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回來的時(shí)候，已然是凌晨三點(diǎn)，想著宋亞軒應(yīng)該睡了，自己也走向臥室準(zhǔn)備睡覺。

但還是先看看宋亞軒——最起碼檢查一下被子蓋沒蓋好。這樣想著，丁程鑫又抬腳轉(zhuǎn)身去了宋亞軒房間。

輕輕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屋里沒人，丁程鑫納悶，邊給宋亞軒發(fā)消息邊回自己臥室。

剛打開臥室門，看見宋亞軒正一臉陰沉地看著自己，丁程鑫瞬間將手機(jī)息屏，挨著宋亞軒坐在床上。

丁程鑫“軒兒……怎么不睡覺？”

宋亞軒“睡不著。”

丁程鑫“怎么啦？我走之后，你沒和耀文玩的好好的嗎？你們吵架啦？”

宋亞軒“丁程鑫?！?/p>

丁程鑫頓感不妙——這小子哪叫過他全名！

宋亞軒“丁程鑫，你看著我?！?/p>

宋亞軒突然伸手，捏住了丁程鑫的下巴，強(qiáng)迫他抬起頭來。少年的指尖帶著涼意，力道卻大得驚人，眼底翻涌著丁程鑫從未見過的偏執(zhí)和怒意。

丁程鑫“軒兒！你干什么？”

丁程鑫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想推開他，卻被宋亞軒另一只手緊緊按住肩膀。

宋亞軒“那個(gè)馬嘉祺，是誰？”

宋亞軒一字一頓地問，每個(gè)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丁程鑫“你……你怎么知道他？”

丁程鑫腦子里“嗡”的一聲，像被雷劈中了一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最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軒兒怎么會知道馬嘉祺？

宋亞軒“我不僅知道他，我還知道，你所謂的‘公司聚餐’，根本就是去了馬家老宅?！?/p>

宋亞軒松開手，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機(jī)，點(diǎn)開一張照片遞到丁程鑫面前——那是丁程鑫和馬嘉祺在壽宴上被賓客抓拍的合影，兩人站得很近，馬嘉祺的手還搭在他腰上。

宋亞軒“去醫(yī)院的錢，是他給的，對不對？”

宋亞軒的聲音開始發(fā)顫，眼眶一點(diǎn)點(diǎn)紅了。

宋亞軒“你為了錢，去跟那種人……”

丁程鑫“不是你想的那樣！”

丁程鑫“我和他就是……就是逢場作戲！他家里催婚，我?guī)退麘?yīng)付一下，他給我錢，各取所需而已！”

宋亞軒“逢場作戲？需要靠那么近嗎？需要讓他碰你嗎？”

宋亞軒猛地提高了音量，胸口因?yàn)榧娱_始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宋亞軒“你明知道我……”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手緊緊抓著丁程鑫的胳膊，指節(jié)都泛了白。

丁程鑫“軒兒！你別急！別激動！”

丁程鑫嚇壞了，趕緊扶著他躺到床上，手忙腳亂地去床頭柜找哮喘噴霧。

宋亞軒吸了幾口噴霧，咳嗽漸漸平息下來，卻還是死死盯著丁程鑫，眼里蒙著一層水霧，分不清是咳出來的還是別的。

宋亞軒“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你的累贅？”

宋亞軒“所以你才想找個(gè)有錢人，趕緊擺脫我？”

丁程鑫“胡說什么呢！”

丁程鑫心疼得要命，坐在床邊握住他冰涼的手，聲音都帶上了哽咽：

丁程鑫“你是我弟?。∥疫@輩子最想做的就是把你治好，怎么會覺得你是累贅？”

丁程鑫“我跟他真的只是交易，等賺夠了錢，把你病徹底治好，我就跟他斷干凈，到時(shí)候咱兄弟倆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宋亞軒“真的？”

宋亞軒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一絲不確定，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動物。

丁程鑫“真的！哥對天發(fā)誓！”

丁程鑫舉起手，認(rèn)真地看著他：

丁程鑫“要是我騙你，就讓我……”

話沒說完，就被宋亞軒伸手捂住了嘴。

宋亞軒“我信你?！?/p>

宋亞軒的指尖蹭過丁程鑫的嘴唇，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他幾秒，忽然往他懷里縮了縮。

宋亞軒“哥，我害怕……我怕你有一天會不要我?！?/p>

丁程鑫“傻小子，哥怎么會不要你?！?/p>

丁程鑫嘆了口氣，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小時(shí)候無數(shù)次哄他睡覺那樣。

懷里的人漸漸沒了動靜，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丁程鑫以為他睡著了，低頭卻發(fā)現(xiàn)宋亞軒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讓人看不懂的笑。

宋亞軒“哥，你答應(yīng)我，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能離開我?！?/p>

丁程鑫“好，不離開?！?/p>

丁程鑫沒多想，隨口應(yīng)著，只當(dāng)是弟弟生病時(shí)沒安全感。他打了個(gè)哈欠，困意涌上來，迷迷糊糊地靠著床頭閉上了眼。

黑暗中，宋亞軒緩緩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丁程鑫熟睡的側(cè)臉上，手指輕輕描摹著他的眉眼，低聲呢喃：

宋亞軒“哥，你只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