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夢的嘴唇壓著他的,牙齒磕破了他的下唇。
這不是他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初吻——沒有月光,沒有溫柔,只有停車場慘白的燈光和血腥氣。她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扣著他的后頸,仿佛要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唔...沈..."何清止試圖后退,后背卻撞上冰冷的墻壁。
沈時夢充耳不聞,她的睫毛掃過他的臉頰,濕漉漉的。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何清止你是我的心臟,我不能沒了你,我給你帶來利益,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恨你的父親,但我愛你,你只能是我的。
遠處傳來汽車喇叭聲,何清止猛地清醒過來,用盡全力推開她。
"你為什么躲開?"沈時夢的聲音沙啞得可怕。
何清止的胸口劇烈起伏,嘴唇火辣辣地,沈時夢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亮色,像是捕食者盯上獵物的眼神。
愛還是恨……
"你瘋了?"何清止的聲音在發(fā)抖,"剛才那個拿麻醉鏢的人可能還在附近,而你——"
"他走了。"沈時夢打斷他,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個銀色U盤,"比起那個,我更想知道..."她突然上前一步,何清止條件反射地繃緊身體,"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不要在意他……只能關(guān)心我……不好嗎?
沈時夢此刻的狀態(tài)太不對勁了——她的瞳孔擴大,呼吸急促,右手手背的傷口還在滲血,在暗紅色毛衣上留下更深的痕跡。
"我給你打電話,你說話的語氣很奇怪。"何清止盡量保持聲音平穩(wěn),"我擔心你,就..."
沈時夢突然在何清止的鎖骨處咬了一口。
……
“你是不是有???”陸雪梵拿著棉簽在沈時夢手背上抹藥“你咋不把何清止咬死呢?”
沈時夢慵懶的把頭抬起來:“又沒死?!?/p>
一旁的何清止聽到這句話立馬捂住鎖骨上青紫的傷口。
醫(yī)務室昏暗的燈光掃在三人的身上,“沈時夢,我不來你他媽是不是打算把何清止的初夜奪走?”陸雪梵收拾好繃帶瞪著沈時夢。
“怎么可能?”后者笑了一聲,她可不像讓別人看見何清止的皮膚。
陸雪梵抽了抽嘴角:“沙幣?!?/p>
“現(xiàn)在怎么出去?”何清止打斷這詭異的氛圍,他記得自己感覺鎖骨的骨頭快被沈時夢咬斷的時候,看見陸雪梵帶著醫(yī)療箱找到在墻角熱吻的兩人,他還記得陸雪梵的表情從震驚到興奮……和最后看清是沈時夢的不可思議。
沈時夢做起身子向何清止勾了勾手,示意他過去。
“干嘛?”何清止聽話的走到沈時夢的身邊。
“會用槍嗎?”
何清止懷疑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什么?”
沈是夢一手按住他的后頸啞著聲音說道:“我問你會不會用槍寶貝兒。”
陸雪梵:兩個神經(jīng)細胞在一起了,還他媽是強制愛。
何清止緩了一會淡淡的開口道:“不會,我也不會殺人。”
那雙狐貍眼中出現(xiàn)了警惕的神色,“我沒殺過人,只是帶槍而已?!鄙驎r夢看著何清止堅定的說道。
何清止微微低下頭手指摩擦著對方的手掌,“在秀恩愛我他媽把你倆頭拔下來當祭品?!标懷╄蠛谥樞χf道。
“那個人走了嗎?”沈時夢看著陸雪梵。
“走什么?我一看到你發(fā)的消息就飛過來了,結(jié)果欄桿外一堆西裝大猛男?!标懷╄蟀T了癟嘴。
何清止拉著沈時夢站起身子:“那你是怎么進來的?”
“額……看他們不注意跑進來的。”總不能說是見欄桿有處爛了自己爬進來的吧。
醫(yī)務室的日光燈管突然閃爍兩下,發(fā)出電流的嗡鳴。沈時夢的指甲無意識地掐進何清止掌心,三人的影子在墻上拉長變形。
"備用通道。"陸雪梵突然踢開墻角堆放的雜物箱,露出個生銹的通風管道蓋,"上學期修電路時發(fā)現(xiàn)的,直通實驗樓地下室。"
什么破學校,沈時夢在心里暗罵一聲。
管道里彌漫著鐵銹和消毒水混合的氣味,何清止彎腰時鎖骨傷口傳來刺痛,沈時夢突然從后面貼上來,溫熱的鼻息噴在他耳后:"疼嗎?"她的聲音帶著詭異的愉悅,指尖劃過他脖頸時,何清止分明摸到她袖口藏著什么硬物。
管道盡頭透出微光,陸雪梵突然僵住身子。透過柵格,能看到十幾個穿防彈衣的男人正在搬運銀色金屬箱。"...是神經(jīng)麻醉劑。"陸雪梵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們要把整棟樓變成養(yǎng)殖場。"
“寶貝兒咱明天就轉(zhuǎn)學,這學校不上了?!鄙驎r夢對何清止說道。
何清止突然按住沈時夢掏槍的手。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驚人:"看第三根承重柱。"柱體陰影里,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調(diào)試平板電腦。
“是陸家人,陸葉呈?!鄙驎r夢壓低聲音,她見過那個男人。
陸葉呈,陸葉池的哥哥。
何清止下意識看向陸雪梵,“我只是姓氏一樣!”陸雪梵壓了壓嗓音。
沈時夢的指尖在何清止掌心輕輕一劃,像某種無聲的暗號。通風管道的鐵皮在腳下微微震顫,遠處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響——那些人正在移動實驗設(shè)備。
“陸葉呈怎么會在這兒?”何清止壓低聲音,目光緊鎖著那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誰知道呢?”沈時夢冷笑一聲,“說不定是來抓你的?!?/p>
陸雪梵翻了個白眼:“你們能不能別演苦情劇了?現(xiàn)在怎么辦?”她更關(guān)心的是這學校還能不能上。
沈時夢瞇起眼睛,視線掃過通風管道下方的空間。實驗室里至少有二十個武裝人員,而他們手無寸鐵——除非算上她藏在袖口的那把槍。
但她的寶貝兒不讓她殺人。
“硬闖不行?!焙吻逯沟吐曊f,“但我們可以制造混亂。”
沈時夢挑眉:“比如?”
何清止從口袋里摸出一支鋼筆,輕輕旋開筆帽,露出里面的微型電路板。
“你隨身帶這個?”陸雪梵瞪大眼睛,一個帶槍!一個帶電路板!
“習慣?!焙吻逯馆p描淡寫地回答,手指在筆身上快速敲擊幾下,隨即,實驗室角落的一臺機器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故障了!快檢查!”有人大喊。
趁著人群騷動,沈時夢一把拉開通風管道的柵格,輕盈地跳了下去。何清止緊隨其后,陸雪梵猶豫了一秒,也咬牙跟上。
三人貼著墻角的陰影移動,沈時夢的目光鎖定在陸葉呈身上——他正皺著眉頭查看平板電腦,似乎對突然的故障感到懷疑。
“分頭行動?!鄙驎r夢低聲說,“我去搞定他,你們?nèi)フ页隹?。?/p>
何清止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行。”
沈時夢盯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怎么,怕我殺人?”
陸雪梵在一旁翻了個白眼:“你倆再磨蹭,我們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p>
就在這時,陸葉呈突然抬頭,目光直直地掃向他們藏身的角落。
“跑!”沈時夢猛地拽住何清止,三人迅速閃進旁邊的一扇側(cè)門。
門后是一條狹窄的走廊,盡頭有一扇緊急出口的標志。
然而,還沒等他們沖過去,走廊兩側(cè)的墻壁突然亮起紅光,機械女聲冰冷地響起:
“未授權(quán)人員入侵,封鎖程序啟動?!?/p>
“學校啥時候變得這么高級了?”陸雪梵罵了一句。
厚重的金屬門從天花板轟然落下,徹底封死了出口。
“操?!鄙驎r夢罵了一聲,迅速環(huán)顧四周——沒有別的路。
腳步聲從后方逼近,陸葉呈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何清止,我知道是你?!?/p>
何清止的呼吸微微一頓,沈時夢的手指無聲地扣緊了他的手腕。
“別理他。”她低聲說。
死玩意別讓老娘逮住你!
陸葉呈繼續(xù)道:“你父親很擔心你。”
何清止冷笑一聲:“擔心到派你來抓我?”
“不是抓?!标懭~呈的聲音帶著微妙的溫和,“是救?!?/p>
沈時夢嗤笑:“放屁?!焙我岸急晃掖虺扇忉u了。
陸葉呈似乎嘆了口氣:“沈時夢,你確定要帶著他送死?”
“送死?”沈時夢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意,“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p>
話音未落,她猛地抬手,袖口的小刀飛射而出,精準地擊碎了走廊頂部的監(jiān)控攝像頭。
“操!小夢你TM還帶了刀!”陸雪梵暗罵到:活爹!讓我遇到兩個!
“走!”她拽著何清止沖向另一側(cè)的通風口,陸雪梵緊隨其后。
陸葉呈的聲音在身后變得急促:“攔住他們!”
槍聲驟然響起,子彈擦著墻壁迸濺出火花。沈時夢一腳踹開通風口的蓋子,三人狼狽地鉆了進去。
沈時夢轉(zhuǎn)身舉槍時胳膊被何清止壓住。
“不許開槍,敢開槍我就不讓你咬了。”
沈時夢有點不爽的把槍重新揣回兜里。
“聽話?!?/p>
“我在聽?!?/p>
管道內(nèi)漆黑一片,只有急促的呼吸聲回蕩。
“他們……真的開槍了?”陸雪梵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不然呢?”沈時夢冷笑,“你以為他們在玩過家家?”
何清止沉默了幾秒,突然開口:“陸葉呈剛才的話……有問題?!?/p>
“他說‘你父親很擔心你’?!焙吻逯沟拿碱^緊鎖,“但我父親根本不知道我在這兒。”
沈時夢的瞳孔微微一縮。
“你的意思是……”這么快知道我把他爸打成歐尼醬了?
“他在撒謊?!焙吻逯沟穆曇舻统粒八皇莵碜ノ业?。”
“那他是來干嘛的?”陸雪梵問。
沈時夢的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冷笑:“他是來殺我的?!?/p>
空氣瞬間凝固。
“為什么?”他問。
沈時夢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因為我知道得太多了。”
關(guān)于陸家的秘密,關(guān)于那個實驗,關(guān)于何清止父親真正的計劃。
何野不可能只是單純看上沈家的地位了。
……
管道外,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沒時間了?!鄙驎r夢深吸一口氣,“何清止,你信我嗎?”
她猛地推開前方的通風口蓋子,刺眼的光線瞬間涌入。
下方,是實驗室的主控室。
而陸葉呈,正站在中央。
沈時夢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好戲現(xiàn)在正式開始。
————(給本章來點甜餅)
通風管道里悶熱潮濕,三個人擠在狹窄的空間里,呼吸交錯。沈時夢正盯著主控室的布局,思考著怎么突破防線,突然感覺衣角被人輕輕拽了拽。
她皺眉回頭,發(fā)現(xiàn)何清止正看著她。
“……沈時夢?!彼穆曇舯绕綍r軟了幾分,甚至帶著點鼻音,“我傷口疼?!?/p>
沈時夢:“……?”
她愣了兩秒,隨即瞳孔微微擴大,呼吸一滯。
草。
何清止他媽在撒嬌。
她的大腦短暫宕機,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指節(jié)咔噠一聲響。
陸雪梵在旁邊翻了個白眼:“你倆能不能看看場合?”兩個煞筆。
但沈時夢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
何清止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鎖骨上的咬痕還在滲血,青紫色和暗紅的痕跡襯得他皮膚更白。他微微低頭,又小聲補了一句:“……你咬的?!?/p>
沈時夢的理智“啪”地斷了。
何清止沒躲,甚至微微仰頭,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嗯。”
沈時夢的腦子炸了。
媽的,爽了。
她低頭就要咬上去,結(jié)果陸雪梵一巴掌拍在她后腦勺上:“你倆他媽能不能等逃出去再發(fā)情?!”
沈時夢:“……”
論好閨蜜不讓我對對象發(fā)情這件事。
陸雪梵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樣子,氣得額頭青筋直跳。她一把扯過沈時夢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道:"你他媽能不能清醒點?外面全是拿槍的,你倆擱這兒演什么偶像劇呢?!"
何清止低笑了一聲,剛剛那副柔軟的樣子瞬間收斂,又恢復了平日里冷淡的模樣,只是眼底還帶著一絲得逞的笑意。
沈時夢磨了磨牙,惡狠狠地捏住他的下巴:“……等出去再收拾你。”
何清止輕輕“哦”了一聲,唇角微勾:“……好啊。”
沈時夢:“……”
草,更爽了。
陸雪梵:畜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