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花神殿后庭架起一盞八角星燈，流蘇輕晃，映得石案上五壺瓊漿泛起碎銀似的光。

姚梔托腮坐在案前，面前擺著一只琉璃盞，盞里浮著幾瓣晚開的星曇，香氣極淡，卻繞指不散。

朱志鑫先將一盞溫過的杏釀推到她手邊朱志鑫“小梔，嘗嘗，我今早從瑤池帶回來的?！?/p>

姚梔抿一口，杏香混著微辣，她彎眼笑姚梔“好喝，像小時候偷摘的杏子釀成的?！?/p>

朱志鑫“是啊，小時候老干這些事情，沒想到你還記得”

姚梔“當然不會忘記，畢竟也算是很美好的回憶啦”

張澤禹執(zhí)玉扇，替她把鬢邊碎發(fā)別到耳后，聲音低而穩(wěn)張澤禹“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么‘目中無人’的”

張澤禹見姚梔看向他，嘴角微勾

張澤禹“魔界的事暫壓住了，我們今晚不談兵戈，只談風(fēng)月?！?/p>

姚梔“嗯?！?/p>

姚梔的臉上瞬間爬上一絲緋紅。

左航從袖中摸出一枚星核，指尖輕點，星核便化作了一盞小小燈船，浮在案上空，照得眾人面龐柔和。

張極寡言，只把一串冰晶葡萄放到姚梔面前——晶珠上還凝著霜，他低聲道張極“很涼，吃的時候慢些，不要急?！?/p>

蘇新皓最是不羈，拎起酒壺，給自己倒?jié)M，又替姚梔續(xù)杯蘇新皓“小梔，今夜不設(shè)防，醉了便在我懷里睡?！?/p>

姚梔笑嗔姚梔“誰要醉給你看?！?/p>

星燈微晃，酒過三巡，氣氛漸漸松弛。

朱志鑫握住姚梔的手，指腹輕摩她腕骨，像在確認她真的在。

姚梔“干嘛？我又不會丟”

朱志鑫“抓緊你啊，那誰知道呢，也不知道誰小時候路癡，出一個院子都不知道該往哪邊……唔”

朱志鑫話音未落，便被人用手捂住嘴。

姚梔“噓，往事不可追”

朱志鑫聽到這輕笑一聲，溫柔的把捂在他臉上的手拿下來，另一只手也把他的一只手拉過，放到自己的手中，兩只手緊緊握住，似乎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樣。

朱志鑫“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張澤禹倚欄，目光落在她微紅的耳垂，忽然開口張澤禹“小梔，若有一日，我們五人都不在，你當如何？”

姚梔抬眸，眸光澄亮姚梔“那我便提一盞燈，等你們回來?！?/p>

聲音很輕，卻像落在眾人心口，震得他們一時無言。

左航先笑，星燈被他指尖一彈，飛得更高，舉杯到眾人中間，我們以酒為誓。左航“那就說好了，誰也不準先離場?！?/p>

張極舉杯，冰盞相碰，發(fā)出清脆一聲張極“共飲?！?/p>

蘇新皓把最后一顆葡萄喂到姚梔唇邊，懶洋洋地補一句蘇新皓“若真遲了，記得給我留門?！?/p>

燈影搖曳，五道影子交疊在一起，像并蒂而生的花。

姚梔靠在朱志鑫肩頭，輕聲呢喃姚梔“有你們，風(fēng)再大也不怕了。”

星燈的光暈在他們眼底流轉(zhuǎn)，映出同一種溫柔——

那是并肩的默契，也是不必說出口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