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顧泠耳邊低語，“泠泠想知道幻境為什么會破碎嗎？”

“你……”

“是因為泠泠的話哦，是泠泠讓我知道原來我身體里有泠泠的情絲，我和泠泠之間原來還有這般親密的聯(lián)系……我好高興，高興地都……”

顧泠感受到了什么，而后渾身一僵。

荒謬和惡心一瞬淹沒了她。

“滾！”

若說一開始顧泠覺得他到底不是始作俑者，故而只是討厭他罷了，而今他對顧泠表露出這種惡心的想法后，顧泠是真的想要殺了他了。

張真源低頭，想要親吻顧泠，但吻還沒落下，就聽洞口外傳來響動。

顧泠帶著希冀的目光在看清來人的瞬間，破碎開來。

是她曾經(jīng)的師尊。

嚴(yán)浩翔。

……

“你說什么？！”

怎么可能？丁師兄怎會當(dāng)眾入魔呢？

還說什么因為不愿被俘，直接跳入萬丈深淵，死不見尸。

顧泠才不信。

“為何不信？”嚴(yán)浩翔按住顧泠的肩膀，俯身靠近顧泠，“那么多人都看見他走火入魔，我何故騙你?！?/p>

嚴(yán)浩翔緊緊地盯著顧泠，向來映不出任何人的眼里此刻裝滿了顧泠的身影，他放低了聲音，好似在說什么美妙的夢境。

“你師兄死了，馬嘉祺也是個沒用的，”嚴(yán)浩翔慢慢收緊手指，“顧泠，回到我身邊吧。”

顧泠呆呆地看著他，反應(yīng)過來后低嗤一聲。

“是嗎？那我還留在赤阜宗有什么意義，不如自請廢除……”

顧泠要離開，去找嘉祺師尊，然后再和他一起尋找?guī)熜帧?/p>

“閉嘴！”只是，顧泠話未說完，嚴(yán)浩翔就厲聲打斷了她。

從來都光風(fēng)霽月的嚴(yán)浩翔仙尊如今像個被觸了逆鱗的瘋子，握著顧泠肩膀的手像是恨不得直接陷進去。

“我才是你的師尊！顧泠，你是我嚴(yán)浩翔的徒弟，是我親手教導(dǎo)了十年的徒弟。你怎么敢？怎么敢為了其他人說這些話？！”

顧泠吃痛皺眉，“放開我！”

“我還沒跟你算之前的帳，”嚴(yán)浩翔倏然冷笑，薄冰似的眉眼迸出駭人的寒光。

他慢慢靠近顧泠，叫顧泠清清楚楚地看見對方眼里的陰鷙，戾氣和難言的欲，望，化作粘稠骯臟的污泥，試圖一步步將顧泠拖入深淵。

“顧泠，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當(dāng)著我的面拜其他人為師……”

他的語氣陰沉而危險，仿佛一頭露出獠牙的鬣狗，叫顧泠下意識生出不安的感覺來。

顧泠不由后退一步。

下一瞬便撞進了另一個人的懷里，清淡梅香襲來的一瞬，顧泠聽見張真源輕嘆的聲音。

“師尊，別把顧泠嚇到了?！?/p>

“閉嘴?！?/p>

嚴(yán)浩翔厭惡地睨著自己曾經(jīng)最滿意的徒弟，若非自己現(xiàn)在無法殺他，他怎會允許共享。

不然……顧泠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反正馬嘉祺和丁程鑫都已被除去，他可以對顧泠之前做的事既往不咎，并加以撥亂反正，叫顧泠像以前那般欽慕于他……甚至是戀慕于他。

嚴(yán)浩翔傲慢至極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