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材醫(yī)女的時空急診室

醫(yī)帳里飄著濃重的血腥味，混著龍腦香熏蚊蟲的氣味。我蹲在重傷員身邊，手指剛碰到抗生素藥瓶，指尖就觸了個空。

"操！"我猛地掀開藥品箱，空蕩蕩的格子里只剩幾個葡萄糖注射液孤零零地躺著。系統(tǒng)面板突然閃爍起來："庫存異常提示：頭孢曲松鈉庫存為零。"

"老子今天要是死了..."我咬牙切齒地站起身，一腳踢翻了旁邊裝草灰的陶罐。碎瓷片扎進腳背，疼得我直抽氣，但更火大的是那些個士兵擠在帳門口看熱鬧。

"誰守夜？"我沖到帳口揪住第一個認識的臉——阿柱。這老東西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手里還端著碗湯藥。

"昨晚上是你守著藥品箱吧？"我盯著他手里的湯藥，突然覺得這味道有點眼熟。前兩天給張飛換藥時，那個送飯的老頭也端過這種湯。

阿柱慌忙搖頭："我...我一直在外頭巡哨。"他說話時眼神飄向帳內(nèi)角落，那里堆著幾具裹著草席的尸體。

"少他媽扯淡！"我一把推開他往角落走，草席下露出半截青布衣角。那是昨天送來的小兵，被毒箭射穿了肚子，當時我還親自給他縫的傷口。

華佗不知什么時候進來了，正蹲在重傷員旁邊檢查輸液管。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蘇大夫，這藥..."

"沒了！"我打斷他，"連個屁都不剩！"

帳外突然傳來戰(zhàn)馬嘶鳴聲，劉備掀簾而入，身后跟著趙云。趙云手里拎著把血淋淋的劍，劍尖還在往下滴水珠子。

"怎么回事？"劉備皺著眉頭問。

"你的人偷了我的抗生素！"我指著阿柱大吼，"要么是有人半夜溜進來，要么就是你們故意的！"

趙云往前邁了一步，劍尖指向我咽喉："妖女，莫要污蔑..."

"夠了！"劉備抬手制止，"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他轉(zhuǎn)向華佗："神醫(yī)，可有替代之法？"

華佗沉吟片刻："若用曼陀羅配伍龍腦香，或可緩解疼痛..."

"那也只能止痛！"我打斷他，"這小子腸子都快爛穿了，沒有抗生素..."

話沒說完，系統(tǒng)又開始唱："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去你媽的乖乖！"我對著空氣揮拳，葡萄糖瓶差點摔在地上。

遠處傳來野獸的低吼聲，濃霧中隱約有東西在移動。阿柱突然往后退了兩步，撞翻了裝藥材的竹筐。幾根干枯的人參滾到我腳邊，沾著泥土。

"你慌什么？"我盯著他問。

"沒...沒什么。"他擦了把汗，手背上有道新鮮的抓痕。

我突然想起關(guān)羽和曹操身上的藍痕，伸手就要去碰他的手。阿柱猛地縮回手，袖口滑落，手腕上赫然一道暗紅色的抓痕。

"你..."我后退一步，抬頭看向帳內(nèi)眾人。趙云站在劉備身后，袖口內(nèi)側(cè)似乎也有道紅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華佗突然站起來："主公，此事蹊蹺。藥品箱鎖具完好，不像是外人所為。"

"你是說..."劉備瞇起眼睛。

"我懷疑系統(tǒng)出了問題。"我打開系統(tǒng)日志想確認庫存變動記錄，"之前在密林里就發(fā)現(xiàn)...

等等！

我的手指停在觸控板上，冷汗順著脊背滑落。系統(tǒng)日志里有一條陌生ID登錄記錄："時空管理局"。登錄時間正是藥品消失的時段，操作記錄顯示有人清空了庫存。

"見鬼..."我把屏幕轉(zhuǎn)向華佗，"您見過這個嗎？"

他湊近看了看，臉色突然變得煞白："這是..."

帳外突然傳來喊殺聲，緊接著是金屬碰撞聲。趙云立即擋在劉備面前，劍已出鞘。

"去看看怎么回事！"劉備下令。

兩個士兵跌跌撞撞地沖進來，渾身是血："江東軍...他們從密道出來了！"

我緊緊攥住藏在袖中的青銅碎片，它突然發(fā)燙，與系統(tǒng)標志產(chǎn)生共鳴震顫。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金屬氣息，與龍腦香的味道如此相似。

"先救傷員！"我對華佗喊道，"剩下的事等打完仗再說！"

我翻找著醫(yī)箱，突然想起背包里還有幾支應(yīng)急用的頭孢克肟膠囊。拿出來一看，居然是滿的。系統(tǒng)面板顯示這些藥品處于"特殊保護"狀態(tài)。

"這都能保住..."我喃喃自語，轉(zhuǎn)身看見阿柱正偷偷往帳外溜。

"站?。?我沖過去抓住他的手腕，"你手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

他拼命掙扎，袖口滑落，整條胳膊都變成了詭異的藍色。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就像之前那個中毒士兵體內(nèi)的一樣。

"你早就被感染了！"我松開手后退幾步，"為什么不早說？"

阿柱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那天你給關(guān)羽刮骨療毒時，我就看到了..."

話音未落，他突然捂住胸口倒地。皮膚下的藍色物質(zhì)瘋狂蠕動，最后從他七竅中涌出，在地上匯成一灘詭異的藍色液體。

"這..."我愣在原地。

華佗蹲下檢查那灘液體："和關(guān)羽體內(nèi)的物質(zhì)一樣。"

"所以你們都知道些什么？"我盯著劉備問，"為什么這些人身上都有這種東西？"

劉備沉默片刻："半年前，我們在白馬寺發(fā)現(xiàn)了一口古棺..."

"又是白馬寺！"我打斷他，"那地圖上標注的地方是不是..."

突然，系統(tǒng)彈出粉色對話框："限時特惠！草莓味麻醉劑買一送一。"

"現(xiàn)在還有心情打折！"我憤怒地砸向屏幕，卻看見對話框下方閃過一行小字："檢測到非法入侵痕跡，建議立即斷開連接。"

我猛地抬頭看向華佗："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他正專注地觀察那灘藍色液體，聞言緩緩點頭："當年我在白馬寺確實發(fā)現(xiàn)了些不該發(fā)現(xiàn)的東西..."

帳外喊殺聲越來越近，火光映得帳內(nèi)忽明忽暗。我握緊手中的抗生素，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某種陰謀的一部分。

"先救人，其他的等打完仗再說。"我說。

華佗點點頭，開始調(diào)配鎮(zhèn)痛劑。我則忙著給重傷員更換輸液管，心里卻始終惦記著系統(tǒng)里那個神秘的"時空管理局"。

醫(yī)帳里死一般的寂靜。我盯著阿柱抽搐的身體，藍色液體在泥地上蜿蜒成詭異的圖案。劉備握緊雙股劍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趙云的劍尖仍在滴水，一滴滴落在阿柱滲出藍液的七竅旁。

華佗突然站起身，拽著我就往后退："快！扶住傷員！"

話音未落，阿柱的尸體猛地彈起，皮膚下鼓起大塊隆起物，像是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帳外喊殺聲震天，火光透過帆布映進來，照得那具尸體泛著妖異的藍。

"這他媽是喪尸片現(xiàn)場吧！"我抓起手術(shù)刀就要上前，卻被趙云一把攔住。

劉備盯著尸體看了幾秒，突然揮劍劈下。劍刃砍進尸體肩膀時，一股濃稠的藍色漿液噴濺而出，在帆布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洞。

"別讓他動！"我扯開嗓子喊，"這東西會傳染！"

帳外沖進來幾個士兵，抬著個裹著草席的人。領(lǐng)頭的滿臉血污："主公，東吳軍從密道殺出來了！這是剛抓到的奸細..."

話沒說完，被抬著的人突然睜開眼。一雙瞳孔泛著幽藍的光，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怪叫。那人猛地撕開自己胸口，露出皮下蠕動的藍色物質(zhì)。

"操！"我往后跳開兩步，撞翻了藥架。幾瓶葡萄糖滾落在地，藍色漿液濺上去，玻璃瓶竟像融化的蠟油般塌陷下去。

華佗抄起火盆往尸體上潑，火焰竄起來的瞬間，那具尸體開始劇烈抽搐。皮膚下的藍色物質(zhì)試圖往四肢末端逃竄，最后在指尖凝結(jié)成晶狀體。

"快！拿容器裝起來！"我扯下披風兜帽，"這可能是重要樣本！"

沒人動。劉備盯著那具焦黑的尸體，臉色比外面的月光還白。趙云的劍尖終于不再滴水——血已經(jīng)流干了。

"主公..."趙云剛開口就被劉備抬手制止。

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斥候滿身是血地沖進來："稟主公！江東軍...他們?nèi)?..都變成了..."

話音戛然而止。斥候捂著脖子跪倒在地，喉間發(fā)出嘶啞的喘息。他的瞳孔也變成了詭異的藍色。

"封帳！"華佗大喝一聲，抄起火把守住帳門。我抓起注射器往傷員體內(nèi)推鎮(zhèn)痛劑，手抖得差點扎穿血管。

劉備突然拔劍割破自己的手掌，將血淋淋的手按在斥候額頭上。那人的抽搐突然停止，皮膚下的藍色物質(zhì)開始褪色。

"你..."我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劉備收回手，掌心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半年前在白馬寺，我喝了棺中的丹藥。"

帳外的喊殺聲越來越近。我攥緊袖中的青銅碎片，它和系統(tǒng)標志一起發(fā)燙，像是要熔化在我掌心。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咬牙扯開斥候的衣襟，"你們看！"

他胸口的皮膚下，藍色物質(zhì)正在重新凝聚，形成類似電路板的紋路。更可怕的是，那些紋路正隨著系統(tǒng)的震動頻率微微閃爍。

趙云突然悶哼一聲，單膝跪地。他握劍的手臂上，一道藍色紋路正從手腕往肘部蔓延。

"從關(guān)羽中毒那天就開始了..."劉備的聲音低沉得像來自地獄，"我們早該想到的。"

帳外傳來金屬碰撞聲，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悶響。我的系統(tǒng)面板瘋狂閃爍，對話框一個接一個彈出：

"警告！檢測到未知生命體入侵！"\

"緊急疏散建議：立即撤離！"\

"時空管理局請求遠程接管..."

我狠狠砸向屏幕："老子不需要什么管理局！"

華佗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等等！看看這個！"

他指著斥候胸口的藍色紋路。那些發(fā)光的線路正在重組，最后拼出一串清晰的數(shù)字：20231015。正是我穿越到這個時代的日子。

"這不是巧合..."我喃喃自語。

帳外的濃霧中，隱約有東西在移動。比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多，藍光連成一片，像海潮般涌來。

"準備迎戰(zhàn)。"劉備平靜地說，仿佛面對的不是成千上萬變異的敵人。

我打開最后幾支抗生素，發(fā)現(xiàn)它們不知何時變成了淡藍色。系統(tǒng)提示閃著紅光："是否使用變質(zhì)藥品？"

趙云已經(jīng)站起身，劍尖再次指向帳外。他手臂上的藍色紋路不再擴散，反而變得像鎧甲般堅固。

"用吧。"他說，"反正我們都已經(jīng)是怪物了。"

我抬頭看向眾人。華佗的眼白里泛著微藍，劉備的傷口愈合處閃著金屬光澤。就連重傷員的輸液管里，都浮現(xiàn)出細小的藍色光點。

帳篷外的野獸低吼聲此起彼伏，而我知道，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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