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顧泠的尸骨現(xiàn)在還被冰封在寒玉中,明明他早已逼迫自己接受她已經(jīng)身死的事實(shí),明明他上天入地也無法尋到讓人死而復(fù)生的靈藥學(xué)法,明明……明明……
可是萬一呢……
萬一顧泠回來了呢。
少年的眼睛倏然變作豎瞳——這是他興奮到狂熱的表現(xiàn)。
……若顧泠真回來了,那這一次,誰都別想再同他搶了。
獨(dú)自占有顧泠的想法如同腐蝕人心的罌粟,叫他半刻也等不了。
所以他變作一只與他原型毫不相似的貍奴,在夜深人靜的時(shí)候,耐不住心中的渴求,敲響了疑似顧泠的窗戶。
許是見顧泠走神,小貍奴不甘心地再次呼喚。
顧泠斂下心思,冷聲:“你是誰家的,快些離開?!?/p>
見顧泠毫不留情,劉耀文有些失望。
不像她……她很愛毛茸茸的動(dòng)物的。
但是,他還是不愿就此放棄。
于是顧泠便眼睜睜看著這小貍奴努力甩了甩身上的水,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像閃電一般沖進(jìn)了自己懷里。
顧泠:“!”
“你!”
劉耀文是找好角度了的,所以在顧泠上手推拒時(shí),他一眼便瞧見了她右手無名指上的小痣。
淺紅色的……一模一樣!
是她……是她!她回來了!
她終于回來了!
顧泠驚呼:“啊!”
這小貍奴竟是在舔她的手指!
柔弱猩紅的舌尖近乎貪婪地裹著顧泠的手指
仿若被黏膩炙熱的潮水包圍,留下一連串濕漉漉的痕跡。
好軟,好香,怎么能這般讓人上癮啊。
這手生得這么好看,應(yīng)當(dāng)就是叫他親吻占有的。
劉耀文沉迷又放肆地,來來回回,將幾根蔥白如玉的手指仔仔細(xì)細(xì)地、不放過一絲一毫地沾染上他的氣息。
恨不得吞入腹中,就此融合在一起。
被毛發(fā)遮掩的眼底,是濃烈到近乎駭人的癡迷。
顧泠卻是惱怒不已。
“你是哪里來的貍奴,身上有沒有帶什么??!怎么這么親人,若是將病傳染給了我可怎么辦!”
他一僵,抬起那張?bào)@慌失措的小臉,“喵嗚喵嗚”地叫個(gè)不停。
沒有……他沒有!
他很干凈的,每天都有好好洗干凈自己,怎會(huì)……身上怎會(huì)帶著病呢……
看著他那委屈又驚惶的模樣,顧泠只覺得煩躁不已。
尤其是那般黏黏糊糊的樣子,總也讓顧泠聯(lián)想到眼巴巴望著張真源的劉耀文……真是晦氣又惡心。
顧泠正待繼續(xù)推他,冷不防聽到通訊儀里傳來丁程鑫悶哼的聲音。
顧泠一驚,連黏在身上的貍奴都顧不得了,立刻就急匆匆地趕過去。
一推開門,就見丁程鑫捂著心口,面色發(fā)白地坐在床邊,鬢角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墜著。
從來都清風(fēng)朗月,逍遙若風(fēng)的青年,此刻衣襟散亂,露出薄紅彌漫的鎖骨,緊扣著床沿的手臂青筋暴起,根根分明。
顧泠心中一沉,正要跑過去。
正在這時(shí),顧泠又聽見身后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方才的小貍奴。
看見顧泠回頭,小貍奴還以為是在特意等他。
雖說顧泠跑去找丁程鑫這一事叫他感到不悅,但一見顧泠愿意停下等他,他便高興得什么都不想再計(jì)較了。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顧泠還是喜愛他的,就像曾經(jīng)一樣,總愛與他待在一起,哪怕他如何對(duì)她冷臉或是拒絕她,她都還是笑嘻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