。

“唔……”喉間溢出的悶哼被死死咬住,魏晟的脊背驟然繃緊。

斷情丹的藥性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此刻猛地收緊——他竟敢在斷情之后,對那聲線生出半分在意?

劇痛瞬間炸開,從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經(jīng)脈像是被無數(shù)把鈍刀反復(fù)切割,又像是有滾燙的巖漿在血管里奔涌,兩種極致的痛感交織著,幾乎要將他的神魂撕裂。

這便是斷情丹的真正含義——它從不是抹去情感,而是將所有情愫都變成淬毒的荊棘,一旦動情,便會被荊棘纏裹,刺得鮮血淋漓,疼到生不如死。

他死死攥著拳,指骨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可皮肉的疼與經(jīng)脈里的酷刑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

“呃……”一口鮮血猛地從唇角溢出,滴落在身前的蒲團上,暈開一小片刺目的紅。

他想壓下那股翻涌的情緒,想回到之前那種無波無瀾的狀態(tài),可越用力壓制,反噬就越兇狠,仿佛要逼著他承認——你根本斷不了情。

原來所謂“斷情”,不過是以無盡痛苦為代價,強行壓住那些洶涌的牽絆。

動情便是酷刑,每一絲在意,都是剜心的刀。

神殿里,魏陽盯著水鏡里魏晟繃緊的脊背和唇角的血跡,臉上的興奮幾乎要溢出來。

“看見了嗎?”他晃了晃指尖的神格碎片,語氣帶著病態(tài)的愉悅,“這才是斷情丹的妙處。不是讓他無情,是讓他動情一次,就疼一次,疼到他自己都怕,疼到寧愿把心剜掉也不敢再碰?!?/p>

江婉若望著水鏡里魏晟隱忍痛苦的模樣,指尖冰涼。

她看懂了,魏陽要的從不是魏晟變成石頭,而是要他在“動情”與“劇痛”之間反復(fù)掙扎,要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卻連流露半分關(guān)心都要承受生不如死的懲罰。

“你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魏陽輕笑,指尖一點,水鏡里浮現(xiàn)出小魚望著極樂宗方向發(fā)呆的側(cè)臉,“只要讓他多看一眼這丫頭的牽掛,他就得再疼一分。我倒要看看,他是選擇疼死,還是選擇徹底變成沒有心的怪物。”

江婉若的目光落在水鏡里小魚微顫的睫毛上,心口那處隱秘的情感又開始作祟。

她忽然意識到,魏陽的算計比她想的更惡毒——他不僅要折磨魏晟,還要用魏晟的痛苦,來凌遲那些被魏晟在乎的人。

而大殿內(nèi),魏晟正承受著新一輪的劇痛。

他猛地側(cè)過身,又一口血嘔在地面,濺起細碎的血珠。

經(jīng)脈里的灼痛幾乎要將他的神智燒穿,可他偏不肯閉眼,任由那些帶著溫度的畫面在腦海里沖撞。

疼嗎?

疼。

疼到想立刻死去,想讓這具被藥性反復(fù)撕扯的身體徹底崩解。

可若是閉上眼睛,就能徹底斬斷那些牽絆嗎?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哪怕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刀割般的疼,哪怕每一次想起他們都像是在經(jīng)脈里埋下火種,他也不想變成真的石頭。

斷情丹以痛苦壓情,可情若能被輕易壓下,又怎配稱為“情”?

殿外的風卷著殘葉掠過窗欞,魏晟望著地上那灘刺目的血跡,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笑聲里裹著血沫,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執(zhí)拗。

疼吧。

越疼,越證明那些牽絆是真的。

只要還能疼,就不算徹底輸?shù)簟?/p>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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